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同时转头看向我,阿炳更是奇道:“怎么了?”
    眼神这么一晃,再次看去,发现屠虎手中拿着的不是一把刀,而是一根香蕉。
    三舅也莫名其妙的看着我,问:“阿炳怎么了?”
    我摇摇头,说:“哦,没事,我逗你们玩呢。”
    继续前行之时,四人一头钻进深山老林之中,四周一片青葱之色,头顶上枝繁叶茂,几乎看不到天穹,屠虎吃完了香蕉,补充了碳水化合物,这就继续挥舞着工兵铲在前方开路。
    路上,我每走一步都觉得双腿沉重,而且嘴唇发麻,我刚开始想:可能是有些缺水了,所以也没有过多在意,等三舅停下来,蹲在原地查看地图的那一刻,我又发现屠虎在三舅背后,举起了工兵铲,看样子想对着三舅的后脑勺狠狠的劈砍下去。
    “三舅快躲!”喊出这句话的同时,我一个饿虎扑吃冲向屠虎,将屠虎扑到,顺势用双手掐住屠虎的脖颈,但我的身体太虚弱了,虚弱到屠虎稍微一摆手臂就将我掸到一旁。
    三人再次看向我,屠虎莫名其妙的问:“小志,你到底是怎么了?”
    阿炳还未说话,刚看了我一眼的三舅立马冲过来,二话不说抓住我的手腕,食中二指捏住我的脉搏,十秒钟左右的时间,三舅一拍大腿,说:“小志中毒了!”
    阿炳恍然大悟道:“我说这一路上小志越走越慢,而且身子越来越虚,原来是中了毒?”
    我有些发懵,我们四个人走在一起,怎么只有我自己中毒?最关键的是,我中了毒之后怎么不停的产生幻觉?
    而且那幻觉特别真实,就像真正发生在我眼前的事情,这究竟是哪种毒素?
    三舅问我:“小志,你在这路上吃什么野果了?”
    我很虚弱的摇了摇头,阿炳问:“被什么东西给咬了?”
    我想了想,依旧摇头,屠虎说:“难不成是咱们自己的食物有毒?”
    这个可能性倒是成立的,因为屠虎昨夜追赶蒙面女子了,当时的祠堂内是处于无人状态,别看这个时间只有短短几分钟,但如果要下毒的话,足够了。
    简单来说,把矿泉水上的塑料商标揭开,用一支一次性注射器,将毒液注射到矿泉水瓶里,然后在针孔处抹上一点点502胶水或者别的特殊胶水,最后将那一圈塑料商标重新粘合,这样没人能看出来的。
    还是三舅沉稳,在沉思片刻后,问我:“你身体上都哪里不舒服?”
    我说:“渴,头晕,尤其是两脚有些疼。”
    三舅掀开我的裤腿一看,顿时目瞪口呆。
    屠虎惊恐道:“你的右脚上怎么出现了一个黑手印?”
    我也吓的浑身一颤,噌的一下坐直了身子朝着脚脖子上看去,脚脖子上还真是多了几道黑色的手指印,就像是一个从地面下伸出来的手掌,抓住了我的脚脖子。
    “这怎么回事?”阿炳皱起了眉头,显然在快速思索,片刻后自言自语道:“难不成昨夜睡觉之时,曾有人进入过祠堂?”
    屠虎摇头,说:“不可能,前半夜你们值守,后半夜我值守,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的。”
    良久不做声的三舅说了一句:“这不是中毒,这是诅咒,白莲教元老的诅咒!”
    我倒吸一口凉气,说:“诅咒这东西真的存在吗?”
    我以前看过一些纪录片,讲述的是埃及著名的胡夫金字塔,被一群考古人员发掘之后,惊扰了法老王图坦卡蒙,当时这群考古人员在墓里法老的棺椁上看到这样一句话。
    “谁若惊扰了法老,谁就会下地狱。”
    而图坦卡蒙下葬时,脸上曾带着一副黄金面具,打开黄金面具之后,考古人员发现图坦卡蒙的左脸颊上,有一个类似于胎记的东西,只有玉米粒大小的面积,众人并没有在意。
    但在考古工作结束后,当年参与考古工作的人员,在几年之内相继死去,大多数死者都是因为一个原因,被蚊子叮咬了脸颊,而且是左脸颊,叮咬的位置,就是法老王图坦卡蒙脸上那一块胎记的位置。
    所以后来传闻,法老王墓里的那句诅咒应验了,当年惊扰了法老王的考古人员才会相继死去。
    这个应该是流传最关的,关于诅咒的故事了。但真真假假可能也掺杂了世俗的奇幻演义,并不能完全当真。
    可现在呢?三舅也认为我右脚上这黑手印是诅咒,这又如何解释?
    众人的目光全部看向了三舅,三舅说:“还记得山神庙后边那块墓碑上写的话吗?元老双脚祭天,恶魔奉起白莲。”
    众人点头,三舅道:“当年白莲教元老自砍双脚祭祀大尨鬼钟,望以鬼神之力帮助白莲教推翻清廷,结合墓碑上所写的话语,也就是说,谁让那句话重见天日,谁就是被选中的恶鬼,就要帮助白莲教。”
    我说:“这不是瞎扯吗?几百年前的白莲教,我上哪帮助去?”
    正当众人想办法解救我之时,忽地山林之中传来了一阵怪异的乌鸦叫声。
    “嘎嘎……嘎嘎嘎嘎”
    三舅屏息凝视,等待乌鸦叫声落下后,振声道:“有高人帮忙,乌鸦叫声响起之处,定有解药,你们在这等我!”
    话毕,三舅拔出手枪,猫着腰窜进密林深处。
    我感觉脑袋越来越晕,这就眯上了眼,但阿炳叔不让我闭眼,便一直跟我说话,过了大概二十分钟左右,三舅形色匆忙的赶了回来。
    “怎么样?”屠虎起身问道。
    三舅从兜里掏出一把药草,说:“搞定了!”走到我身边,就让那些药草塞进我的嘴里,让我咀嚼之后咽下去。
    别说,这些药草虽然颜色葱绿,但嚼在嘴里的味道真是苦不堪言,下咽之时更像是一根麻绳缠在了喉咙里,说不出的难受。
    但在服下草药的几分钟后,我的脸色开始逐渐好转,三舅这才抹了一下脑门上的汗,长出一口气坐在了我的旁边。
    我问:“三舅,这草药是谁给你的?”
    三舅摇头,说:“是一个蒙面女子,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从未见识过她这等轻功,给我草药之后便跃然离去,根本不跟我多说一个字。”
    又是蒙面女子,她在市区里曾无数次的帮我,而后来到伏牛山脉,先将屠虎引出去,让我们得知阎罗党制造七星连蛇的秘密,在我中毒之后,她竟然又能送来药草。
    阿炳眯眼道:“这种毒,我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过,那女子也没见过小志的症状,怎么就能知道解毒药草为何物?”
    屠虎一拍脑门,说:“对啊,那蒙面女子又没跟咱们在一起,她怎么知道小志中了什么毒?”
    三舅摆手,说:“高人之所以是高人,就是因为你们看不透,看透了还是高人?”
    还别说,跟三舅在一起这么久,我就没看透他,但我始终觉得他是个俗人,忒俗。满嘴都是日我妗子(舅母)。
    可三舅好像至今都是单身,究其原因,谁也不知。
    脚上的黑手印渐渐的变淡,体内的毒素清除之后,我这就起身继续前行,在这密林里,每走一步都是凶险万分,虽然这里相对那些热带雨林来说还比较安全,但众人始终不敢掉以轻心。
    刚走十分钟,三舅猛一摆手,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老猫,惊声道:“停!”
    我们三人像是即将踩到地雷的工兵一样,一腿在地,一腿悬空,不敢动了。
    “换路!”三舅眼神中似乎要迸射出光芒来,他眯眼看向密林深处,忽然来了这么一句话:“再往前走,必死无疑!”
    我们三人也往密林深处看去,可幽静的密林深处并未出现什么肉眼可见的危险,但三舅说话最具有权威性,众人谁也不反驳。
    他掏出地图,单手捏着下巴上的一撮胡子,良久后,说:“不能按照原来的路线前进了,我们绕山而行。”
    “什么?绕山而行?”我眼珠子都差点掉在地上,俗话说望山跑死马,绕山而行,这是怎样的一种路程?
    我看向阿炳和屠虎,两人表情坚毅,丝毫没有任何反对意见,我不知道三舅究竟为何拥有这么高的人格魅力,仿佛他说的话,就是圣旨。
    按照地图所示,如果我们绕山而行,围绕着目前这座山脉,绕上整整一圈,最后到达地图标示的那片云朵的位置。
    天色渐渐暗了,在丛林里,我问三舅:“为什么绕这么远?”
    我与三舅有血缘关系,他是不会隐瞒我什么的,但这一刻他却说:“有些事情,有些人,不得不防,那个顶替我的冒牌货,幸好是没看见地图,若是看见了,咱们这一趟就去不得了。”
    “胡先生,为啥这么说?”屠虎挠挠头,问道。
    三舅说:“这世上有一种病,叫做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的病。现在我们唯一的筹码,就是这张地图了,外边虽然有诸多势力都掺和了进来,但真正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我正皱着眉头猜测,三舅凑到我旁边,小声说:“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们为何绕路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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