「虽然这个实际发生过的传说有被记录下来,并广为流传,只是在千年多前,唯一的都城受到人们的大反扑,许多与其相关的文献大都不翼而飞。如今,已经很少有人知道这些事情了……」
    说完了故事,多米西亚一脸感慨地一叹息。
    「……」
    听到了祭坛存在的相关原由,以及『蒂斋尔』一族真正的起源,依偌偲面色铁青,身体微微发抖着。
    脑海中不停縈绕着某个故事片段,这一片断的叙述,也使他不禁联想到了之前的际遇中,遇到的垠华,确实有着和故事中的神兽一族相同形容的容貌和特徵,同时,他也多少了解了……他左手腕上的那个印记,并不是什么毫无来由的记号,而是一个来自某个存在基于復仇之心所下的特殊印记。
    只为了,换取那个存在所期望,却又始终不属于牠的权利。
    「……看来,你之所以会来到那个结界,与那个人相遇,完全不是偶然。而是你血脉中的契约将你引领过去的。」
    读取到依偌偲的心绪,雷哈亚还起了双臂,面色更加凝重。
    「……」
    在多米西亚的同情目光下,西司也很为被他抱在怀中的人感到难过。
    只是,再怎么难过,也无法解决目前呈现在他们眼前的风波。
    再说,西司也不可能会将对方口中遗失的古老文件,大多都存放在岛屿上的禁书区,另一小部分则是安放在都城的大图书馆中,严密保管着。
    这期间,依偌偲的脑袋一片空白,神情呆愣,也不知道在这个情况下,他到底可以说些什么。
    过了片刻,他缓下了难以言喻的心绪,缓缓地开了口,嗓音因喉咙的乾涩,听来有些沙哑。
    「所以……我们的存在……已经可以说是某个人的报復性玩具了?」
    那这些年来,他所做的努力,到底是为了什么……?
    除了成为他人开始祭坛获取力量的牺牲品之外,也进阶成了无数次和某个存在交战的廉价力量?
    又或者说,他的价值,真的只有这样而已?
    也不知道该说庆幸还是怎样,西司等人邀请他提供协助的计画,也刚好地成了他回礼这一切礼遇的一个方式。
    「……」
    依偌偲咬了咬下唇,内心已经悲愤到无以言喻的地步了。
    「你之前梦境中的藤蔓人,可能就是那隻神兽……亚里斯托兰,在呼唤你,之所以会说是我们,也有可能是因为牠依然记恨着人类对他们所作的一切吧。」
    一面观察下方局势动向,确认暂且没有大碍,雷哈亚摸了摸下巴,思索了一下,不太确定地给出了这么一个猜测。
    「明明是因他们而起的事情,为什么我们这些人也要受到这般悽惨的牵连……?」
    依偌偲微垂下了头,双眸微微泛泪,哑着嗓音低沉一语。
    「这你就错了,依偌偲。我不是不能够理解你们起源族群的际遇,可你也要想到,人们是很容易受到动摇的生物,尤其是生命受到威胁,甚至是对他人投以信任,毫无防备之心的时候,是最为容易受到操纵。同时,人性除了善面之外,恶意也是常有的事……」
    听到了这一席话的雷哈亚严肃地指出了这一点,虽说人们之间的经歷不尽相同,每个人也有着不同的天赋才能,即使如此,每个人也都是珍贵的生命。
    同理,自私下的產物也有着享受生命的礼遇,而非遭受到不合理的践踏。
    同时,说不上看尽人生百态的雷哈亚,论人生经验和看待他人一生的观点下,绝对不比他少,甚至高出了许多。
    「可是……」
    似乎是还想在辩驳的依偌偲,抬起了头,神情气愤,一双悲愤的双目,投向了雷哈亚。
    此时,来自依偌偲身后的人的嗓音,也传了过来。
    「我们曾经所待的都城……也曾是你口中的样子。只是范围没有那么大……不如说,当时的都城完全是故事中那段史实的缩小版。」
    西司伤感一笑,抱着依偌偲的力道也稍微收紧了。
    「……」
    明白自己只不过是想要迁怒而已,可迁怒也无法改变早已发生的事情,只能接受,并找寻更加适合的方向,努力前行,使自己和他人的际遇,可以变得更加美好。
    明白这个道理的依偌偲已经不知道他现在究竟可以怎么面对这些事了。
    到头来,他们这一族群,从来都不是替身,而是打从一开始就被人玩弄在手掌心的玩物。
    「……那样的世界……不希望又经歷一次……」
    依偌偲回想起了方才的故事内容,他的心情完全说不上美好,甚至该说根本不明白自己的作用在哪。
    他也明白,自己是被创造出来的特殊物种……也是某些人牺牲下的產物,更是某个程度上的替代品。
    以及……被復仇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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