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舅突如其来的话语,使得有点摸不到头脑,我说:“三舅,我还是先帮你想想办法,破开机关吧。”
    三舅说:“这个机关,我是想不到破解的办法,无所谓了,临死之前要是能把这件事情告诉你,我觉得这辈子都值。”
    我没有吭声,一直在想到底怎样才能破解这个机关,三舅倒是喋喋不休的说:“实话告诉你吧,你原来的真三舅,想去香港做生意,并不是他自己的本意,而是你的富商亲爹把他喊去的。”
    我一愣,说:“我亲爹为什么喊他过去?”
    三舅说:“不为别的,富商就是看他一个人,整天不思上进,所以想给他一份工作,让他好好努力,有人想利用你三舅来陷害富商,所以就暗地里联系了你的三舅,结果你三舅拒绝了他。”
    虽然我那已经死去的真三舅平时不照路子,但关键时刻还是懂的事情该怎么做的,他没有跟别人同流合污。三舅又说:“正是因为你真三舅不愿意跟别人合伙来对付你的富商亲爹,所以别人下手杀了你的真三舅,制造了那一起车祸。”
    我说:“这些都不是关键了,我真三舅已经死了二十多年,我想就问问,为什么我三舅死后,你来冒充我三舅?”
    三舅此刻站立于战鼓之上,一言不发,但看气势威风凛凛,他沉默了良久之后,说:“因为我太想一个人了,我日日夜夜都在想他,我想看着他,看着他长大,看着他成为人中龙凤。”
    这句话我没太明白什么意思,我还是问:“你就说说你为什么冒充我真三舅吧?你要是不想说,那你就跟我讲一下,你是如何把你的脸变成了跟我三舅一模一样的脸,我肯定不相信你天生就跟我三舅长得一模一样。”
    他说:“那当然,我跟你真三舅的相貌肯定是不同的,我换相貌也是为了改头换面,一来不想让仇家认出我,二来可以顺理成章的在你的身边。至于相貌,你真三舅出车祸的时候,其实还没死,我把他接到医院里之后,抢救了几个小时他才断气的。”
    我一愣,说:“那神秘家族中的女鬼,为什么会拍有我真三舅死亡的照片?”
    三舅摇头,说:“我想了想那个画面,你真三舅当时出了车祸,是处于晕厥的状态,所以是闭着眼的,还有,你不想想,为什么神秘家族会拥有车祸现场的照片?不但是车祸现场,还是第一现场的照片,比我赶去的时间都早,怎么可能?”
    我说:“有可能是记者拍的吧?”三舅也摇头,说:“记者也没有我赶去的快,那就是神秘家族的人拍下来的,发给了报社。”话说到这里,意思很明显了,杀死我真三舅的,应该就是神秘家族,他们二十多年前开始关注富商,开始想从我真三舅的身上打开突破口,没想到我真三舅不愿意跟他们合作。
    而后在十几年前,他们投放了一个奸细,跑到了阎罗党,成功的混到了阎罗党内部堂主的位置,这份毅力,足以看出神秘家族潜伏了多少,准备了多久。
    “你真三舅在医院死亡的那一刻,我脑子里突发奇想,就赶紧联系了全国最顶尖的整容医生,给他们重金,让他们火速赶了过来,就按照你三舅的模样给我整容,我在医院里躺了几个月之后,再出门,我就是胡远笙了!”三舅说完这些,我问道:“那你究竟是谁?”
    三舅不说了,我心里在想,这个假三舅当时花重金让整容医生赶到香港那一座医院里,这种大手笔,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吧?加上三舅一直对我这么好,难不成?
    忽然间,我心里划过一道闪电,难不成……现在我面前的这个三舅,就是富商?
    他自己也说了,整容之后,其一可以躲避仇家的追杀,其二可以一直在一个人的身边,仔细想想三舅这几年,能一直在他身边的,只有我和外婆。他既然是个冒牌的,那我外婆就不是他亲妈,除了我外婆之外,那就只剩下我了。所以我心中唯一的答案,只有我的富商亲爹。
    可这也不对啊,我的富商亲爹,我是见过他的,看他满头白发的样子,我估计都得六十岁左右了,不应该是三舅这般模样吧?
    我试探性的问:“三舅,难道你是那个富……富商吗?”我说话有些哆嗦,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三舅笑了笑,再没说任何一句话,扑通一声,我的登山包掉在了地上,我整个人都傻了,如果三舅是我的富商亲爹,他在二十多年前为了躲避追杀,为了能够一直在我身边而又不暴漏自己,所以他趁着我真三舅被暗杀,就把自己整容成了我三舅的模样。那我见过的富商又是谁?
    难不成那个富商是假的?
    这真真假假的,到底谁才是真的,谁才是假的?
    我低头看了一眼登山包,叹了口气,真觉得自己的身世实在是复杂的很,可刚叹了这口气,我忽然想到一个主意,连忙问道:“三舅,你体重多少斤?”
    三舅一愣,说:“一百四十斤左右吧。”
    我说:“我们可以用别的东西来替代你啊,这样就能一直压制住机关,在不触发机关的前提下,我们还能顺利的进入第三间墓室,多好?”
    三舅可能是刚才急糊涂了,此刻一想,觉得这是个办法,我俩的登山包中,有太多的东西都比较贵重,而且两个登山包加在一起,恐怕都没有一百四十斤,我说:“三舅你等着,外边有石头块,我去搬过来。”
    我们炸开甲子仙岛的大门之时,也就是玄武口中的巨大石门,虽然炸开的口子不大,但落下来的石头块,少说也有几百斤了,我慢慢的搬过来就是了。
    我说:“三舅你等着,我现在就去动身!”来来回回搬了两个多小时,差不多堆叠了有两百斤的石头,就放在三舅的脚下,我说:“三舅,我一点点往上放,还是全部放上去?”
    三舅想了想,说:“这个办法或许可行,但很危险,如果我们控制不好的话,一旦触发机关,咱俩谁都得死。”
    我说:“不谈什么死不死了,就算死,这一把咱也得试试。”三舅颇为感动,点点头,说:“好,很好,你直接往上放,放上来的一瞬间,我再下去,只要衔接得当,应该没有问题。”
    我弯腰抱着一百多斤的石头,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而且我不能猛的一下放在战鼓上,这样的话绝对会砸烂战鼓的鼓皮,我必须要控制住自己的力道,一点点的往下放,说实话,这太折磨人了。我似乎明白了这机关为什么要用战鼓来设计了,机关设计者的目的,恐怕就是不让你用别的东西来替代,你想替代也可以,鼓皮肯定承受不住,到时候掉下去,还是会触发机关。
    就这,我哪怕是慢慢的放,用尽全身的力气来控制住石头下坠的速度,也很害怕石头在完全放到战鼓上的那一刻,直接压塌了鼓皮。所以我尽量的将石头靠在战鼓的边上,支撑力会更加大一点。
    我绷紧了浑身的肌肉,以至于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咬紧了牙关,一点点控制石头往上放,在石头刚一接触战鼓的鼓面之时,三舅二话不说,双脚一扭,直接就掉了下来,掉下来的一瞬间,他立马伸手帮我抓住石头,两个人共同努力,我的压力就轻了太多太多。
    等我俩找准位置放好石头块之后,既没有压塌鼓皮,也没有触发机关,可以说是太惊险了,我俩都出了一身的大汗。
    我俩都坐在地上,气喘吁吁,我问:“三舅,你是不是那个富商?”
    三舅叹了口气,没说话,我又问:“那个富商在江湖上是一个传奇,而且他是白莲教的后人,他天生就懂的很多白莲教的秘术,这是因为家传渊源,你如果是一个无名小卒,如何可能在成为我真三舅之后,立马就一飞冲天,整个江湖都知道了?”
    三舅依然是不吭声,而且他默默的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了起来。
    我又说:“你懂得的秘术,江湖上很少有人懂。而且你能不用译本就能完全看懂白莲教的密文,我觉得富商对你再推心置腹,也不可能把当年白莲教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你吧?”
    三舅还是不说话,我又说:“阿育王塔之中,富商命令阎罗党与我们合作,现在看来这应该是你一手操办的吧,你就是利用阎罗党来为我们分摊危险,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所以最后见了阿育王塔的时候,密文线索全部都落在了我们的手中,没有他们一分钱的关系,你还差点杀了九殿阎罗,对吧?”
    三舅用力的抽了一口烟,我接着说:“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我一直没说过,也一直很好奇。你还记得鬼母诅咒吧?这种诅咒是你跟我说过的,只传染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不会传染别人。从阿育王塔回来之后,我和静静曾经在酒店里睡了一夜,她把身子给了我,可她身上并没有传染鬼母诅咒,我俩都发生这种关系了,鬼母诅咒都没传染给她,偏偏就传染给三舅你了,你说这怎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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