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眼眶中泛起水雾的梅丽儿才说道:“谢谢。我……能问下,你为什么要帮我吗?”
    她激动地掩面,晶莹的泪珠从指缝滑落下来。
    小爵爷竟能看在表妹的面子上,亲自来一趟日本帮她,这真是天大的福泽。
    左恩握了一下手心上的一枚怀表说道:“花痴的事,就是我的事。因为你,她很伤心。”
    梅丽儿思索着,又问:“那您是真的决定了吗?关于我表妹以后的归宿。”
    她想清清楚楚地知道左恩的打算。
    “嗯。我会娶花痴为妻。你是她的家人,有什么需要的我会尽力而为。”
    真不容易呢。这是小爵爷对外人下的最重的承诺了吧。
    梅丽儿的泪眸里闪着晶莹,她此刻的心情相当地激动。
    可是……
    她的婚约是流川哥哥安排的。
    即使是刀山火海,她都不会拒绝!
    过了半晌,她说道:“很感谢您能来帮忙。可是不用了,我很好。”
    左恩明白了几分,他再次看了一下胸前口袋上的怀表。精致的表壳雕着一个暗纹的“皇冠”族徽,在阳光下旋转着夺目的光芒。
    时间正嘀哒、嘀哒地流失着。
    所决定的事,跟时间一样,都无力挽回。
    时间不早了,他还得回英格兰。
    祖父最近一直在警告他,不准再与花痴见面了。也不准在生活与学费上帮她。
    祖父说:“这是我与花木木的约定。如果她能在不依靠你的情况下还能自立生活,那我会考虑一下让不让她留下来。记住了,这场比赛你不得助她!”
    左恩思考了几秒钟,沉默了一下。他是有能力帮她的,只是她竟然不愿意——有些人就是如此吧,并不是他们不需要帮助;而是有时候,选择是一道难题。在被选择的那刻,他们已经做好了万劫不复的准备!
    过了几秒,左恩起身告辞。
    木木和梅丽儿重新坐到了客厅上。
    梅丽儿看着木木说道:“谢谢表妹的好意,但是我的事,需要我自己来做主。我祝福你跟左恩,还有……”
    她停顿了一下,又铿锵地说:“我希望你跟流川哥哥永远也不要再见面了!”
    她目光如炬地盯着木木,双手也紧紧地攥着木木的手。
    一阵吃痛,袭上木木的眉心。
    正所谓十指连心,这种疼是钻心的。
    手指上那些在煎药时被烫伤的水泡,虽然用绑带给缠好了。可是,梅丽儿如此用力一抓,使得木木疼得倒吸了一口气。
    “答应我,别再去见他,烦他;也不要念他,看他。就让他好好的、安静地、平安地活下去。”
    木木诧异地看着一脸激动的梅丽儿,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就是炫这么见死不救,表姐都不曾怪过他。
    “你不觉得没有你的地方,他会活得……活得更好——更长久吗?”
    梅丽儿低下头,从牙缝里挤出这些如针一般的字眼。
    突然间,木木哽噎住了。
    一霎间,木木有些明白,这种十指连心的疼,为什么会如此钻心了。
    这疼,牵动的何止是十指!
    有时候,我们会为了爱一个人,而去伤害其它人。
    她为了左恩,所以伤害了炫。
    左恩为了她,也同样地伤害了炫。
    而表姐为了爱炫,不惜伤害自己以及其它的人……
    与此同时,她依然爱着这个伤害她的人。
    临走的时候,小福送来了一个盒子,对着梅丽儿说道:“少爷说,这是给你的嫁妆。”随后告辞。
    精雕细刻的紫檀盒身上有许多紫黑墨金的暗纹,在灯光的作用下,暗纹流光溢彩。
    古人云:紫梅木,出扶南,色紫,亦谓之紫檀。分量沉重,入水即沉。
    打开盒身一看,天鹅丝绒里静躺着一枚“皇冠”身份的徵章。
    雪儿惊喜地说道:“听说小爵爷在韩国有许多产业,您到时若需要帮忙,可以出示此章。”
    几位随着梅丽儿陪嫁的丫环和麽麽赶紧上前说道:“梅公主有福啦。”
    不久,梅丽儿披上了嫁纱,远嫁韩国“神话”集团。
    而雪儿因为亚瑟的原因,也去了爱尔兰。
    一下子,木木身边变得空荡荡的。
    离别总是来得这么快,这么的触手不及。
    英格兰,温莎城堡。
    一间中西合璧,布置得清洁无垢的雅室。
    有冷梅薰香,淡淡的飘袅。
    几枝插在花瓶中的错季红梅,正含苞待放。
    小枫把中药放置在桌边,说了一句:“少爷,请喝药。”
    末了,自己还加了一句:“我觉得啊,这药煎得没有公主弄的好。”
    这煎中药的事,小枫有事没事,就会像口头禅一样在炫面前提上一提。
    炫垂下眼帘,盯着小瓷碗上冒的热气发了一会儿的呆。
    “那晚,公主一个人把少爷照顾得这么好,那动作熟练得我都觉得好似很久以前公主就一直在您身边。那一晚,您睡得可好啦。”
    小枫自顾自地叽叽喳喳说得没完没了。
    炫盯着屏幕上神话集团的内部资料,眸子变得黝黑深邃。
    “就是出嫁的那位,命不好。”
    小枫退出内室,关上房门的刹那,又小声地嘀咕。
    炫的眸光变得幽寒如深渊,他盯着资料说道:“原来,神话集团权力通天的长子竟是个私生子,而一直处于弱势的二嫡子是个傻子,不过,话说回来,真正有资格继承家业的还是那个傻子。傻子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呢?这还真不好说。”
    炫的嘴角勾起一记寒冰般微笑:“一个傻子却还能在大哥大举清剿的情况下活到26岁。呵,还真是不简单了。”
    门外的小枫,又进来给炫放置些木木在学院的资料。
    炫瞅了一眼,把一个印有“天堂之羽”的族徵,递给了小枫,说道:“拿给梅丽儿。”
    在灯光的笼罩下,“天使之翼”的两端就像两把锋利的雪刀——嗜血的纯冽。
    “哦,少爷,您这是?既然您要帮梅公主。又为什么要让她下嫁给一位傻子呢?”
    炫捂着胸口,低低地咳嗽了几声,接着笑了起来,音质清润悠扬却又极冷极寒:“要惩罚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永生让其成为一颗棋子,为我所奴役。”
    小枫听不太懂,只好说道:“少爷说的是。”
    “神话集团的矿业在韩国占了百分之三十。旗下又涉及了服装、金融、地产、电子、旅游……产业庞大,是一块相当有意思的肥肉。”
    炫说着,眸子变得晶亮,心中自有乾坤——而我要让神话变成“天堂之羽”在韩国的另一处副业。
    小枫终于似懂非懂地明白了一些东西。
    不过,他听闻真正管理神话集团的是长子,并不是那个没权、没势的二傻子啊。
    话是如此,他还是把这枚“天堂之羽”交给了远在韩国的梅丽儿。
    炫盯着城堡外的星空,胸膛一阵的沉闷,使得他的眸光又巡回到那一碗中药上,良药苦口,气味难咽——哎,还是地瓜木木煎的中药好喝一些。
    过几天,他将要去办一件大事。
    明媚的阳光,泼洒在艺术学院的每一个角落里。
    木木抱着课本,正走向教室。
    在离她身后不远处,也跑来一抹新鲜的绿色。
    澈怀抱着几本课本,一蹦一跳地来到木木的身边,一咧开嘴就露出妖冶的笑容:“嘿,我亲爱的木木妹妹,早上好啊。”
    看着穿着合身校服的安希澈,木木吓了一跳,一时回不了神。
    这只死妖精怎么这一付打扮?
    “希澈哥哥,你……这是做什么啊?”
    “上学啊!”
    澈很骄傲地昂头阔步往前走!
    这不把那个“伯爵大人”的身份向那群远房亲戚的死老头们压一压,终于是讨来了一个职位啦——艺术学院的学生!
    这是一什么破职位啊。
    可是,艺院的教授实在是多如牛毛啊,没空的位置给他当啊。
    其实最主要的是,教授还得教和带学生,他就是想当教授,也很烦学生们缠上来。
    所以,当学生是最自由了。
    这不,嘿嘿,选的课跟花木木同学是一样的。也就是说,小花同学跑哪一课去上,他就跟到哪,终于可以不用再看到撒旦的黑脸啦,哈哈哈……
    “你也是这里的学生?”
    木木狐疑地问。
    不是吧,有这只死妖精在,这个学院不是闹翻了吗?
    估计所有的女生见到他,都围成一个蜂窝了。
    “是啊,我今天第一天上学。”
    澈还是继续骄傲呀骄傲地扭着他的无敌小蛮腰。
    他玫瑰红的卷发,还在风中恣意地飘场,一百八十几公分的俊拔身高,站在那里就是如此的惹人眼球。
    不一会儿,周围就因为这只艳丽花蝴蝶的出现,惹来一群女生的围观。
    再过几秒,就再也看不见澈同学那头玫红色的卷发了,被沦陷在女人的强势旋涡中出不来了。
    “救……救命……木木妹妹……救我……”
    在一团无限上升的气流中,木木赶紧拔腿走人。
    她实是在无能为力啊。
    叫你高调地扭你的小蛮腰,现在后悔都来不及了吧。
    低调是两个多么需要修炼的词啊。
    这几天不管走到哪儿,都会碰上这只香得薰天的妖精男,场面总是引发女生的尖叫,木木总是在一圈又一圈的蜂窝围堵中逃窜,以免被踩死群压。
    不久之后,又再次传来可怜的求救声——“木木妹妹……快点救我……救命啊……”
    花同学表示无能为力,只能再次疑问:低调两字,妖精你今天修炼了吗?
    果真妖孽遗千年,“祸害”众生相。
    木木的学费和生活费还得自己去解决。
    经常会在露天的广场上,看到她的自创的服装t台演绎以及行为艺术表演。
    因为没有经费,她的服装表演都是用旧弃的报纸,撕成各式衣服裙裳的样子,再用水粉调色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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