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在海岸小屋的红色屋顶上闪亮,静静地像一幅图画,背景就是碧蓝浩瀚的海水和海峡那边瑞典土地上影影绰绰的城市和乡村……
    这一切真美,丹麦真是一个美丽的国家,到处都充满着童话故事的魅力。
    在海岸的尽头,一座恢宏威严的城堡赫然出现在眼前,它屹立在半岛的最尖端,扼守着oeresund海峡最狭窄处。
    这就是卡隆堡kronborg城堡——神秘的“哈姆雷特”之城。
    传说,莎士比亚在抒写他的名著《哈姆雷特》时,就在众多的资料里只选了kronborg。
    哈姆雷特之城,是在17世纪前建成的北欧城堡;虽然,莎士比亚并没有亲自游览过kronborg,但这座象征着威武的丹麦海上霸权的城堡在当时已经威名在外,名声大震了。
    此刻,天蓝净空,浮云柳絮;云絮底下正耸立着一座气势恢弘的城堡。
    木木站在城堡的门口,仰起头惊讶万分地盯着巍然屹立的高耸城墙,神情一派的崇敬向往。
    “这就是莎翁笔下的城堡吗?”
    “嗯,是啊。”
    舒洛见她的桃腮被太阳照得微晕,一对翦翦秋瞳盼顾莹莹,檀口樱唇,齿若编贝;一身粉色裙裳下包裹着纤纤身板,冰肌玉骨;此时,她就在他身边,冲着他轻轻地吹气,体香氤氲如兰馥。
    不过最吸引他的,不是她清丽的姿容,而是她那一双形如弯月,漆黑若檀香乌木的双眸,仿佛大海里深藏的黑珍珠,秀润深邃,教人心生爱怜。
    “我带你进去参观一下。”舒洛执起她的手,带着她步入巍峨的宫殿。
    “好啊!”木木仰起头,冲着他开心地笑着。
    这可是她从小到大都不敢想像的事呢,真的发生了,童话故事里才会出现的情节与城堡在现实中演绎着。
    中午的太阳盘踞在高空,温暖迤逦,到处都是风光明媚的景色。
    阳光在他俩身后洒下一地的光斑,细细碎碎的,仿佛是摔碎了的玻璃杯。
    另一边——玻璃杯真的碎了!
    “啪!”一声巨响!
    四处跳跃的破碎玻璃残渣,在阳光下闪着扎人的光芒。
    “大哥,花木木到底在哪里?马上把她给我找出来!”
    伤心愤懑的希洛,从英国回来了,刚下飞机,就直接找到了杰洛的寝宫里。
    她绝对不要再这样坐以待毙了,如果说,花木木永远是她与左恩之间的障碍,就有必要彻底干净地铲除了!
    “你不是在英国吗?都要举行订婚仪式了,为什么要这个时候回来?”
    伤势已好了大半的杰洛正坐在沙发上,查看着一些舒洛进出丹麦的资料。
    “我不甘心,我要回来!告诉我,花木木现在到底藏在哪里?我不能再让她继续破坏我和左恩的婚礼了。”
    希洛嘤嘤地哭着,委屈极了。
    左恩竟然在酒醉的时候,还能保持着这么清醒的神智,就这样一整晚地把她扔在房间里,任她伤心哭泣!
    昨晚上,他重新地戴上了墨镜,态度是如此的坚决!他冷然地瞪着她,那一张原本就俊俏不羁的五官更添鹰鸷的神采,让她忍不住地颤抖,所以,只能委屈地更加伤心地痛哭;骄傲高贵如她,怎么能受得了如此冷落的待遇!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然,她真的是一点胜算也没有!
    这么久了,左恩的心里连个小位置都不能留给她,真叫她难堪和气愤。
    她这么死皮赖脸,千方百计地去讨好他,而他对她的态度,冰冷至极,毫无怜香惜玉之感!
    “妹妹你刚回来,先去梳洗休息吧。”
    杰洛的眸子,幽深地透着紫灰色的温度——看来,弟弟把花木木藏得很深很紧,竟然连希洛也不知道。
    “我不要!不要!不要!大哥,我的心好痛!你快帮我把花木木那个贱女人,给我找出来!我一定要亲自地扒开她的皮,看看她到底是长了什么能耐了,为什么所有的人全围着她转!”
    “哗哗啦啦……”
    一连串的响动,整排酒柜上的好酒,全被她摔在了地上。刁蛮任性的希洛已经习惯在自己的哥哥面前发泄情绪。
    她把所有的不满,全倾泄在这些珍贵的好酒和玻璃器皿上。满地狼藉的碎玻璃片,沾着暗红色的酒汁,仿佛鲜血在到处纵横驰骋……
    整个室内,酒气薰天。
    杰洛叹了口气,看着希洛继续把酒瓶子摔在地上,发疯般地哭闹着。这个妹妹看来真的被宠坏了。
    他站起身,踱到后花园,望着碧蓝的天空上,白云朵朵,飘散无常。花木木,她真的是海神波赛冬赐给丹麦的幸运女神吗?
    一抹笑,浮上杰洛的脸庞,也许是的,在那一刻真的因她而出现奇迹——她是一个奇女子!
    ……
    美丽的海景上,海鸥们在高空飞翔着。
    进入真实的“卡隆堡”城堡游玩,就会明白实际上,它是一座真正的皇家宫殿,是丹麦最宝贵的文艺复兴时期的建筑遗产。
    宫殿中保存着国王和王后寝宫中精美的穹顶画、大理石壁炉,以及那维亚半岛最长的、有着文艺复兴风格的大厅,听闻这大厅总共长达六十二米!
    着实让木木大开了眼界,一路上叽叽喳喳地询问着舒洛这么多东西的由来,而舒洛也知无不尽地解说着。
    他发觉有她在身边,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像一阵风似的抓也抓不住。
    大厅里面收藏了大量的船只模型,还有精美的绘画、航海仪器以及精良的兵器,这一切都是丹麦航海时代的辉煌纪念碑。
    他们走到城堡的地下通道的入口,在那里威严地屹立着传说中的维京首领。
    舒洛这个出色的导游,解说着:“这尊雕像就是维京时期的海盗首领。传闻,这位曾经名震江湖、威武霸气的英雄时刻都在等待反击,一旦时机到来,他就会重新返回无比风险的海域里,夺回自己失去的领土与信仰!”
    木木一听说海盗首领,不自觉的就想起了安希澈,估计那家伙现在过得一定很逍遥快活了。
    安希澈——苍凉的风笛,自由的海盗,虔诚的信仰!
    木木垂下眼帘,开始暗暗诅咒着——这个该死的安希澈竟然要把她们卖了!哼,希望他出门的时候踩到狗屎,最好摔个脚朝天!
    诅咒完之后,她的心底里却裂开着一道伤口,那个她曾经视为“家人”的希澈哥哥曾经想要把她卖了。如果不是因为逃得快的原因,也许……木木摇了摇头,心微微地疼痛起来——安希澈,曾经我以为你是我的家人!家人啊,多伤人的字眼!
    他们走出了哈姆雷特城堡,沿途风景迷人,接着又登上了一班横跨oeresund海峡、往返于丹麦的海尔辛格与瑞典之间的渡船。
    当皇家渡船行驶在海峡中,向着丹麦返回时,天边打了一个响雷着,抬头时,正好看到一大块乌云正笼罩在“哈姆雷特”城堡的上空,使它变得神秘幽暗起来,仿佛突临黑云压城!
    木木轻声地念起了莎翁的名诗——tobeornottobe!
    在一望无垠的大海上,这座威严深郁的巨大城堡,正被黑云闪电所笼罩着。似乎,隐约间能听到古老又悠远的尘世喧嚣;仔细聆听,耳边似乎回音着,哈姆雷特在这充满战争杀机的诡秘城堡里,发出的一阵自问的悲鸣——“要活下去,还是接受死亡?”
    是的,悲剧总是在不觉不中袭卷而来。让人不可预测。
    一阵颤栗掠过木木的全身——哈姆雷特,这个传说中的悲剧王子似乎真的在他的城堡中复活了!一腔的悲愤,一腔的傲骨,一腔的不甘!
    是的,活下去,还是死亡?
    是的,要离开,还是停留?
    什么时候,离开丹麦呢?去英格兰呢?
    木木内心一阵感慨,英格兰遥远的国度——嗯,这个问题这几天一直盘旋在她的脑海里,像个要发芽的种子。
    “在想什么?”
    舒洛好奇地问,递给了她一杯红酒。
    “我不太会喝酒的。”
    木木的脸微红。
    “要不,我教你?”
    舒洛开玩笑的地说。
    “啊?这怎么教啊?教人喝酒?”
    木木吓了一大跳,第一次听说,喝酒也可以用教的?
    “呵呵……跟你开玩笑的,看你害怕成这样。”
    舒洛低头看着满脸粉红醺醉的她,一抹顽谑的笑浮上他的俊脸。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放不开她了。木木就像是一道清新的魔咒,有种让人迷恋的味道!
    他必须承认当她的脸袭上羞涩的色彩时,整个人便自然的散发出万种风情,而他贪爱着这种神韵。就像是春天里的第一道曙光,又或是秋天里的一抹晚霞。
    佳人如水,似梦如幻!
    或许因为有佳人在侧,所以,舒洛的脑海里总是浮现出一首英文诗——
    first,bestnottosee,
    first,bestnottosee,
    tindn’tbecaptived.
    next,bestnottobecomeintimate,
    tindn’tbetrapped.
    如果没有那一见的钟情,
    我的目光就不会被瞬间凝结;
    如果没有第一次的亲密接触,
    我的爱就不会变成永恒。
    他的眸子在看着木木的时候,显得异常的柔和温润,浅蓝的水榭似乎凝着水露珠子,余温沁人。
    佛说:俗世本如错综复杂的黑白牌理,缘里缘外的喧嚣纷扰铭刻在三生石畔,能相遇已是不易。是的,今生能再相遇已属不易。所以,才让他倍感珍惜。
    他们来到位于丹麦第二大湖esrum湖东南岸的一个宁静的村庄——和平宫。
    和平宫的主体建筑格调为意大利巴洛克风格;两层的园顶建筑、宽敞的八角形庭院,在周围大片森林的包围之中显得平实安详,少了皇家的气派,多的是宁静的乡村风格,与卡隆堡(哈姆雷特城堡)威风凛凛的霸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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