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曲花猫朝着墙壁就窜了上去,四肢触碰到墙壁的一瞬间,借助这股冲击力,猛然一反弹,竟然又朝着鼠王的方向扑了过去。都知道猫的爪子上有肉垫,而且弹跳力非常厉害,这一跳再次堵住了鼠王的去路。
    这一次,十曲花猫根本没有任何停顿,直接朝着鼠王咬了上去,鼠王自知穷途末路,在十曲花猫狠狠的咬住它脖颈的那一刻,耳朵之中忽然喷出一股黑雾,十曲花猫吸入鼻孔之后,身形一晃差点栽倒,但趁着生命的最后关头,硬是恶狠狠的咬断了鼠王的脖颈,断了它的气管。
    而这十曲花猫,鼻孔之中不停的流出鲜血,眼珠子也开始逐渐的变黑,它慢慢的看不清周围的情景了,四肢也有些站立不稳了,摇摇欲坠之际,它想用尽最后一丝力量跑回老僧的身边,但刚迈出一步,身形轰然坍塌,倒在了地上,从此再没起身……
    五更天,十曲花猫没回去,老僧便开始寻找,在死胡同里看到了拖拉一地的血迹,那是十曲花猫鼻孔中流出的鲜血,花猫浑身毛发都发黑了,鼻孔里的黑血也早已凝空,老僧长叹一声,眼眶湿润了,这就用僧衣包裹住老猫的尸体,径直离去,再也没有了他的消息。
    而那野道人,动手的时候发现迷烟管就散落在窗边,并没有被吹进去,就知道鼠王没有得手,他以为鼠王不听自己命令了,就暗自催动蛊术,想让那鼠王疼的自己回来求饶。
    可也是等到了五更天,鼠王根本就没回来,不管野道人怎么加持蛊术,那鼠王始终是没有任何踪迹,野道人绝对不对劲了,鼠王就是再能忍,也不可能忍这么久。当即就出门寻找,在死胡同里见到了喉咙管被咬断的鼠王,以及鼠王耳朵里流出来的黑水,便将鼠王带回去研究了一番。
    这一番研究,倒是让他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这个秘密从此被他钻研出来,用以古墓地宫之中。
    那鼠王经常服食一种毒草,这种毒草在鼠王的耳朵中长出一个类似于毒瘤的东西,但并不影响鼠王的正常生理,但在生命危急的关头,鼠王绝对会撑破耳朵中的这个毒瘤,释放出毒烟,此毒烟用鼠王精血培养,剧毒无比。那日野道人捕捉到鼠王,并没有痛下杀手,鼠王觉得自己还有生还的希望,所以没有撑破毒瘤,要不然,野道人早已命丧黄泉。
    而在昨夜,鼠王自知命不久矣,遇见这十曲地仙,自己是绝对跑不了的,但还是虚晃一招,希望自己能跑掉,最后眼看是没希望了,在十曲地仙猫咬住自己喉咙的时候,撑破了毒瘤,释放了毒雾,让这两个集天地之精华的神物,就这么的鱼死网破了。
    从鼠王耳朵中获取的灵感,野道人造出的这种机关很是厉害,几经周转,这种本事落在了白莲教的手中,更是将这机关用在了四方城里,但唯一没变的,就是后人使用这种机关时,不忘了当年发明这个机关的老祖宗,那只三尾鼠王!
    但鼠王断了一尾,这是不可争议的事实,所以在建造这座机关的时候,必定会有双尾鼠王的雕像。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项雁对李枣树说了这么一番话,李枣树才明白,说道:“哥哥,原来这风耳骨之中,藏匿的就是毒烟机关?可这里并没有封死啊,若是触发了,我们可以直接逃跑啊。”
    话是这么说的,项雁不傻,他当然知道机关设计者早就考虑好了这一切,当即说道:“如果我们真的触发了机关,那现在的生门一定会立马关闭,根本不给我们逃生的机会。”
    也就是说,这机关陷阱肯定是要去寻找的,生门必须找到,可在找到生门的过程中,若是触碰到了毒雾机关,必定又会被困在这里等死。
    项雁说:“弟弟你仔细看,这些耳朵的轮廓,根本就不是人耳。”
    可能是烛光太暗了,也可能是耳朵的雕像太多了,刚开始猛的一下李枣树并没有看清楚这些耳朵到底有什么不同,这会经项雁一提示,再仔细看去,顿时说道:“哥哥,还真是啊,这些耳朵,上方有些尖尖的,确实不像人耳啊,倒是更像鼠耳。”
    项雁点头,说:“这就对了,这风耳骨里的机关,跟入教仪式已经完全不同了,入教仪式渡过这一关的意思,是让教众拥有千里眼顺风耳,可在这已经不同,连耳朵都换成了鼠耳,纯粹是为了机关而造,可以说这后半段的机关跟前半段的机关是完全不同的,这绝对是出自两人之手,我们要小心了。”
    如果说刚才的赤目骨只是机关设计者偶尔心血来潮,想变变花样,可再来到这风耳骨机关里一看,就知道这果然是出自两个机关设计者之手,所以破解前半段机关的思维,一定不能再拿到这里用了。
    项雁说:“弟弟,你站在大门前,我去这些鼠耳之中寻找机关,若是找到了,我们就继续前行,若是触碰到了机关,你就速速撤回,我自有办法。”
    话是这么说的,但李枣树知道,项雁哪里会有什么办法啊,他肯定没办法,只不过不想让自己陪着他一块送死罢了。李枣树说:“哥哥,我就算跑到了外边,又能如何呢?没有了你,我照样找不到祭天金人,没用的,我还是留在这里,跟你在一起,或许我们还有生还的希望。”
    仔细想想也是,项雁点头,不再说什么,当即开始寻找机关,可这寻找机关的时候,两人又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这风耳骨大殿里的墙壁上,都是雕刻的耳朵,刚开始以为是人耳,可后来仔细一看,是鼠耳。
    但现在一个挨着一个寻找的时候,再这么一看,就发现了更不对劲的地方。这些耳朵当中,有的是人耳,有的是鼠耳,也就是说,人耳和鼠耳掺杂在一起,差别很是细微,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到的。
    李枣树说:“哥哥,你说这机关会藏在人耳中还是鼠耳中?”
    项雁摇了摇头,说:“这个不好猜测,各种理解都有的。”不过话音刚落,项雁又问了一句:“弟弟,你大概看一下,看看这风耳骨大殿里,究竟是人耳多,还是鼠耳多?”
    要想数清这个,并不是很难,但一定很浪费时间,李枣树就顺着一面墙壁开始查看起来,一炷香的功夫之后,对项雁说道:“哥哥,人耳和鼠耳在数量上几乎是差不多的,我虽然没有细数,但两者的差别并不是很大,没有存在哪一方特别多的情况。”
    项雁点点头,说:“最大的耳朵,你仔细看看,是人耳还是鼠耳。”
    两人一起寻找最大的耳朵,末了仔细一看,都坚定的认为这是鼠耳,项雁说:“最小的耳朵中,根本无法雕刻耳洞,也肯定藏不下机关,所以我们不用去找最小的耳朵,但一定要去找最小的耳洞。”
    再这么一寻找,才发现最小的耳洞是人耳的造型,这就让两人犯难了,项雁思索许久之后,说:“弟弟,赌一把?”
    李枣树二话不说,重重的点头,当即项雁伸手塞进最大的鼠耳之中,用手摸住了那一只双尾鼠王,正要想办法扭动它的时候,忽然大脑中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一样,连忙停手,说:“弟弟,快摸一下最小的耳洞当中,藏匿的是什么?”
    李枣树虽然不明白项雁此举的意思,但还是立马照做,可他刚将手伸进去,立马啊的一声就缩了回来,惊恐的盯着耳洞内部,说:“哥哥,这……这耳洞里竟然有一只人手!”
    项雁一怔,自言自语道:“人手?是砍掉了谁的手放进里边了吗?不应该吧。”说话间,项雁走到那耳朵前,用布灯笼照射了一下,但洞口里边有些崎岖不平,看不太清楚,当即一侧身子,直接将手臂伸了进去,摸索里边的东西。
    项雁触碰到那东西之后,身体也是微微一晃,但片刻后镇定了下来,说:“弟弟,这不是真正的人手,上边没有细腻的皮肤,应该是某种植物,又或者是某种秘药。”
    说话的时候,项雁把手缩了回来,可这缩回来的时候感觉手心里有点凉,这就用布灯笼照射了一下,这一看,项雁惊道:“不对,那人手上有毒!”
    项雁的手心隐隐有些发黑,赶紧取出烧酒泼上去,直接用蜡烛点燃,灼烧自己的手心,而李枣树因为刚一触碰就立马缩了回来,所以没事,项雁不同,他是摸着那只人手,来来回回摸了好几遍,所以就沾染上了这毒物。
    没想到这毒物当真厉害,隔着皮肤就能进入人体,让项雁的手心浸染成了黑色,烧酒点燃之后,项雁咬着牙忍着剧痛,他知道如果不烧一下自己的手心,那就没命了。
    但这手也绝对不能烧坏了,不然以后什么都做不了,在几秒钟之后实在忍不住了,立马就扑灭,项雁恶狠狠的说:“我终于这知道这机关到底是什么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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