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咖啡馆回到家，已经是深夜四点十五分，一路上寂静异常，几乎没有看见任何的夜行人，连平时偶尔呼啸而过的大货车也没见。
走之前，她把自己一件宽大的外套借给了姚纬，因为他总嚷嚷冷，对此，姚纬受宠若惊。
寒玉牵习惯了晚睡，可今晚，她有点睡不着，空寂的屋子里，没有一点声响，月光尚好，她穿着一套白色的丝质睡衣平静的坐在床头，看着外面将满的月亮，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她还不能确定自己今天看到的那团黑气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无奈，学了七年的艺，还只是皮毛，能倚靠的也只有那一点异于常人的天赋了。
第二天，不出意外的，姚纬果然打电话来请假，说是昨晚没睡好，实在起不来，寒玉牵爽快的同意了，反正老板也不在，这一天，看似风平浪静。
可直到半夜快两点的时候，姚纬突然又到岗了，他来的时候穿了一件红色的抓绒卫衣，和一身工装长裙的寒玉牵过成了两个季节。
“你怎么来了？”虽是疑问句，可寒玉牵没表现出多少讶异，反而有些欣慰的神色。
“嗯，那个……怕你一个人忙不过来。”姚纬若有所思的回头看了一眼稀稀拉拉的几桌客人，准备去换工作服。
“不用了，再有两个小时就关店了，你去那边沙发上窝会儿吧，你脸色不好。”寒玉牵加重了语气，直接把姚纬挡在了吧台外。
“啊？哦。”
“等等，你过来。”寒玉牵叫住正要转身的姚纬，把鼻子凑近他嗅了嗅，抬头又看了一眼似有不解的姚纬：“去吧。”
寒玉牵在姚纬的身上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奶香味，这很奇怪，可她没说。
快到四点的时候，姚纬终于憋不住了，他根本没睡：“那个，一会儿收工后，我想请你去我家做客。”姚纬神色闪烁的走过来。
寒玉牵自顾自的收拾着吧台，送走最后一个客人后，拿起大门的钥匙沉默了片刻才冷冷的说：“做客？是你家不干净，想让我去看看，对吗？”
“你怎么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我能看出点什么？”
“我是，我是偶然听咱老板提起过，你不是一直在跟着她学习‘功课’嘛。”功课两个字姚纬说的很轻，别看他平时是个话唠，嘻嘻哈哈的，其实对于风灵和寒玉牵这两个怪人，他一直是有些畏惧和好奇的。
金属艰涩的声音再次响起，关了店门，寒玉牵抬头看了一眼星空：“可我学艺不精，恐怕帮不上什么大忙，要不你等……。”
“没事儿，兴许是我多虑了。”姚纬伸手拽住寒玉牵的袖子慌忙的说着，苍白的脸上有了一点血色，他生怕寒玉牵反悔。
“好吧。”没有多余的话，寒玉牵收回被姚纬拽住的那只胳膊：“带路。”
一路无话，约么走了半个小时终于到了小区门口，姚纬新租的房子就在老蛇口片区，虽然有些陈旧杂乱却很有生活气息，不过那是白天。
此时，万物俱籁，店门紧闭，就连小区门口的门卫室里都没个人影，不知躲哪儿睡觉去了。
跟着姚纬的身后走进生了锈的大铁门，寒玉牵抬头观察了一番，这是个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老小区了，都是五层高的楼房，白色斑驳的墙体早已晦暗，露出里面的红砖，外置的楼道里一片黑暗，晾晒的衣服被风吹起，远远看去像是一个个晃动在半空的人影。
老蛇口还有这样的房子！寒玉牵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快到了吗？”
“快到了，就在前面十三栋405室。”姚纬吁了一口长气，放慢了脚步：“到了。”
楼道里的灯是感应的，人都上了一半的楼梯了，才会亮起来，幽静的深夜里，只有两个人的脚步噔噔作响，格外明显。
“二楼、三楼、四楼，到了。”为了缓解情绪，姚纬让寒玉牵走在前面，自己则走在后面专心数着楼层，本来心里就突突直跳，要是再没点别的动静，只怕更害怕：“转弯一直走，倒数第二个门。”
“嗯。”寒玉牵应了一声，踩上最后一阶楼梯：“啊！”寒玉牵忽然叫了一声，感觉被什么东西大力的撞了一下，差点打了个踉跄。
“怎么了！”身后，惊恐的姚纬定在原地。
“对不起，对不起，没撞着你吧？”满怀歉意的声音，是个年轻的男人，可能正要下楼，大半夜的，没想到能在楼道拐角处撞见人。
刚才怎么也没听到动静？寒玉牵抬头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那个男人，可惜四楼的灯坏了，看不清脸，不过可以肯定，这的确是个人：“没事儿。”侧身略过那个男人后，寒玉牵生出一种奇怪的熟悉感。
走廊依旧漆黑一片，姚纬赶上来，和寒玉牵并排走在并不宽裕的楼道里，寒玉牵感受的到他的紧张。
立在门口踌躇再三，姚纬才取出钥匙打开了房门，开了灯，眼前一下亮了起来，寒玉牵先踏进屋子，姚纬也紧随着进屋。
地板有些地方已经凸了出来，高低不平的，小跟鞋踩在老旧的木地板上咯吱作响，晃晃悠悠的感觉，寒玉牵低头看了一眼，没有在意。
这是一间狭长的的屋子，客厅连着卧室，再连着厨房最后尽头是卫生间，然后是一扇卫生间的窗户，一眼看过去，可谓是门对门对门再对着门，整个一穿堂煞。
“这格局，还真少见。”寒玉牵小声的嘀咕了一句，站在客厅中央看了一圈，除了简单的陈设和沙发外，空空如也，完事儿又看了一眼攒着手局促的站在一边的姚纬，无话。
进了卧室，打开灯，首先吸引住寒玉牵目光是一个古旧的梳妆台，大大的镜面上还有些灰尘的样子，看雕工倒是有些考究的。
见寒玉牵被梳妆台吸引，不安的姚纬终于开了口：“这个是房子里本身带的，我都没用过，连抽屉都没打开过。”说着，姚纬忙拿过抹布在镜面上擦了擦，可还是灰蒙蒙的，根本擦不干净。
寒玉牵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姚纬擦拭镜子，镜子里倒映出看不清楚的两个人，姚纬忽然停下了动作，青着脸扭过身问：“这梳妆台没问题吧？”
走之前，她把自己一件宽大的外套借给了姚纬，因为他总嚷嚷冷，对此，姚纬受宠若惊。
寒玉牵习惯了晚睡，可今晚，她有点睡不着，空寂的屋子里，没有一点声响，月光尚好，她穿着一套白色的丝质睡衣平静的坐在床头，看着外面将满的月亮，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她还不能确定自己今天看到的那团黑气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无奈，学了七年的艺，还只是皮毛，能倚靠的也只有那一点异于常人的天赋了。
第二天，不出意外的，姚纬果然打电话来请假，说是昨晚没睡好，实在起不来，寒玉牵爽快的同意了，反正老板也不在，这一天，看似风平浪静。
可直到半夜快两点的时候，姚纬突然又到岗了，他来的时候穿了一件红色的抓绒卫衣，和一身工装长裙的寒玉牵过成了两个季节。
“你怎么来了？”虽是疑问句，可寒玉牵没表现出多少讶异，反而有些欣慰的神色。
“嗯，那个……怕你一个人忙不过来。”姚纬若有所思的回头看了一眼稀稀拉拉的几桌客人，准备去换工作服。
“不用了，再有两个小时就关店了，你去那边沙发上窝会儿吧，你脸色不好。”寒玉牵加重了语气，直接把姚纬挡在了吧台外。
“啊？哦。”
“等等，你过来。”寒玉牵叫住正要转身的姚纬，把鼻子凑近他嗅了嗅，抬头又看了一眼似有不解的姚纬：“去吧。”
寒玉牵在姚纬的身上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奶香味，这很奇怪，可她没说。
快到四点的时候，姚纬终于憋不住了，他根本没睡：“那个，一会儿收工后，我想请你去我家做客。”姚纬神色闪烁的走过来。
寒玉牵自顾自的收拾着吧台，送走最后一个客人后，拿起大门的钥匙沉默了片刻才冷冷的说：“做客？是你家不干净，想让我去看看，对吗？”
“你怎么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我能看出点什么？”
“我是，我是偶然听咱老板提起过，你不是一直在跟着她学习‘功课’嘛。”功课两个字姚纬说的很轻，别看他平时是个话唠，嘻嘻哈哈的，其实对于风灵和寒玉牵这两个怪人，他一直是有些畏惧和好奇的。
金属艰涩的声音再次响起，关了店门，寒玉牵抬头看了一眼星空：“可我学艺不精，恐怕帮不上什么大忙，要不你等……。”
“没事儿，兴许是我多虑了。”姚纬伸手拽住寒玉牵的袖子慌忙的说着，苍白的脸上有了一点血色，他生怕寒玉牵反悔。
“好吧。”没有多余的话，寒玉牵收回被姚纬拽住的那只胳膊：“带路。”
一路无话，约么走了半个小时终于到了小区门口，姚纬新租的房子就在老蛇口片区，虽然有些陈旧杂乱却很有生活气息，不过那是白天。
此时，万物俱籁，店门紧闭，就连小区门口的门卫室里都没个人影，不知躲哪儿睡觉去了。
跟着姚纬的身后走进生了锈的大铁门，寒玉牵抬头观察了一番，这是个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老小区了，都是五层高的楼房，白色斑驳的墙体早已晦暗，露出里面的红砖，外置的楼道里一片黑暗，晾晒的衣服被风吹起，远远看去像是一个个晃动在半空的人影。
老蛇口还有这样的房子！寒玉牵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快到了吗？”
“快到了，就在前面十三栋405室。”姚纬吁了一口长气，放慢了脚步：“到了。”
楼道里的灯是感应的，人都上了一半的楼梯了，才会亮起来，幽静的深夜里，只有两个人的脚步噔噔作响，格外明显。
“二楼、三楼、四楼，到了。”为了缓解情绪，姚纬让寒玉牵走在前面，自己则走在后面专心数着楼层，本来心里就突突直跳，要是再没点别的动静，只怕更害怕：“转弯一直走，倒数第二个门。”
“嗯。”寒玉牵应了一声，踩上最后一阶楼梯：“啊！”寒玉牵忽然叫了一声，感觉被什么东西大力的撞了一下，差点打了个踉跄。
“怎么了！”身后，惊恐的姚纬定在原地。
“对不起，对不起，没撞着你吧？”满怀歉意的声音，是个年轻的男人，可能正要下楼，大半夜的，没想到能在楼道拐角处撞见人。
刚才怎么也没听到动静？寒玉牵抬头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那个男人，可惜四楼的灯坏了，看不清脸，不过可以肯定，这的确是个人：“没事儿。”侧身略过那个男人后，寒玉牵生出一种奇怪的熟悉感。
走廊依旧漆黑一片，姚纬赶上来，和寒玉牵并排走在并不宽裕的楼道里，寒玉牵感受的到他的紧张。
立在门口踌躇再三，姚纬才取出钥匙打开了房门，开了灯，眼前一下亮了起来，寒玉牵先踏进屋子，姚纬也紧随着进屋。
地板有些地方已经凸了出来，高低不平的，小跟鞋踩在老旧的木地板上咯吱作响，晃晃悠悠的感觉，寒玉牵低头看了一眼，没有在意。
这是一间狭长的的屋子，客厅连着卧室，再连着厨房最后尽头是卫生间，然后是一扇卫生间的窗户，一眼看过去，可谓是门对门对门再对着门，整个一穿堂煞。
“这格局，还真少见。”寒玉牵小声的嘀咕了一句，站在客厅中央看了一圈，除了简单的陈设和沙发外，空空如也，完事儿又看了一眼攒着手局促的站在一边的姚纬，无话。
进了卧室，打开灯，首先吸引住寒玉牵目光是一个古旧的梳妆台，大大的镜面上还有些灰尘的样子，看雕工倒是有些考究的。
见寒玉牵被梳妆台吸引，不安的姚纬终于开了口：“这个是房子里本身带的，我都没用过，连抽屉都没打开过。”说着，姚纬忙拿过抹布在镜面上擦了擦，可还是灰蒙蒙的，根本擦不干净。
寒玉牵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姚纬擦拭镜子，镜子里倒映出看不清楚的两个人，姚纬忽然停下了动作，青着脸扭过身问：“这梳妆台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