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雁不由分说,拉着李枣树就来到了赤目骨大殿的正中间,两人定睛一看,项雁说道:“不对,果然不对,我们刚才明明看到玉球里有八道光线射在了这里,形成了一道圆环,圆环内有八块石头,我拼接了一下石头之后,生门就出现了。”
    李枣树听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说道:“不是啊,刚才明明是八个玉球同时碎裂,从玉球里冒出一阵光,然后生门就开了。”
    两人这么一对照,立马就明白了,原来在千斤石门封锁之后的那一刻,玉球肯定是闪光了,而在闪光的瞬间,两人都开始进入了幻觉,之后所发生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谁也不知道对方究竟遭遇了什么。
    而项雁则是古怪,他一方面进入了幻觉,看到八道光线聚集在中间,另一方面又看到了李枣树拿刀攻击他,而这光线是幻觉,可李枣树拿刀砍他却是现实,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片刻后,项雁说道:“这八颗玉球诡异至极,绝对留不得,它们之间可能存在某种秘术,又或者是那些有学问的人提到过的什么磁场,总之我们会进入幻觉,趁着在下一次迷惑我们之前,最好毁了他们。”
    李枣树说:“哥哥,这些玉球万一被毁之后,再触发别的机关,又该怎么办啊?”李枣树的担心不无道理,但现在项雁关心的,是两人绝对不能再入幻觉,不然必死无疑。所以当机立断,立刻用匕首毁掉了这些玉球,他发现只要自己距离玉球越近,脑袋就越晕,这可能就是进入幻觉的前提,所以项雁不停的咬自己的手指,让自己疼痛。
    玉球破坏之后,项雁盯着赤目骨大殿内的所有场景,仔细看了一圈,最后说道:“弟弟,我可能是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但也许还有补救的机会。”
    李枣树刚才被项雁打的浑身疼痛,揉着肩膀问:“哥哥,有什么办法吗?”
    项雁来到眼球前的那块石板上,说:“这石板的造型与周围完全不符,这不是幻觉,这是专门留给后人,让他们进入这一层时,对赤目进行跪拜的地方,弟弟,你仔细想一下,跪拜的姿势,跟站立的姿势有什么不同吗?”
    李枣树挠挠头,想半天没想明白,说:“不就是一个跪着,一个站着吗?”
    项雁摇头,说:“站着,两肢着地,跪着,四肢着地。刚才我以入教仪式中所讲的那样,把每一个眼球都拜了一遍,但我是站着的,我只有双脚着地,所以,机关应该只触发了一半,如果我是跪着的,可能真的就会出现生门。”
    李枣树说:“那行,哥哥你等着,我一个个跪一遍,再磕两个头。”说话间,李枣树就要起身,一个个跪拜去。
    项雁摆手,说:“不必,你我兄弟二人一起,我站前边,充当双手,你站后边,充当双脚,同时落下,同时离开,届时再试试。”
    两人这么试探一番,将八个眼球重新走过一遍,果不其然,在千斤石门的对面墙壁上,裂开一道缝隙,一扇石门缓缓的转动开来,转开了一个九十度的角,足够两人通过了。
    项雁这才完全明白,说道:“设计这个机关的人,智商不是一般的高啊。”
    李枣树问:“哥哥,怎么回事?”
    “他设计出这个机关,目的就是让那些寻宝者走到这里,必须对这眼球跪拜,只有跪拜,才能打开生门。但这些寻宝者,不一定都会乖乖听话的,你像我这种,我是绝对不会给他跪拜,我顶多双脚站在上边,走一个过程,算是做做样子,意思意思。可他在每一块石板下,设计出了四个机关,我双脚只能触发两个。”
    李枣树懂了,连忙说道:“哥哥,每一块石板下都有四个机关,可你没有跪,你是站着的,所以你的双脚把每一个石板下的四个机关,只能触发两个,所以八个眼球全部触发之后,不是打开生门,而是打开了机关,对吧?”
    项雁说:“对,这就是机关设计者的高明之处了,他就料定,前来寻宝的人,绝对不会心甘情愿的跪下来磕头,所以机关才会这么设计。相反而言,若真有胆小者,或真是白莲教传人的话,他们会很看重规矩,绝对是跪下来磕头的,届时还真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打开生门,看来这机关设计,是专门给白莲教后人设计的。外人想要寻找到祭天金人真的太难。”
    走了这么久,可以说这个机关设计的真是太过于巧妙。
    李枣树说:“哥哥不信邪,偏不跪,结果就触发了机关,你说这机关设计者还真是阴险啊,完全能猜透我们的内心。”
    项雁冷笑一声,说:“这机关,专治那种自诩为高人,自以为了不起的人,例如我这种。”
    李枣树一愣,说:“哥哥怎么这样形容自己啊?”
    项雁说:“唉,这一次确实怪我,差点连累了弟弟。”这一次项雁也长了教训,觉得后边的机关,且不能再这么意气用事了,虽说英雄年少志比天高,但绝对不能蛮干。例如这赤目骨,就算不亲自下跪,也得两个人合作,装作下跪的样子试一试。
    但话说回来了,最后的机关不触发,谁知道要这么做啊?世上不卖后悔药,也不卖提前知道,所以一切的一切,都是未知之数。
    过了这赤目骨之后,项雁依旧觉得有些头晕,他想不明白那些玉球的威力为什么如此之大,可能他不懂什么叫辐射,也可能不是辐射,但李枣树进入幻觉之后,再次醒来就没任何事,项雁没有太深入幻觉,但此刻脑袋一直晕乎乎的。
    “弟弟,停下来,我得歇会。”说话间,项雁背靠墙壁,坐了下来,说:“我很奇怪,刚才为什么你会进入幻觉,而我则是真真假假,有的是幻觉,有的是真实呢?”
    两人这么仔细一推敲,这才觉得,这玉珠让人进入的幻觉,还真是比较独特,玉珠的力量似乎很能挑起人性深处的邪恶,例如李枣树,他内心深处很想杀死当年欺负自己的那个人。当然了,在遇到项雁之前,欺负他的人有很多,但唯独那一个让他记忆尤深,所以他一直想杀死他,在进入幻觉的时候,不自然的就进入到了要杀仇人的世界里。
    项雁不同,他没有觉得这世上谁是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就算有仇,他也能完全放下,江湖之中,刀光剑影,你杀了我,我儿子杀你,你儿子再杀我儿子,如此循环,冤冤相报何时了?可能是受佛家思想的洗礼,项雁心中并没有那么多的仇恨,所以他没有进入幻觉。
    唯有这样,才算是合理的解释,又或者说那玉珠让人引起的幻觉,是让每一个人直击自己内心深处最邪恶,最丑陋的欲望以及想法。万一有别人在这里,他进入的幻觉是自己在窑子里搂着数不尽的女人呢?这都有可能。
    总之,这是一个很厉害的,而且项雁和李枣树之前从未见过的机关,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一次总算也是长见识了。
    休息了十几分钟,项雁这才慢慢的好转了过来,当即对李枣树说道:“弟弟,我们继续走吧。”
    在通道里前行,李枣树依旧问起:“哥哥,赤目骨之后,是什么?”
    “赤目骨之后,应该就是风耳骨,按照入教仪式当中,这一关是让那些教众全部都竖起耳朵,将耳朵对准正北方向的龙庭之内,有些顺风耳的意思,能够打探到天下消息,能够查知到皇宫内部的军情,当然,这都是入教仪式里那些杂七杂八没用的东西,用到这陷阱上,我就不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了。”话说到这里,李枣树问:“刚才那赤目骨里,有八个大眼珠子,这风耳骨里,不可能会雕刻八个大耳朵吧?”
    项雁哈哈大笑道:“说不定,还真有这个可能啊?”两人走着走着,这就到达通道的尽头,往前这么一看,还真让李枣树给说着了。
    这风耳骨大殿里,是一个密封性比较强的大殿,大殿入口都雕刻成了一个大耳朵,进去之后,这墙壁并没有明显的分为几面,只是一个圆形大殿,但在四周的墙壁上总共雕刻了几十个大大小小的耳朵,而且每一个耳朵都是立体浮雕,工艺水平非常高,每一个耳朵都有黑乎乎的耳洞,肉眼一看就知内部很深,不知道藏匿了些什么。
    “哥哥,这风耳骨里雕刻这么多耳朵,还真是觉得自己能听闻天下所有军情吗?”李枣树很是震惊,目不暇接的朝着四周转圈看着。
    项雁说:“四方城后半段的机关设计者,跟前半段的机关设计者,很有可能不是同一人,所以在机关设计的风格上,有很大的不同,我们不能再以前边的搜索方式来破解现在的机关了。”
    说到这里,李枣树忽然指着一个耳朵说:“哥哥,那个耳朵里边似乎有东西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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