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洛,你这个狡诈的家伙。你别以为请来了祖父就可以压制得了我!我只是在寻一个时机,一个最佳的时机!我会耐心地等你们黔驴技穷的时刻!
    既然,炫都沉得了气,我又为什么不能?
    在这段时间内,我都不会引起丝毫的冲突,养精蓄锐是为了得到胜利果实的那一刻——花痴,你一定要等我!我一定会找到你的!不要放弃一定要等我!
    隔壁房间。
    炫正凝望着窗外,月华给他披上了一层雪色寒霜。
    “少爷,我们已提前派人去格陵兰驻站了,可是找了好久,都没有半点头绪,这可怎么办啊?”
    小枫的神情凝重,不安极了。
    “小枫,格陵兰这个绿岛太大了,要找一个人就像是大海捞针。我们的资料不足,这是非常遗憾的。不过,有一个人,有这个能力办到。我们只要跟着他的脚步,顺藤摸瓜就可以了。”
    炫转过身,漆黑的瞳孔里一片墨黛泼染。
    “照我说的去做。”
    炫又拿了一叠资料递给他。
    “我知道啦。少爷!”
    小枫轻手轻脚地退出了这个装饰清贵雅致的居室。
    炫躺在床上,闭上眼,极度的混乱——在没有任何头绪之前,我要竭尽地保存实力。巧劲借力是现在最好的方法。
    原来,等待也是一种漫长的折磨。
    地瓜木木,你在哪里,听得到我的呼唤吗?
    ……
    清晨,一大早。
    木木就起床了,睡在硬邦邦的木床上还真是不习惯呢。
    她跑到屋外,看到远处草地上,有几只小狐狸在无忧无虑地玩耍。
    她好奇地瞪大眼,仔细地瞧着,才发现,真的是狐狸啊,太可爱了。
    这木屋建在半坡上,可以极目远眺。
    格陵兰依然保持着神秘的姿态:炫目的极光、无垠的苔原、闪烁的冰柱、诡异的冰山、以及近乎极限的寒冷。
    纯净如洗的天空,美丽炫目的冰柱,还有遍地的野花野草;真像童话故事里的场景啊,没有污染的与世隔绝。
    冷不防的,有人在说话。
    “这么早就起来了?”
    木木回头一看,才发现安希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悄声地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你还真是尽职啊。海盗大人,在这么冷的地方,我要逃也要看时机的,至少也要准备好粮食和船票才走。”
    木木很不客气地说。
    “呵呵,在我的地盘上,是不怕你们逃跑的。我想,你害怕的应该是如何在未冻死之前找路回来吧,毕竟这里比陌生的到处乱走安全得多。听安妮说,你要教她中文,不过有附加条件是吗?”
    安希澈坐在草地上,随手扯了一条草根,嚼了起来。并不因为木木话中的挑衅而生气。
    木木谨慎地打量着他,是的,这精明的家伙说的没错,这地方大得没谱,也许还没走出去,就先冻死或者饿死在荒郊野外了。
    但是不管怎么样,都要尽全力地争取属于自己的权力。
    “是的。我们要来个公平交易。”
    “哦?真是会做生意的小丫头。”
    安希澈挑高了眉峰,看准了碧空上一只鹏飞的大鸟,“啾”一声锐响,一枚飞镖已凌空射出。
    空中的大鸟,“砰!”一声清脆落地。
    真正厉害的猎手,在捕获猎物的时候,总是最沉默和最机敏的。
    “哇,好准,好棒!”
    对于他干净俐落的身手,木木又看得赏心悦目了。
    “怎么样,想学吗?”
    安希澈笑着,扯了扯嘴角。
    “想!想!当然想。”
    木木赶紧点头。
    “我可以教你一些防身之术,作为交换的条件。如果你教安妮教的好,就是西洋剑法,日本刀,中国剑,我都可以教你。”
    “真的吗?”
    木木的大眼睛在开心地眨呀眨,满园的春潮泛滥,波光涌动。
    “当然,这可得看你的表现了。”
    安希澈凑近在她的耳旁说道,笑得比花还妖艳。
    一阵飞扬草的男性体香袭来,使得木木赶紧转移目标,真是受不了了——天啊,这男人长得太妩媚了,也是一种毒啊。
    “很少有人可以从我身上得到报酬的,特别是财富这方面。向来只有我向别人伸手。”
    “你果然是个极度吝啬的铁公鸡!”
    木木立马下了定论。
    “哈哈……只是真正的财富是自己身上所拥有的东西,这才能取之不尽。花木木,遇上全才的我,你可真是幸运。”
    “没见过比你更厚脸皮的人啦。老往自己脸上贴金,安希澈,你可真恶心!”
    “可你就是喜欢缠着我不是吗?像苍蝇那样死缠。”
    “你才是苍蝇,你这是什么破比喻啊,建议你重修中文!我要吐了,安希澈!”
    “哈哈哈……”
    因为有这种奖励,所以木木是巴不得天天捆着安妮,教她中文了。
    最要死的是,木木竟然是从《三字经》开始教起,没办法,现成的教科书,安妮只带了《三字经》。
    梅丽儿和雪儿渐渐习惯了格陵兰的气候,突然间,有点喜欢上这个天然纯净的世外桃园了,原来,环境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在这种宁静平和的仙境里,如若最香甜的酒——提炼着一种与世无争的纯度。
    一到晚上,就会从附近的地方传来悠扬的萧笛声,其音清澈流畅,如泉水婉转,沁人心脾。
    木木曾好奇地问梅丽儿:“表姐,这些曲子是由什么乐器吹奏的?”
    梅丽儿摇了摇头:“既像中国的古箫和笛子,但又不太一样。”
    “那雪儿,你知道吗?”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知道流川少爷家有一把玉琢的龙笛,吹奏出来的声音非常的飘渺和空灵,真的太美了。”
    每一天要想见到安希澈很难,似乎他总是很忙。
    安妮很喜欢缠着他,但安希澈向来都把当她当成一个假小子去对待。
    饭桌上。
    安妮又黏着他了。
    “哥哥,为什么不给我穿裙子啊。木木姐姐说女孩子就应该穿裙子的。”
    安希澈的余光瞅了一眼木木。
    但木木只顾着大口吃饭,才懒得理他的“媚眼功”。
    安妮又再接再厉地爬上他的膝上,直视着他的双眼。
    “哥哥,我要裙子。你不是说我是世上最漂亮的女生吗?最漂亮的女生当然要穿裙子啦。”
    安希澈抱起她,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笑了起来:“安妮,你就是穿裙子也同假小子一样,大大咧咧的,一点淑女样也没有。穿裙子太不符合你的性格了。安妮要做一个像贞德似的女将军,才是最漂亮的。知道了吗?”
    “哼!哥哥真是讨厌,人家都长大了!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安妮不满着,从他的膝上跳了下来,跑到了屋外。
    “喂!花木木,我叫你教她中文,不是叫你教她穿裙子,扮漂亮的!”
    安希澈瞪着木木,不满地说道。
    “喂,安希澈!我教她学古诗,难道不就是中文吗?‘云想衣裳花想容’你懂不懂意思啊!”
    木木也瞪了过去,大力地反驳。
    “算了!以后,你不要讲那些斯文的诗词,教她一些古今的女中豪杰人物故事就可以了。”
    “好,可以!但有条件,就是现在,你必须开始教我剑术!”
    “呀,你是在跟我讨价还价吗?”
    “你说呢!”
    两个人互瞪着。
    各不相让,互相鄙视!
    冒火中……
    还是冒火中……
    梅丽儿和雪儿,两人自动跑到旁边观看,省得一不小心就触到霉头。
    “既然这样,你就等着安妮天天闹着要穿裙子吧!我会告诉她裙子的种类,有雪纺,有纯棉,有轻纱……”
    “够了!该死的花木木,在格陵兰怎么能穿裙子,会冻死的,知道吗?”
    “没办法,女为悦己者容,是在所不辞的。”
    木木毫不相让。
    “吃完饭,跟我出来!”
    安希澈扔下话,气冲冲地出门了——该死的,花木木这个女人,绝对是个祸水!
    木木随口扒了一口饭,就迫不及待地跑了出去。
    “公主还真有办法让他生气啊。”
    “是啊,我现在绝对相信,表妹在什么环境下都可以生存得很好。”
    “嗯。”
    “对,就是这样的。”
    两人握手点头,彼此达成一致的观点,颇有一股英雄所见略同的气慨。
    屋外,天穹高远,晴空蓝净,云絮飘然。
    安希澈扔了一把小巧的西洋剑给木木。
    木木赶紧一接,感觉还真是有点沉,是实心的哩。是真刀真枪啊。剑尖凝着寒光,细微之外,剑柄上还雕有精美的图藤花纹,镶有珍贵的宝石做装饰。
    “这是女式的西洋剑,先让你看看。”
    安希澈说着,又拿了一把木剑给她,顺手要把西洋剑拿走。
    真是铁公鸡一只啊。
    “喂,怎么又要换走了?”
    木木满脸的黑线条直刷,紧紧地握住剑柄,就是拒绝拿木剑。
    “反正,我要这把真剑,放心,我不会伤到自己的,我会很小心的。”
    木木焦急地解释着,这西洋剑的样子都还没仔细看清楚呢,才不要轻易放手!
    但安希澈斜睨地看着她,自我感觉良好地摸着自己的脸,说了一句很不道德的话:“我才懒得管你的死活呢。我不是怕你伤害到自己,我是怕你控制不好力道,不小心划到我的脸怎么办?这世上就会因你的一不小心,从此失去了一位顶极的帅哥了,这可要伤多少青春美貌的少女们的心啊!”
    木木听完他的解说后,侧脸无语地“吡溜”一声响,滑下一滴大大的冷汗——这家伙还真的不是普通的自恋啊。
    安希澈在她失神的一刹那,抢过西洋剑,把木剑硬塞进她的手心里。
    “看好了,西洋剑的使用方法。认真看,我可不会三番两次地教你,如果你太笨的话,就不适合练剑术。”
    安希澈临风而立,风拂过他的绿色衣摆,竟有种竹风飘逸的潇洒。
    “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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