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舅说:“有什么办法尽管说来试试,总比没有强。”
    我说:“既然这炸药是用布包装着,那我们可以试试往里边灌水,如果炸药布包没有防水装置的话,炸药被水浸透了,也就失效了,到时候我们可以随意打开布袋。”
    三舅说:“这个办法倒是不错,可以一试,并且炸药沾上水也不会爆炸的,古代是不可能拥有这种技术,来,把矿泉水取出来。”
    从当年设计机关到现在,不知经历了多少年,这装炸药的坛子,密封性是很好的,炸药本身肯定没受潮,不过一旦灌水的话,很有可能破掉这个机关。
    当即我拧开一瓶矿泉水,对准炸药布包轻轻的倒了进去,差不多倒了半瓶,低头一看,连布包的三分之一都没有埋住,当即一股脑的全倒了进去,浸泡了大概五六分钟后,三舅伸头看了一眼,说:“如果布包没有防水功能的话,这一会炸药应该失效了,我试试。”
    三舅这个人,胆大心细,他没有很鲁莽的直接打开炸药布包,而是用手捏了捏,力度很轻,随后摇头道:“没用,这布包内层设计的有防水装置,五六分钟过去了,水位一点都没有降低,没有被布包所吸收,说明布包内部肯定有特殊设计,或许当年这么设计,一是为了防止寻宝者直接灌水,而是防止炸药受潮失去效果,总之,我们现在能想到的,当年的机关设计者,早就想到了。”
    说的也是,这么简单的办法,我们能想到,机关设计者想不到吗?谁都不是傻蛋,能设计出如此精妙绝伦的机关,那机关设计者的智商低不到哪里去。很明显,机关设计者就是在故意出难题,他就是不想寻宝者那么轻而易举的得到宝藏的线索。
    我说:“三舅,要不咱们直接放弃这个线索?”
    三舅摇头,说:“谈放弃,那简单,我们直接毁掉引线就可以了,反正炸药不会爆炸,但万一这里边的线索很重要,那在找宝藏的过程中,或许是可以保命的。”
    我说:“三舅,我们这一路走来,见识到了宝藏各个环节的很多机关设计者,你像阿育王塔里边,那机关设计的一个字,绝。利用各种机关术加上天然地形,实在难破。在云南,我们见识到的机关,用一个字来概括,就是毒。狠毒无比,每一个都能置人于死地,而且大多都是痋术蛊虫。”
    三舅知道我的意思,说:“而雁公与李工所遭遇的四方城,要我说,四方城里的机关也是一个字,诈。”所谓兵不厌诈,我爷爷项雁和李枣树两人,一路上九死一生走到最后,不巧却中了机关设计者的心计。以一张真正的藏宝图,建造出一个假机关,斩断了李枣树的双腿,可谓诈到了极致。
    至于现在这九云鬼城,内部的机关我们还没见识太多,但所谓窥一斑而见全豹,从这炸药布包的设计工艺和手段上来讲,这里的机关也就一个字。
    高!
    实在是高,早在晚清时期就把炸药玩的这么纯熟,可以玩出控制炸药,可以玩出防水炸药,而且让人无法轻易破解,当真是高明无比。
    我和三舅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三舅说:“我们先把引线剪断,把炸药布包取出来再说,当务之急,是毁掉所有的引线装置,我们跑出去再说。”
    这个没错,我和剪断了目前发现的所有炸药装置,只剩下了房顶上的一处,说真的,这一处太难找,可能这炸药藏在某一块木头之中,而这木头在建造房屋的时候,从遮挡起来的位置挖空内部,填充进去的炸药,故而在房子落成之后,用肉眼是不可能在屋中找到炸药的。
    我说:“古代的炸药与现代的tnt肯定是没法比的,不如最后一处我们不用管他,装破门帘直接跑,如何?”
    三舅想了想,说:“办法倒是可行,但其一,危险肯定是存在的。其二,这样会暴漏我们的位置,哪怕我们不会被抓住,万一他们从这爆炸方位推测出我们所走的道路,也学着我们摸索九云鬼城的四个角落,那线索落在别人手里,实在是不妥。”
    现在的事情很是复杂。白莲宝藏即将浮出水面,江湖上各大势力都在明争暗抢。比较有名的几个,也就是三舅这一帮势力,阎罗党,神秘家族,可谓三足鼎立,谁都不可小觑,谁都有可能得到最后的白莲宝藏。
    尤其是那个神秘家族,他们对宝藏线索可谓了如指掌,但在之前,我对他们的了解几乎为零,他们隐藏的太深了,为此蛰伏多少年,谁也不知道,越是有耐心的人,越是能成就大事,不能小看他们。
    至于其他一些小帮派小势力,虽然对于这三大势力而言都是跳梁小丑,但小兵过了河,也能一口气杀到老将的旁边,也不能过于低估他们。
    看来三舅说的不错,我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千万不能再出什么差错,为了安全起见,一定要想出一个万全之策,不到万不得已的事情,切记不能心急。
    利用青面翁教给我的机关术,我在房屋中仔细寻找,虽然浪费了半个多小时,但最终,一块中空的椽木被我发现了。我是一块块敲击的,沉闷的回声说明这些木头是实心的,唯有这一块椽木,里边传来的声音很清脆,还有一丝丝回音的感觉,说明内部肯定是空的。
    但这椽木连接在房梁上,是起主要承重作用的,拆肯定是没法拆,要是从下边去掏空,难度也很大,我们毕竟没有电锯,所以想取出里边的炸药实在太难。不过我回头问三舅:“我忘了一件事,既然我在门帘上能数的清有几根引线,为何不直接在门帘上剪断引线,偏偏寻找这些炸药呢?”
    三舅说:“你想的太简单了,门帘上方隐藏的引线,看似是真的,也有可能是真的,但更有可能是假的,如果只剪断了门帘上的引线,我们就贸然冲出去,万一那些引线都是假的,这屋中炸药一起爆炸,我俩就是穿上防弹衣,恐怕也得折戟沉沙于此啊。”
    我点点头,三舅做事就是这样稳重,我也是有些心急,感觉最后这一块炸药,实在太难解决,木材是中空的,我却没法掏开内部,三舅递给我一把锋利的特战匕首,说:“听木材的声音,外边这一层板不会太厚,没有好办法,那我们就笨鸟先飞,用最原始的办法,一刀刀的割下去,对准一个位置,割开一个口子。”
    这办法,小学生都能想到,我俩当然也知道,问题是不想用这种办法,太费力,可仔细想想,除此之外,似乎真没有其他办法了。我接过匕首,再次敲击了几下木板,确定了中空的位置之后,对准一条线,一刀刀的划下去,始终对准一道线,大概划了上百刀,木板才被划穿,一直划了四道口子,才拆开一个正方形的小洞口,手臂都累酸了。
    我捏着小剪刀,进去摸索一阵,找到了炸药引线,这就剪断,确定房屋中没有其他炸药之后,三舅对我说:“一会我抱着炸药布包,咱俩并排,我数一二三就冲出去,按理说是没有炸药了,就算有,也不会对我俩造成太大的威胁,记住听我口令。”
    我点点头,咽了口吐沫,有些紧张,三舅根本没给我太多的准备时间,抱着炸药布包,直接走到了门口,就开始喊了。
    一,二,三!
    我都还没反应过来,他都直接喊完了,原本我以为他会喊一声停顿一会,没想到就像下饺子一样,一口气直接喊了三声,癔症了零点几秒的瞬间,我和三舅几乎同时冲了出去,帘子被撞破了,屋里也没有什么动静,趴在地上等候了十几秒钟,确定房屋里确实没有炸药了,我俩才站起来。
    此时一摸,我这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说真的,找宝藏不容易啊,在找宝藏的过程中,得懂得天文,地理,生物,物理,化学,甚至连算数都要好,不然都有可能破解不开某些机关,实在佩服这些机关设计者,这智商放现代都是学者教授。
    我俩藏在九云鬼城的西南角,三舅说:“先不要前进,我们就地解决这个炸药布包,里边的线索,我是一定要打开看看的。”这布包在解开的过程中,是一定不能被触发爆炸的,不是说威力多大,而是一旦爆炸,里边装有线索的布条肯定被炸成齑粉,如此一来,我们拼死抱出来的炸药布包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还是老样子,我打开手电筒,用手指捂住灯头,从指头缝里露出一个缝隙,帮三舅照射,三舅想了半天,最后说道:“拼一把了,小剪刀给我,我直接掏炸药。”
    我对这些东西懂的真不多,我不知道这样会不会触发爆炸,就问:“三舅,这么做,有可能会爆炸吗?”
    三舅想了想,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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