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阳和沉夜是不一样的。
    樊星发呆的时候偶尔会在心里联系对比。她和金阳的性爱,是温暖的、和谐的、充满笑意的,他们互相体贴和细致地抚摸彼此的身体,他会一遍遍耐心地寻找她的敏感点和敏感带。手感轻柔,生怕弄疼了她,进去也是注意把控着节奏和力度,时刻观察她的表情,倘若她露出一点不适的模样,他便会即刻停下,温柔地询问她的感受,是不是疼了,是不是重了,又或者太深了。
    他们就像两只在水里欢快嬉戏的水鸟、河狸、任何什么动物都好,互相依偎,彼此相拥,在开始和结束都伴随着笑容和亲吻,哪怕他在她体内肏着她的时候,他们也在亲吻,有时是甜蜜温馨的,有时也有略带强势的,不过哪一种她都喜欢,他们两个就是和谐的交响曲,在彼此的身体上奏出最美妙的乐章。
    高中时他们还没有偷尝禁果,直到高中毕业,那个假期里他们才在高压教育下释放,商量着寻了一个好天气,在金阳的家里进行了初次尝试。彼时他们都太青涩,互相都很不好意思,多看几眼对方都会脸红,就在那害羞和好奇的氛围里他们完成了对彼此身体的初次探索,做好了充足的前戏,金阳戴好安全套,缓慢地推入,其实阴道的感觉真的没有太大,毕竟是第一次,又紧张又没什么技巧,但因感知到两人亲密无间的事实让樊星受到莫大的满足感和幸福感。难怪别人说最大的性器官是大脑,如果没有爱意,仅仅只是上床,樊星恐怕不会觉得性爱是一件多么欢愉的事情。
    再后来,经过几次的尝试,互相都有了进步,金阳的技巧上来了,樊星便开始了真正的享受,那是货真价实的鱼水之欢,是身体上真正的舒肤和爽快,不再只被局限于大脑的联想之中。
    她和金阳总是那么相配,连在床事上也是如此,和谐的、同进同退的快感共鸣,事前事后的亲昵温存,是太阳东升西降,日出日落,温暖、满足、舒适、惬意、亲密。
    而沉夜却好似裹挟着狂风暴雨,隐含着对她的强硬诉求,总是强逼要她和他一起攀上一个又一个高峰浪潮。虽然沉夜的前戏和后戏都足够温柔体贴,但这都无法掩饰他在肏弄她时对她急切的渴求,更用力、更快、更深、更火热……
    她就好像一个性爱新手,慢慢就跟不上他的速度,只能被迫地让他带着她走,而他却已摸索出她身体的规律和喜欢,跳过她的意愿,和她的身体达成某种协议,每一次都让她高潮再高潮,被快感的漩涡卷入深海,和他一起快要迷失在情欲的激流之中。
    他带给她的是更多的刺激、激烈、强硬、迷乱、失神、颤抖、失控……他就好像危险的黑夜里又迎来疾风骤雨,而她是风雨中无助的旅人,前方无光,后退无路。
    那位风暴使者现在正在打开冰箱,从里面拿水,樊星看着他一马平川宽阔的后背,修长的双腿,不过是简单的居家T恤都穿得那么出彩,昨晚的激情还历历在目,不知道衣服下会不会留有她的抓痕。
    沉夜回过头,不出樊星所料,他带着满满的笑容看着她。
    “星星,口渴没有?喝点水吧。”他递给她一瓶矿泉水,是她常喝的百岁山。
    樊星和沉夜在一起之后,才发觉他从前的面具有多重有多深。沉夜这个人通常都是笑着的,但那笑是社交性质的、优雅的、彬彬有礼的,很模式化的笑容,有时候还达到了皮笑肉不笑的境界。
    但他们在一起之后,沉夜对着樊星笑的时候,都是不参杂任何表演性质的,纯粹的、天然的、发自内心的、没有任何虚假的、真诚的、开心的。就好像刚才,他转过头看向她时,那幅情景让她想到了狗狗,狗狗对人类总是不设防地施舍它们的爱意,狗狗是不会演的,它们对你好,就是真的对你好,爱你就是真的爱你。
    沉夜看她,就像看见一根完美的大骨头,欢喜得不得了。
    啊呸,怎么能说自己是根骨头呢,当然沉夜确实是个狗。那就换成乌鸦好了,乌鸦看见了珠宝黄金就会叼回自己的窝里,她是珠宝,他是乌鸦。
    樊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因为她想到沉夜有时确实会穿一身黑,还真的应了乌鸦的颜色,以及那极强的报复心理和长久的记仇心态都完美符合。
    “在笑什么?”沉夜捏了捏樊星的脸,他不止想捏,还想亲一口,不止亲,他还想要……
    “走开啦。”樊星拨开沉夜在她脸上捉弄的手,拧开瓶盖,喝了几口,站起来活动活动身体。
    继暗夜公爵之后,沉夜又收获了新的暗号——风暴使者,只不过当事人本人对此一无所知。樊星准备过后就把沉夜的微信备注给改了,她不担心他会看见,因为他并不过问她的手机内容。尽管他霸占了她,但是还是给了她个人空间,不至于处处都要禁锢窥探她。至于金阳,她和他本就没什么联系,沉夜也没有主动提过,也许是察觉他们不忍联系的事实,但无论怎样,沉夜都是得利者,是胜者。
    非洲大草原上的顶级猎食者——狮子,是可以从容不迫在阳光下午睡的,就好像沉夜,可以游刃有余地给与樊星自由,他不需要收紧他的捕食网,她本就无路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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