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躲在墙角,一直哭,快乐的哭,痛痛快快的哭……
    接着,面前突然出现了一束明黄红相间的雏菊,小女孩依旧闪着晶莹如星辰的眼睛,大声地说:“别怕,别怕,你看这花开得多漂亮啊,你看看啊。”
    是啊,花开得多漂亮啊。
    既然,花都努力地放开,自己更要努力地活下去!
    他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双明若繁星,艳似流虹,黑如墨渲的眼睛!
    即使是下辈子,下下辈子,还是永世轮回,都永不遗忘!
    ……
    …………
    木木的脑子里痛得一片的嗡嗡声,可是喉咙里却异常的干燥,直冒火。
    “水……我要水……我口渴……口渴……”
    木木一直在喃喃反抗,头晕脑胀,干渴难奈。
    左恩,四处环顾,才发现他们掉进一洼干涸沙岩地带,怎么会有水源啊。
    可是,他的墨镜真的找不到了,不知道遗失到哪去了。
    所以,他一路背着木木,一路往前走,寻觅水源。
    然而,前路一片金沙干旱,枯林凋残,萧寂荒凉。
    “水……我要水……水……好难受,好难受……”
    木木,痛苦的呻吟,止不住地在睡梦中,挣扎着。
    “花痴,你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如果上帝要惩罚,就请降罪在我一个人身上吧!”
    左恩,掏出皮夹子里的小尖刀,伸出左手臂,割了下去,刹时艳红色的血液流了出来,一滴滴地流进木木干渴的嘴里。
    过了许久,木木终于睡了过去,清秀雪嫩的脸上,透着一层红晕。
    左恩,紧紧地拥着她,抵着她的秀发,轻轻地翕眼,自言自语:“真好,从此以后,我们的血液就混合在一起了,永世都不会分开了……”
    酣甜的睡梦中,出现的是十岁以后的情景……
    洪伯他们终于在孤儿院找到了他,把他带了回去。
    可是他还是坚持偷偷跑去孤儿院的后门,等那位穿着雪白色衣裳的女孩子。
    即使从七岁等到了十岁,从没有等到一次的情况下,也从不放弃。
    他记得,她说过——快看啊,这花开得多漂亮啊……以后如果你看到雏菊,就能看到我啦。
    所以,他命令仆人们把后花园里的树和花草全拔掉,只栽种明黄红相间雏菊。
    他每年都种,然后,每年都失望——什么叫如果你看到雏菊,就能看到我啦!
    “骗子,骗子,大骗子!”
    十岁的他,边种边止不住的偷偷哭……
    十一岁的他,继续种雏菊,然后继续失望——骗子,骗子,大骗子!
    边种边骂边哭……
    但是明年,他还是继续种,从不放弃的样子。
    失望以后,来年,还是继续种!——骗子,骗子,大骗子!
    到了十六岁以后,他决定不哭了。
    因为成年以后,就不能老哭鼻子,特别是在这么多仆人的眼线中。
    洪伯,有时候看到会摇摇头,孩子就是孩子,即使现在失望得要死,也会继续下去……
    从十岁到二十岁,他每年都种雏菊,虽然每次都失望,可还是从不言弃!
    直到有一天,从英国传来祖父病危,那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即使,这位亲人,从来都把他视为不详之物,但他也要赶回去!在心急如焚地赶乘飞机时,在学院的高速公路上,撞到了一位女孩子,竟也看到了雏菊……
    一刹间,又见雏菊……
    他突然想起——以后如果你看到雏菊,就能看到我啦。
    所以,这次他绝对不会再放手!
    因为,这十三年来,他一直日日夜夜都在等这个“骗子”!
    但是,这个“骗子”显然早已忘记他了……
    不过,没事,他会欺负她,一直欺负,一直欺负到她想起他为止……
    因为,那是他们之间的约定!
    清晨,阳光拂照,冬风凛冽,夹着一阵浅蒙蒙的小细雪,婉约淡蓝,柔媚冷冽。
    木木睁开眼帘,入目的就是左恩的睡脸,没带墨镜的清朗俊俏的脸,完全放大在她的瞳孔里。
    然后,她的嘴角就自然上扬,贼笑嘻嘻地慢慢伸出手,一点一点的靠近到眼眸处,停住,食指轻轻地轻抚着那一排向上翘的眼睫毛,它们投射着一圈优雅向上曲卷的弧度——明摆着,就是叫人犯罪啊。
    不管了,反正,我一定要扯根下来做纪念!
    木木当时就这一想法,当她还在思考着选“萝卜大小”的问题时,左恩就醒过来了,一把抓住她的贼手,说道:“醒了?头还疼吗?感冒了吗?还口渴吗?”
    发现她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时,又说:“花痴,怎么了?成斗鸡眼了?”
    结果,木木又蹦出这句——“你知道吗?你的眼睛好漂亮!”
    左恩,一听,才发觉,自己真的已没墨镜遮掩了。
    他极不自然地红着脸,反正不该看的也看了:“好啦,我们还是想着怎么样走出这片沙岩才好!”
    “咦?你也会脸红啊……嘻嘻……”
    木木,拍着手,笑了起来,嘿,真的是第一次见恶魔脸红啊。
    “对了,昨晚上,你哭了?”
    “谁说的,没有!”
    左恩的脸更红了,慌忙掩饰着。
    “有!现在眼睛还肿着哩。”
    “胡说!”
    左恩着急地别过头,该不会昨晚上说的话,她全听见了?
    这家伙,动不动就给我装晕,真是欠扁!
    “我敢肯定,昨晚上你哭过……”
    “你再胡说,我可要咬你啦!”
    左恩,吓唬她,作势就要扑过去。
    “切,你以为我怕你啊。”
    木木赶紧跳开,谁知一不留神,脚底一滑,扑嗵一声,跌倒在地,手指擦破了皮,渗出了血。
    “花痴,你怎么样了?我看看……”
    说着,左恩一把抱起她,拿起右手一看,食指头真的渗血了。
    他想也不想,直接放进嘴唇里吸吮……
    冰润温绵的接触,似水乳交融的触感。
    一阵心乱的悸动,蹿进木木的内心深处,这种感觉,像春天的小草,疯狂的长势,源源不断地成长,蓬勃茂盛……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不卫生啦……”
    木木一下子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只是一看到那双金阳四射又蔚蓝柔波的眼睛,总是发觉词穷不达意。
    那种金色,是逐渐加深的亮度,像妩媚的太阳那般的深情而灼热……
    而那种蓝色,根本就是海洋的澎湃,潮起潮落,都不受控制的温柔而缠绵……
    左恩注意到她灼烫地注视着他的双眼,轻轻垂下羽扇曲卷的睫毛,喃喃地说:“其实,中世纪欧洲有一个传说——有一种吸血鬼家族,他们终年生活在黑夜中,以吸食血液为生,长生不老,只要他们选定了初拥的人选,就先让她吸食自己的鲜血,然后,再吸食对方的血,就完成了仪式。他们双方的血液就融合在一起,生生世世,永不分开。”
    “吸血鬼?……永远生活在黑暗中?……没有阳光,也失去了美味丰富的食物啦,我才不要!说好啦,我可不吸你的血!”
    木木,愣了一下,大声喊道。
    “你这个白痴笨蛋,我们都不是吸血鬼,紧张什么啊。”
    左恩气得掐着她的脸蛋,都不知道她的脑子里到底都藏些什么东西。
    木木疼得抬头瞪了过去,这家伙最近没事,非常喜欢掐她的脸,好似她的脸蛋是面团啊,可以捏来揉去的!
    可是为什么一对上那双眼睛,就不由自主的沦陷其中呢。
    金阳迷彻,琥珀光泽,温暖的光线一直渗透到她的内心深处……
    蓝色海洋,冰蓝水色,似深邃的海底,波涛在一圈圈的扩散着,泛起如花似幻的旖旎……
    她实在是控制不了,闭上眼,不由自主地凑近,慢慢的靠拢,一点点的贴上去,然后嘟起粉嫩的嘴唇,吻了下去……
    “我喜欢你的眼睛!”
    木木如饮烈酒,无限地陶醉着……
    左恩不知所措起来,满脸通红,眼睫上还湿润润的印着吻痕。
    他的内心排山倒海的沸腾起来,为这一吻,他觉得以前所受的一切磨难,都是微乎其微的。
    是的,从来没人夸过自己的眼睛漂亮呢。
    就像,从来没人说过自己原来也可以做天使。
    这么奇怪的眼睛,人人都避之不及,只有她说喜欢。
    “你……你……你不害怕吗?我的眼睛可是不详之物呢。”
    “笨蛋!谁敢说你的眼睛是不详之物,我一定不轻饶!”
    木木哇哇大叫,一脸的正气。
    “好啦,现在我们手上都没有地形图和指北针,所以,我教你利用太阳判定方位。看着,可以用一根标杆或直杆,使其与地面垂直,把一块石子放在标杆影子的顶点a处;约10分钟后,当标杆影子的顶点移动到b处时,再放一块石子。将a、b两点连成一条直线,这条直线的指向就是东西方向。与ab连线垂直的方向则是南北方向,向太阳的一端是南方。懂了吗?”
    左恩边说边低下头示范着,木木嘟着嘴,垂着眼睑,这家伙真是太热心啦。
    木木突然发现了一样金灿灿的东西,在他低头的衣领上显现,好奇地拿起来一看:“咦?这根金黄色的头发是谁?”
    “我的。回去后,再染头发就是了。”
    左恩耸耸臂,拍掉她手上的发丝。
    “染发?金色的染成黑色的?你是说,你以前的头发是金黄色的?”
    不是吧,昨晚上做的梦是真的?还是假的?
    为什么梦中的小男孩,不止言行举止,连外貌都这么和左恩相似。
    “嗯。”
    “那个,那个……我们小时候在孤儿院认识吗?”
    木木不敢确定地询问着,这么恶劣又霸道的家伙,不是富家子弟,公孙贵族吗,怎么可能也在孤儿院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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