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的流程,这就要开始了,那白无道与玄青竹手拉手,彼此对视了一眼,眼神中都是满心欢喜。
    白河撤掉了声音压制,所有人都恢复了发声的能力,但现在却反而没人说话了。
    那白灵泉走上来,先是对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点了点头,道:“作为白家的现任家主,我代表白家,向各路宾朋的到来,表示由衷的……”
    未等白灵泉把客套话说完,南皇看台上突然站起来一人,很用力的咳嗽了一声,当场打断了白灵泉。
    所有人都朝那人望去,这一看之下,人人表情古怪。
    这站起来的人,正是南皇大陆上“颇负盛名”的琉璃宗主。
    白灵泉面有不悦,但作为东道主,那是无论如何也要保持风度的,便笑道:“琉璃宗主可是有话要说?”
    所有人都提心吊胆了起来,能进入这个主现场的人,全都是有身份有境界的,而身份较低的人,则在更外围的其他婚宴场地上。
    所以能在这里的人,或多或少都跟琉璃宗主有过交集,最次也是听说过这人的做事风格。
    也不知道他又会说出怎样不合时宜的话来。
    那琉璃宗主和善的笑着,抱拳道:“本宗有一个不成熟的小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白灵泉皱了皱眉,但仍是保持着笑容,道:“琉璃宗主有什么话,还是等典礼完毕之后再说吧。”
    琉璃宗主点头道:“也好,那我就直说了。”
    “什么?”白灵泉怔了一下。
    现场的人也都懵了。
    自己错过了什么?那白灵泉不是说,典礼过后再说么?
    那琉璃宗主的表情可谓是做到了十足,他笑着,这笑容能让所有人都感觉到,自己像是沐浴在阳光下的花朵。
    他用一种长辈般和蔼而溺爱的眼神,看向了白无道,并用很谦逊的态度,漫声漫语的说道:“本宗来到白家,心里也很是高兴。”
    白灵泉听闻此言,表情一缓。
    琉璃宗主接着道:“我由衷的对白无道这小孩子表示祝贺,我对他一星半点的兴趣都没有,他娶不娶亲,我是不在乎。”
    “我真诚的表示,我是来看热闹的,我想看看白家和项南是怎么撕破脸,上演一出闹剧的。”
    全场震惊!
    那白灵泉的脸都绿了,他看向南皇,道:“南皇,这种场合,你便如此纵容属下胡言乱语么。”
    那南皇脸上也有点挂不住,便对琉璃宗主道:“这些话说的太不合适,坐下!”
    琉璃宗主急忙点头,并歉意的对白无道说:“抱歉,一不留神说出了心里话,我诚心的向你道歉。”
    “请你以一个新郎的身份,不顾风度的,用最恶毒肮脏而下流的语言来辱骂我吧,我不会还口的,就让天下人听听你是怎么骂街的。”
    白无道深吸了一口气,只当那琉璃宗主不存在。
    玄青竹在旁边低声安慰道:“别太介意,今天是我们大喜之日,别与闲杂人等置气。”
    琉璃宗主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白无道的脏话,便歉意道:“你不骂我,我就坐下了。”
    现场鸦雀无声。
    都知道这琉璃宗主是大嘴巴,但没想到他居然敢在这种场合,也不顾身份的乱说一通。
    白灵泉冷冷的看了琉璃宗主一眼,继续道:“那么……”
    这时,白河笑着挥了挥手,打断了白灵泉,并道:“琉璃宗主说的话,虽然有失身份,但他说的应该也是一部分人的心声。”
    “既然咱们白家光明正大的举办这次盛事,那就该做到让宾客们满意才好。”
    “大家心里带着闲杂的念想,总是容易走神的,我看,也该把项南请出来了。”
    “先解决了大家共同思想的事情,再来全心全意的举办庆典,也为时不晚。”
    琉璃宗主忙抱拳道:“北皇说的这一番违心话甚是巧妙,本宗佩服,改日定向北皇大人讨教一番撒谎的技巧。”
    “你说什么!”众多白家人纷纷站了起来,对着那琉璃宗主怒目而视。
    白河却并不在意,对那琉璃宗主点头:“如有机会,我们共同学习。”
    既然白河已经下令了,无论白无道多么的不情愿,白灵泉多么的脸上无光,也必须去请项南了。
    宾客们反而不在乎这些,他们的确更想看到项南,看看今天这件事儿,到底该怎么进行下去。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项南和白家有仇,那么接下来呢?
    现场安静的厉害。
    过了不久,白灵泉首先回来了。
    他归位之后,众人的眼睛,齐刷刷的朝着白灵泉返回来的方向眺望过去。
    甚至有人站起身来,探着身子往外张望。
    渐渐的,一个挺拔的身影出现了。
    项南背着他的巨刀,一步一步,踏着台阶上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只凝聚在这一个人的身上。
    看见项南时,玄青竹面无表情。
    而白无道则是双目微眯,眼睛里冒着一股子火气。
    这二人本就水火不容,而在白无道的大喜日子,项南来了。
    宾客们都屏住了呼吸,期待着一场好戏的降临。
    “看座。”白灵泉挥了挥手。
    几个白家的族人,搬来了一张小小的凳子,放在了东西两皇看台之间的夹缝里。
    所有人都有自己的席位,但唯独项南一个人没有。
    那小凳子,仅有不到半米来高,以项南的体型,做下去后会是一个非常狼狈而难看的姿势。
    项南没有坐,也没有过去,他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
    他不是来参加什么喜宴的,也不是来道贺新人的。
    相反,那一对新人与他来说,都是有着深仇大恨的仇人。
    “还有其他安排么。”项南淡淡的问道。
    “如果没有的话,我有个故事,想跟现场所有人都分享一下。”
    “我知道你们来,都是想看看我究竟怎么死的,也打算进一步了解一下,我和白家之间的恩怨。”
    现场仍是鸦雀无声。
    项南看向白河,道:“我也知道,你肯放我进来,就知道我一定会说。”
    “你也已经做好了迎接这场恩怨,被拆穿的准备了。”
    那白河倒背着双手,微微一笑:“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既然你想说,既然大家想知道,你尽管说就是了。”
    “我可以保证,无论你要说什么,在这期间,我都不会打断你,也不会让任何人打断你。”
    “既然是有仇必须要了断,那就堂堂正正的做个结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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