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浮云絮,阳光熔彩霞。
    碧波千顷,万里无边。
    几艘高桅的海盗船,正乘风破浪地往前飞驰。
    海上飘着嘹亮的歌声,海盗们能歌善舞,他们在哼唱着一首古老的歌谣,仔细听的话,就知道是十九世纪英国著名诗人拜伦的名篇《海盗生涯》,他们敞着胸膛,兴高彩烈地喝着烈酒,有的抓着船桅网绳;有的举着刀插盘地而坐;有的奋力地划着船桨,但他们都共同歌唱:
    在暗蓝色的海上,海水在欢快地泼溅……
    我们的心是自由的,我们的思想无边迢遥,尽风能吹到、海波起沫的地方……
    量一量我们的版图,看一看我们的家乡!
    这全是我们的帝国,它的权力到处通行——我们的旗帜就是王笏,谁碰到都得服从!
    我们过着粗犷的生涯,在风暴动荡里,从劳作到休息,什么样的日子都有乐趣!
    ……
    他们为这胜利而欢呼高歌。似乎海上生活就是要这般的粗犷豪爽,充满刺激艰险才有意思,他们以流血为荣,以成为奥丁神的勇士为荣!
    歌声传得好远,引得海鸟大量的聚集盘旋。海天一线间,朝阳高挂晴空,歌声继续高昂:
    我们不怕死——假如敌人和我们死在一块。
    来吧,随它高兴——我们已攫取了人生的永恒——如果死了——谁管它是由于刀剑还是疾病?
    让那种爬行的人不断跟“衰老”缠绵,粘在自己的卧榻上,苦度着一年又一年……
    让他们摇着麻痹的头,喘着艰难的呼吸……
    我们呀,不要病床,宁可要清新的草地!
    ……
    海浪特别大,船颠簸得特别厉害,在那个时候,只有亲身体会了,才能真切地知道:不识水性的人会变得很敏感和脆弱。
    此刻,木木感到额头上一片冰凉,全身被厚棉被包裹着,很热,汗水从额上冒出来;似乎高烧不退的症状好些了。
    但脚趾头疼得让她不敢乱动,只能横放在船板上。
    海盗首领脱掉她的棉鞋,检查着她的伤势,不小心一碰触到伤口。木木就疼得直颤栗,大汗不断的从她那光洁的额头上蹿出来,侵湿了她的满头青丝黛发。
    当鞋子拿下来后,所有人的眼睛全崩紧了。
    梅丽儿、浅裳、雪儿三人都瞪大眼,张着嘴;她们的嘴角止不住地抽搐着,各自内心里都暗暗祈祷着木木快点好起来。
    生锈的大桶钉,从木木的脚拇指穿了进去,裂着一个大血口,里面翻出鲜红的肉,肉骨相连中,隐约可以看到里面的脚趾骨……白累森森的趾骨露了出来……血水和着生锈铁钉的颜色流淌下来……
    海盗首领,轻吐了一口气,他的目光隐忍,轻咬着嘴角,做着伤口处理。
    一鼓作气,铁钉被拔出来时,木木痛得瞪大了眼,随即头一歪,晕死了过去。
    他极静地看着木木那张没有血色的桃儿脸,原本圆润的小下巴,由于消瘦,所以变得像水蜜桃尖一样的小巧玲珑。
    在处理伤口时,她一声都不吭,咬着布塞,即不哭痛,也不喊疼。
    如果不咬着布塞借力的话,她肯定会咬破自己的嘴唇。
    他的眼神复杂极了,摇了摇头,接着又拿来辣椒汁,灌入木木的嘴里。
    “喂,你给我们公主吃什么了?”
    雪儿挪了过去,挨在木木的身边,目光充满着防备敌意。
    “辣椒汁。”
    他淡淡地说。
    “什么?我家公主是感冒了,你应该给她吃感冒药!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我来照顾她。”
    雪儿挣扎着又说。
    “呵,我们海盗从不吃感冒药,不管受什么伤,我们都很少用药。我们是天生的海上王者!奥丁神自会保佑我们!”
    他缓缓说着,眼神凝视着广阔的大海,一望无际的天边正飘来几片云彩。
    云彩的尽头,快速的驰来几艘速度一流,简捷轻便的舰船。船上高挂着“蓝狮十字旗”。
    ……
    这几艘海盗船,长80到100英尺,首尾尖细,向上翘起,造型美观,气势宏伟,制作精良。船身,轻而窄,两侧布满划桨洞。当逆风行使或需要用力划桨时,桨手可以轻而易举的降下船帆,操纵灵活。船虽然轻便,却很坚固耐风浪,容易在海岸停靠或在河上连接成船队。
    浅裳和梅丽儿四处打量着周围,暂时处于被动的状态,四周全是海水,要逃出去的可能性极小,不过总有机会找到缝隙的。
    “你们最好乖乖呆着别乱动,如果真的为了她好,就安分点!不然,海底下的鲨鱼们可是正饿着呢。”
    海盗首领背对着她们三人,歌者迷音的声线虽然动听悦耳却也冷寒如风。
    她们三人彼此对视着,吐了吐舌头——这个该死的海盗哥哥,竟然背对着她们的时候,也猜测得出她们心里在想什么,真是一个可怕的人啊,动不动就恐吓她们,实在是讨厌死了!
    有一个海盗打手,立在“高桅站台”上把风,突然吹了一记口哨声!
    “头儿,不好啦。我们的后面跟着蓝狮十字旗!”
    海盗首领脸色立刻变得深沉无比,拿起望远镜看了几下,艳如花瓣的嘴角,缓缓地轻绽,说道:“听我命令,分裂成‘万箭归一’!”
    “是!”
    所有的海盗船像射出的万道光箭一般,以集中的一点,分散开来,驶向不同方向的彼岸。
    他沉下脸之际,浅裳则笑开了花,是二少爷来了!太好啦!来得妙啊!这也说明了,大少爷是得救了。有了沉稳的二少爷,她那颗焦虑万分的心,顿时有了安定的依靠。
    一看浅裳的表情,梅丽儿和雪儿,同时吸了一口气,挺直腰板,振奋起来。
    浅裳盯着海盗船分裂而成的架式,眼神锐光凛凛地看着海盗首领——很显然的,这位妩媚的海盗首领会运用兵法,懂得如何行军打仗,才能把损失降到最低点。看来,不是泛泛之辈,二少爷要救她们,是要费上些功夫了,这位海盗哥哥实在是太爆强了。呜呜……
    另一方面。
    “蓝狮十字旗”的舰队正一步步地接近前面的海盗船。
    舒洛全身都凝聚着一股气,盯着远方海域上黑黑一点,抓紧船栏,眼神中透着一层深蓝色的眸光,幽兰繁沁。
    有谁能明白,他心里已乱得七上八下了!
    海盗啊,是海上霸主,海上的强盗,劫财越货,杀人如麻。木木,她们落到他们的手中,到底会发生什么可怕的变故,他简直不敢想像!
    他的心因为担心木木,而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所以才失手打了自己的哥哥,是的,他今天揍自己的哥哥了,但他并不后悔揍了杰洛,因为这是杰洛该得的!杰洛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木木,不管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这都是自己不能容忍的!
    “二殿下,后面有小巧如飞的龙头船跟着我们呢。”
    舒洛拿起穿远镜,看了一下前方,又观了一遍后方。
    眉峰深皱,眼帘低垂,事情竟然往自己预想的最不好的方向发展了。
    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
    左恩完全延续了他祖父“海盗王”的风格,行事相当的威严狡猾,机敏博智。
    “金蝉脱壳”并不能蒙混过关,反而让他越追越近了。
    如果说左恩已完全知晓自己的动静了,那么在日本的流川炫呢?
    流川炫,这个就是一个眼神都会让人悸冷的家伙,如果也插手的话,自己根本一点胜算都没有了。
    就单凭左恩,他都得暂时选择躲着了,更何况,这两个家伙联手起来。
    上次在“帝国威廉”学院,就见识过“黑白两道联手,大小通吃了”,虽然只是棋艺比试,但这没有战火的哨烟,已经让他喘不过气来了;更何况在英国时,如果不是有狡猾的英国公爵帮着他,根本上揣测其中一人的心思,就够他受的了。
    而前方那伙海盗的来历,他找人查过资料,但并不详细,只知道他们的首领来自格陵兰!
    格陵兰是世界第一大岛。位于北美洲东北部。
    全岛约4/5地区在北极圈以内。海岸线长4.4万公里。面积2万平方公里。年平均气温在0c以下,最低可达-70c。人口5.6万,大多数为格陵兰人,格陵兰是丹麦的一个州,现在是施行内部自治。
    这群海盗掠夺丹麦皇家舰队,一定是另有目的!
    可到底是有什么目的呢,不得而知了。但如果是那位海盗首领自愿透露身分给他的,那么,意思就再明白不过了,就是要他“亲自”去一趟格陵兰,解开迷团了。
    自古以来,格陵兰就是一个神话的领域。
    探险家们从冰雪的北方带来各种光怪陆离的传说:长毛的小矮人,有魔力的独角兽、圣诞老人和冰的故乡......
    这座遥远的希望之岛是所有幻想与神秘的源泉。
    从古罗马的维吉尔到美国的朗费罗,格陵兰总是最优美的诗篇;从古老的北欧民谣到七十年代的摇滚乐队,冰雪中的故事已被无数人传唱。
    “二殿下,快看啊,海盗们改变对策了,他们四处分散了,向着不同的方向行驰……我们怎么办?要跟哪一艘船呢,而且,他们的船速都好快啊。”
    舒洛从望远镜中看到,几十艘海盗船已像漫开的花洒一般,急速的分散……
    他的双眸变得幽幽的深蓝,里面的潮水汹涌起伏,宛若一种雕刻精细的花蕾,浅蓝色的花瓣一路从淡抹到浓艳,一直旋转到极深处,花蕊幽蓝深绝——这位海盗首领,竟敢跟我玩兵法!好!很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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