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说:“不怪,不止不怪,他依旧是我哥,是我亲哥。”阎罗党在清朝时期就已经成立了,上百年历史,肯定奇人辈出,我知道他们威逼利诱的手段绝对很高明。
    或许他们用大量的金钱,来诱惑我哥这个穷打工的,又或者他们用威胁家人的手段,胁迫我哥帮助他们,总之,阎罗党想要控制住一个普通人,那太简单了。
    “我哥也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当下房价贵的离谱,按照我哥的工资,不吃不喝不买衣服,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都不休息的情况下,干两百年才能在一线城市买一套房。就说我们这三线城市,我哥也依旧没存够首付,毕竟还有老婆孩子,小孩上学穿衣都是钱,他不是被你们逼迫,而是被面临的现实给击破了。”
    九殿阎罗点点头,说:“没错,我这个人有什么说什么,不会诬赖别人,你哥跟我们合作的时候,万分叮嘱,一定不能杀你,他可以帮我们,但绝对不能要了你的命,这是他跟我们重复过无数次的一句话。”
    我没吭声,九殿阎罗说:“自从老龙桥那一件事之后,你没发现吗?你哥很少再跟你联系。”
    我点了点头,表示确实是这样,九殿阎罗说:“就是因为我们阎罗党欺骗了他,说不会害死你,就是想找出你身上的线索,但他知道老龙桥坍塌之后,明白我们是在骗他,明白我们在利用他杀死你,所以他一分钱都没问我们要,再也没有跟我们联系过。”
    所以我说,我不恨我哥。
    “那你是怎么知道二十年前事情的?”因为九殿阎罗戴着面具,而且说话声音极其沙哑,我根本就分辨不出他年纪多大,但我觉得,他一定不会很老,虽然他声音听起来像是苍老的老者,但他的手掌,却是白嫩的很,从手掌来看,估计连三十岁都不会超过。
    他说:“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就别问了,这个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另外,我可以多跟你说一点。”
    “什么?”
    “还记得我们争夺大尨鬼钟时,在蝉翼峰下,你那三舅金蝉脱壳,用真身份冒充假身份,骗走我们的照片的事吧?”
    这个我记得,那张照片上有我,但照片拍摄时期是1990年,那会我才刚出生,怎么可能会是我。
    九殿阎罗说:“以前我们也不知道1990年拍摄的照片上,为什么会有一个二十七八岁的你,但在来这里之前,我们知道了。那张照片上的人不是你,而是你的亲生父亲。”
    我瞪大了眼珠子,这才明白,原来那个长的跟我一模一样的人,是我亲生父亲?
    “等等,你不是说不会告诉我亲生父亲是谁吗?你这满嘴跑火车,前言不搭后语的,究竟是想干什么?”阎罗党难道是为了打乱我的思绪,好控制我吗?
    九殿阎罗轻声一笑,说:“这个告诉你也无妨,因为他若不找你,你永远也不会见到他。”
    这意思就是说,我亲生父亲还活着,可是这小三十年了,他没见过我一面,我他妈没见过这么狠心的亲生父亲啊!
    “不说了,我亲生父母就是我家里的父母,他们兢兢业业,勤劳持家,努力了一辈子,在村里给我盖了一座二层小洋房,目的就是为了让我娶的上媳妇,我还带着静静回家住过,这辈子我就这一对爹娘,没别人,走吧。”
    我实在不想说下去了,我似乎突然明白屠龙没跟我挑明身份之前,在手机短信里跟我说过的话,他说有些事不是不跟我讲,是跟我讲了,我绝对受不了。
    现在看来,我确实有点受不了,就这,九殿阎罗还没跟我细说我亲生父亲的事,以及二十多年前在我还是婴儿的时候,究竟都发生过什么事。我不想知道,我完全不想再知道了。
    我不介意我现在的父母穷,父母奋斗一生只是为了给儿子更好的生活条件,我上小学一年级,老师晚上布置作业,让我们每个人第二天上学的时候都要买一本字典。
    我晚上回家忘了这事,早上起床的时候才想起来,那是冬天,下着鹅毛大雪,父亲听了之后,一言不发,穿上衣服就出门了,半个小时之后,他浑身都是雪,回到了家里,从怀里拿出了一本还有余温的中华字典。
    在外打工的时候,我花钱不太节省,总是在发工资之前就花的身无分文,那时候总是厚着脸皮给父母打电话,但只要一个电话打过去,不出半个小时,卡里必定会被汇过来五百块钱,有时候也会一千。
    多少年后我回到家乡,跟父亲聊天时才知道,有一次父亲给我打的钱,是他借的,那一刻我眼睛很难受。
    是不是亲生父母,还重要吗?
    “我没想到你会恢复的这么快,但其实我并不想告诉你的,只是你自己太想知道了。”有句话叫做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句话的意思是说老人活了一辈子,生活经验以及人生阅历相对而言是比较丰富的,所以他们说的话都有一定道理。
    我就是好奇心太强,非要问个明白,结果是自己找不痛快。
    不过这都无所谓,亲生父亲在这将近三十年的时间里没找过我一次,或许他有他的难言之隐,那就让他忙去吧。
    正巧此时,拐过一道弯,我们走出了甬道,面前正是两扇宽厚的石门,石门之上雕刻三个字。
    无,生,门。
    人间无生,地狱无生,身死无生,心死无生,那何处才有生?
    “现在只剩下我们二人了,寻找机关的事,就只有我们亲自动手了。”九殿阎罗侧头跟我说道。
    我嗯了一声,他又说:“看得出来,你情绪不是很高涨,你先休息吧,我来找。”
    话毕,他开始寻找机关,我则是后退了几步,独自一人站在黑暗的甬道中,连连叹息,很多人都说不相信自己的命运,要逆天改命。
    我也不相信自己的命运,我以前也是愤青,也觉得自己不会穷一辈子,我也要出人头地,可就算我出人头地了,就算我成为世界第一首富了,我也改变不了我的身份,今天这件事,还真的不如不让我知道,真的太打击我了。
    这个命,我没法改,但我不会去照做。
    寻找了许久之后,九殿阎罗说道:“找不出什么机关暗道,我直接推门试试。”
    我没有吭声,甚至我都没有仔细听他说的话,片刻后,只听轰隆隆一阵巨响,我的思绪才被打断,这就朝着九殿阎罗看去,刚看一眼,我大吼一声:“不要!”
    可石门已经被推开,石门两侧露出的门顶上,已经缓缓的吐出了两根黑漆漆的竹筒,因为石门推动时传来的轰隆声,那竹筒伸出来的声音,九殿阎罗听不到。
    我大喊之后,九殿阎罗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了,我往前猛窜两步,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狠狠的往后拽,但将他拽回来的同时,一股反作用力让我控制不住,直接朝着石门上冲击而去。
    九殿阎罗是被拽回去了,原本他自己是肯定无法躲开的,但被我猛拽之下,他逃离了机关范围,我则是冲到了石门之下,但我刚才看见过竹筒伸出来的位置以及即将发射暗器的方向,两方一起抵挡是肯定不可能的,我举起工兵铲,挡在自己的后脑勺上,这边则是叉开双腿,仅仅就在这一瞬间,只听嗖嗖两声轻响,片刻后,一枚吹箭射在我后脑勺处的工兵铲上,另一枚吹箭顺着我的裤腿擦边而过。
    但,我依旧倒吸了一口凉气,那把吹箭,刺进我的皮肉,直接擦了过去,绝对割开了伤口。
    我一吃痛,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九殿阎罗赶紧把我拽出机关范围之外,问我:“有没有事?”
    我咬着牙,指了指我的裤腿,说:“帮我看看,应该是中箭了。”
    兹啦一声,九殿阎罗撕开我的裤腿,用手电筒照射上去的时候我才发现,那被划开的皮肉,犹如翻开的嘴唇,发红发紫,但隐隐有点变黑的样子。
    九殿阎罗一惊,说:“箭上有毒!”他正要脱掉面具头套,但突然对我说:“躺下,脸朝上看,不准看我,如果你敢看一眼,我保证杀了你!”
    都他妈什么关头了,我管你长什么样,哪有这份闲心,我立马躺下,索性直接用登山包,放在了自己的胸前,挡住自己所有的视线,九殿阎罗这才脱掉头套,趴在我的小腿上,用力的吸吮我的皮肉。
    “噗!”他吐出口中的鲜血,但忽然间,我觉得有点不对劲,这吐口水的声音,一点都不沙哑,而且有些嫩,像是小孩子的声音,又像是女人的声音,可能是吐口水时,嘴唇所固定的口型决定了发出的声音,或许是我想多了。
    但他继续趴下帮我吸吮,我能感觉到她的嘴唇很细腻,很柔滑,不像是那种粗狂的大老爷们,因为九殿阎罗说话时声音沙哑,带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粗狂的抠脚大汉,可这嘴唇带给我的感觉,完全不同。
    我竖起耳朵,想听他再次吐出血水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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