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呵呵,你好宠她,会宠坏的。”
    希洛说完,看着左恩,话里有一丝的妒忌酸味,为什么流川炫这么宠木木;而左恩呢,从不向她献殷勤,真是天壤之别!
    “她是我的妻,我宠她是应该的。”
    炫说完,余眼依次扫过左恩和舒洛。
    左恩,装作默不关心地继续跟牛排作战着,实际上,墨镜里的那双眼睛,跳出的熊熊火焰可以烧毁一座城池了——他在等,等一个时机,为了等这个时机,他必须忍!
    舒洛,停下半空中的酒杯,杯里的红酒,洒了一些出来,浸在衣袖上,像血液缓缓的浸湿着,透过皮肤,冰冷直达心底。
    “对不起,我出去一下。”
    木木站起身,拉起拽地的长裙,走向洗手间。
    众人,全抬起头看她,只见她消瘦的脸上,清盈的瞳孔,越发的幽深,铮铮可闻的小身板,竟能生出一股让人不忍伤害的清怜。
    随后,希洛也借口出去。
    留下四个男生独坐,现场的气氛很尴尬窘迫,都沉默不语。
    “吡吡……”
    还是银质餐具碰触食物的声音,每个人的眼神都像窥视的探测灯,不安分的来回巡视着。杰洛望着舒洛黯淡冷静的脸上,牵动着一丝波澜。
    所以,他再也忍耐不了,起身踱到洗手间,再次给梅丽儿打电话。
    女洗手间内。
    希洛和木木对视着,幽紫与粉红,在镜面上折射出一种敌视的气势来。
    “这几个月,看来你过得不错嘛。流川炫把你养在深闺中,费了不少心思啊。”希洛对着镜子补妆,眼神上下瞄着木木那俏瘦如柴的身材,嘴角浮上一抹嘲笑。木木用水泼着脸,扯下一段面巾纸,擦拭着,无视她。
    希洛看着她根本无动于衷的表情,真是让人怒火中烧。
    “真是好无礼教的野丫头,真是怀疑像流川炫那样的优雅公子,怎么会看上你这种人。你真的太粗鄙了,根本就不配上他。要娶你这种低贱卑微的人,真是让人替他不值!”
    希洛继续说,眼神中满是讽刺嘲弄。
    木木,停下脚步,转过身,对着镜里她的影像,铿锵有力,一字一顿地说:“上帝说过,对于别人给予的‘不善的礼物’可以退回。在中伤别人的时候,请先照一照镜子,对于你的那些话,我不接受,所以请镜子反馈于你。当你讽刺别人的时候,记住你镜子里的影像其实是在讽刺你自己。”
    “你!花木木!”
    希洛一听,生气地回过头,发怒时,脸上的妆容就掉了一半。
    “还有苏格拉底也说过一句话——在你发怒的时候,要紧闭你的嘴,免得增加你的怒气。知道什么叫优雅吗?秀于内,才能行于外。所以,请多多注意培养你个人的修养。”
    木木昂起头,拉起裙摆,甩给她一个背影。
    站在转角的左恩,脸上浮起一抹的笑意。
    “该死的,不给你一点颜色瞧瞧,花木木,你就不会知道我的厉害!”希洛叫来随从仆人,刚想叫他们暗地里陷害木木时,被左恩拦了个正着。
    “告诉你,别给我耍什么花招!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能欺负她,懂了吗?”
    左恩抓紧希洛的手臂,冷然凌利的语气中,透着一丝死神的气息。
    “为什么!为什么?”
    希洛眼中凝着水雾珠子,气竭的冲着他喊!
    “不为什么!我不允许其它人碰她!我从不打女人,但是,你不要让我忍无可忍……知道吗?”
    左恩,放开她,整理一下,在宴会的走道上,跟小福耳语了几句——计划要开始了。
    木木回到大厅餐桌上是何其的艰难啊,硬逼着自己走回来,明明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可是还得逼着自己无路可退的回来!
    其实自己的内心好无助和凄凉,跟希洛在洗手间的对话,都是强忍着应付的。
    头好晕,疲惫无力,脚步沉重。为什么前面一片迷雾溃散,眼神都集中不了,只是一片白雾在弥漫,让人没有方向感的走动。
    没有人知道,其实,自己装得好痛苦啊,看他们亲密的举动,自己的心若刀割的血涌不止。
    “听闻,大清公主个个都身怀绝技,才华出众,博阅古今……”
    希洛一开口,立刻引来在场所有嘉宾的目光,而木木的心就沉了下去,
    ——为什么?一个梅丽儿还不够吗?连你也要来继续凑热闹?
    “再过几天,就是你和炫的订婚之日,所以我再此拉奏一曲小提琴,为你们提前庆祝。”
    说完,希洛笑着,略含讽刺地看着木木——我不会放过你的,绝不!
    接着,大方得体,优雅翩翩地站在中央舞台上,姿势优越地拉奏出一段曲子,竟是《梁祝》——花木木,我来,只是想让你心死!不止要你心死,还要告诉你!你已是快有夫之人了,对于左恩,你就别再妄想了!沿着那几根弦的轨迹,木木的眼光对上了左恩,彼此咬着嘴角,却说不出话来。
    只觉得命运是一张沉重的弯弓,被一颗颤抖的心拉着,把两个人无语地牵系在一起。
    这音乐之声,是哪条迂回的溪上流淌出来的声音?从一个琴音开始,萦绕在琴弦上的双蝶,翩翩的飞,却飞不过两人眼中的沧海——画屏深锁,小径兰窗?,是这一派春光,独念梁郎?。
    眉间心上,无计相回避。一曲毕,余音响彻。
    “既然如此,那么礼尚往来,我也大胆献艺,弹奏一曲相赠于你。”
    木木相当明白希洛的用意——他们知道,自己从小不过是与市井之流合污的粗鄙之辈,是遍地的野草,是墙角的小强。哪里懂得美妙的音乐,哪里会吟诗作对,哪里会懂得高雅的艺术?她想让自己当众出丑吧,以为自己什么也不会,因为自己不过是从野地里半路跑来的公主。
    但越是希望如此,越是会让你们失望。
    当那架斯坦威钢琴被抬出来时,左恩墨镜后面的双眸,充满着酸楚和欣喜。
    “能弹奏斯坦威的人,是世上最幸运的人,它的音色是为了最心爱的人而独创的!所以,我想把自己第一首曲子,送给最心爱的人,希望他能忘记过去的种种不幸,不管是诅咒还是劫难,都已过去。只有,未来才是最值得等待和创造的!我要让他成为这世上最幸运的人。”
    木木说完,琴音就空灵的破空而出,拉响华丽的奏章!
    梦中的婚礼,世界上有许多的无奈。也许它包含了它一切的悲哀与快乐,没有人肯定自己没有违背了什么事,没有人能肯定的说自己一直遵守着给某人的誓言……
    真希望能与他走进这梦中的婚礼,可这也只是自己的一个梦中的婚礼……
    希洛傻了眼——不是说她从小就被拐卖吗?不是说她从小就流失在外吗?不是说她从小就混在市井中生活吗?哪来的音乐修养?
    舒洛望着霓虹灯笼罩的斯坦威钢琴,正在弹琴的木木,随着音乐的起伏,心底里莫名的涌起海潮,波澜壮阔——原来,有种情愫是自己所不能明白的。
    炫静静的听,轻轻的闭上眼。原来,她拼命地练钢琴,只是为了左恩。
    木木的目光无形中与左恩对碰,空气中流淌着比语言还要珍贵的情感。
    弹奏给你,也弹奏给自己——你说过,永世轮回都不放弃的。
    泪水,一滴滴的滚落,是不是真的无法挽回了?破碎的爱,还能拼凑吗?
    你已有妻,而我也快有夫,是不是已太迟?一切早已注定?
    头好痛,好痛,好痛,其实自己撑得好累,最累的事,莫过于心累……
    心死了,还有什么值得悲伤?不如就此睡去……
    木木一脸苍白地晕倒在钢琴边上,再一次像美丽的玻璃娃娃,失去了生机。
    炫面色苍灰,冲了上去,抱起她,急送医院。
    舒洛望着他们的身影,远远的,淡成一个朦胧的点——宁静真能致远?淡泊真可明志?渡尽风雨后,不一定迎来彩虹。花木木,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可以抢走你吗?告诉我,该怎么做?
    左恩回到住处,摔坏了所有的东西。他决定不管怎么样,都要跟她谈一次话,一起做个人生的抉择!
    
    几日过后,木木在医院苏醒。
    窗台外面,桃花都开放了,一簇簇芳菲的粉红,艳色夭夭。
    流川夫人正削着苹果,看着她醒了,对着她微微一笑,沉默了一会儿,暗自决定,任何事都可以拖,但感情的事,最忌如此不清不白,所以,她轻叹了一口气说:“木木,你知道吗?感情上有一条真理——最善良的,需要最残酷的心。最忠诚的,也是最没有感情的。爱和不爱都要一颗坚定的的心!”
    “是吗?妈妈,我不是很懂,好像都是对立的句子。”
    木木摇了摇头,自己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最善良的心,另一层解释就是问问你这颗心,到底是最深爱谁?然后把这颗仅有的心给他;同样的,对于其他人,你只能最残酷的拒绝,因为这种关系是相互对应的,那是为他们好,不必再痛苦沉迷下去!最忠诚的对最心爱的人;对其他人,只能最无情!”
    “最善良与最无情?是这样吗?”
    木木,眯起眼,望着蓝天的高远辽阔,心境也跟着广袤深远。
    “是的,爱他,就要坚定!雷同的,不爱也要坚定!”
    桃花瓣,翩跹而落,轻拂在雪白的床单上,映起一片朝霞的颜色。“妈妈,这好难选择。”

章节目录

校草吻上瘾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一曲书屋只为原作者BLUE安琪儿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BLUE安琪儿并收藏校草吻上瘾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