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心了许多。
    -
    吃完饭,周继胜说要打牌,闻宴祁这会儿倒浮现出了几分醉态,查琴之瞧出来,制止了周继胜,帮着苏晚青把人扶进了副驾。
    临走前,她还想说些什么,苏晚青也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可惦记着车上的闻宴祁,最后也没多说,听了句慢点开车的叮嘱,就回了驾驶座。
    路上,闻宴祁一直没说话,靠在座椅上,眼皮轻阖,头是瞥向车窗的。
    苏晚青怕他难受,降下了一点车窗,又怕他着凉,把座椅加热给打开了。
    到了左岸水榭的地库,终于熄火,苏晚青解开安全带,看闻宴祁还闭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很柔,“到家了。”
    闻宴祁睁开眼,眼底没有半分惺忪,就是开口说话,语调有些含混,“嗯,好。”
    苏晚青绕过车头去接他,想搀扶着,可闻宴祁也没怎么借她的力,高大的身形晃都没晃一下,掌心贴着她的手,径直走进了电梯。
    她也有些疑惑了,看走路像是没喝多,可一句话也不说,又像是喝多了。
    回了家,先把人送回房间,闻宴祁坐在床尾的沙发上,一坐下,就闭着眼斜斜地靠了上去,仰起头,喉结上落了光,颈线利落,微敞的领口透露着性感。
    苏晚青弯下腰,“你现在还好吗?”
    闻宴祁不说话,她又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刚想叫他的名字,腰后侧突然扬起来一只手,圈着她往下,扑到了闻宴祁的怀里。
    她双手抵在胸前,抬眉看,闻宴祁睁开眼,目光全然清明,哪还有半分刚刚醉酒的样子?
    怔了几秒,苏晚青皱着眉,“你是装的啊?”
    闻宴祁挑眉,“不装你爸又要留我打牌了。”
    苏晚青想笑,“把他们担心得够呛,估计晚上都睡不好了。”
    “可是不早点回来,”闻宴祁抬手,抚上她的脸颊,“我晚上也睡不好。”
    他目光微闪,在吊灯细碎的光芒下,浸着湿润的绮念,伸出手指,在她眉上描了一下,顺着她的鼻梁往下,最后在唇瓣上轻揉。
    干燥的指腹,似乎能感受到指纹的粗粝,苏晚青失神片刻,感觉身体有些躁意,拨开他的手,试图站起来,支吾地道,“我......我去给你倒杯水。”
    她起身想走,手腕被扣住,又被带了回去。
    闻宴祁还是有几分醉意,将她揉进怀里,深吸一口气,从胸腔内发出的声音偏沉。
    “苏晚青,你是老天爷派来拯救我的吗?”
    苏晚青听得没头没脑,看他抱得很紧,便也不再挣扎,柔声询问,“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你怎么那么好?”
    闻宴祁俯身,冰凉的唇划过她的颈侧。
    极度压抑的气息在空气中肆意弥漫,苏晚青渐渐感觉到不对劲,用了十成的力气,勉强撑起胳膊和他平视,可下一秒,铺天盖地的吻就落了下来。
    闻宴祁也许是醉了,但他也很清醒,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唇上的辗转只有两三秒,好像在发泄一般,带着无处安放的情绪,他庆幸,他欣喜,他简直要疯狂了。
    苏晚青被动地承受着,挣扎的手被钳制在胸前,闻宴祁一只手按着她,另一只手托着她的后颈,一边揉,一边吻她。
    淡淡的檀香混合着酒精的薄味,在她口腔内肆无忌惮地游走。
    苏晚青脑袋一片空白,稍微侧了侧头,鼻尖划过闻宴祁硬挺的鼻梁,呼吸被攫取,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从唇边泄出了一道声音。
    就是这一声,宛如少女的邀请,闻宴祁浑身都开始绷紧,手臂线条硬得吓人。
    安静的卧室,明亮的灯光,一对纠缠的影子,共同组成了那个旖旎缱绻的夜晚。
    温热的气息短暂停顿,苏晚青听到一句低声的喟叹,“究竟怎么爱你才够?”
    她没有回答,因为闻宴祁压根没给她回答的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身体都快要燃烧起来,清醒逐渐失守之际,苏晚青感觉自己塞在裙子里的衬衫下摆被撩了起来,还未反应,一双温热粗糙的大手游移进去,顺着她的腰线一直往上。
    理智回笼,她猛地抬头,对上闻宴祁迷离的眼。
    他那双眼多漂亮啊,细长型的,双眼皮的褶皱明显,延长至眼尾时逐渐上扬,长而漆黑的睫毛像芦苇荡,秋风一扫,便带过一阵战栗。
    “你......”苏晚青咬着唇,眼底是懵懂,是慌张,“想干嘛?”
    闻宴祁看着她,手上的动作没停,高挺的眉骨下眼眸漆黑,藏着风雨晦暝的欲念,嗓音哑到了极致,“我想让你永远都陪在我身边。”
    “我想要你。”
    “可以吗?”
    第49章
    ◎“难道你不爽吗?”◎
    闻宴祁的卧室很大, 家具并没有多少,就连衣柜都是装得隐形门,空荡又寂寥的环境, 有晚风从露台吹进来,带起纯白的纱帘。
    那本该是个安静的夜晚。
    苏晚青想过, 但总不至于想到会是今天。
    上午他们还在佛门清净地请过愿,晚上那顿饭又是不停歇地左右寒暄。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发生什么故事的一个夜晚, 可闻宴祁偏偏就选在今天。
    她不知道他的心境在今天发生了如何如何的变化,但在那一刻, 她竟然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苏晚青眼睫疾颤,霞明玉映的一张小脸, 嘴唇张了张, 声如细蚊,“怎么......”
    那个“要”字她咬不出音节。
    闻宴祁看着她,一只手托着她的腰,另一只手不轻不重地, 像揉碎月亮, 嗓音哑着,他坦诚目光里有不遮掩的欲望, “你说呢。”
    “我......”苏晚青紧张地别开了眼, 把脸埋在他肩上,“我有点害怕。”
    闻宴祁轻吻了一下她颈侧, “别怕。”
    像一把被拉到了极致的弓, 俯首折腰, 顺着纤细柔美的颈线, 气息越来越焦躁的同时, 混着湿漉漉的嗓音叫她的名字, 一遍又一遍。
    思绪再如何混沌,闻宴祁也知道,这个名字代表了他人生中唯一的失控。
    遇见她,爱上她,想要和她厮守一生。
    过去从未有过的念头在他脑海疯狂流窜,多庆幸,上天没有遗忘他,他找到了命中注定,又心之所向的爱人。纵然此刻是巨浪滔天,他也甘心沉没。
    一切来得过□□疾,苏晚青脑袋出现了短暂的空白,闭上眼睛,眼前是透着光的漆黑,几秒后一阵天旋地转,闻宴祁抱着她起身,放到了床上。
    睁开眼,芝兰玉树一般的人瞳色如墨。
    闻宴祁眼底是无限的压抑,喉结滚了一下,将她的衬衫领口盖了回去,“我出去买套。”
    他说完要走,未及转身,衣角被人拉住。
    回过头,苏晚青自己捂着胸口,脸颊绯红,像熟透的樱桃,眼底波光潋滟,极小声地看着他说,“我卧室床头柜的抽屉里......有那个。”
    她怎么能想到呢?
    还真就用上了那个新婚礼物。
    闻宴祁凝滞一瞬,俯身吻了她一下,“等我。”
    两分钟后,埋在被子里,心跳如鼓的苏晚青听见一阵金属锁扣的声音,再睁开眼,线条利落均匀的腹肌一闪而过,有人已经翻身而上。
    那是不同于往常的一次对视,闻宴祁眼底幽暗,抚着她的脸,蜻蜓点水,亲了又亲,最后拿出一片方形小袋子,递到她唇边,柔声道,“咬着,我来撕。”
    苏晚青喉咙干涩,就这么看着他,前所未有的顺从。
    直到袋子被撕开,她闭上了眼睛。
    刚开始,闻宴祁极度有耐心,可不知什么时候,他的喉颈线开始绷得越来越紧,她能听见他沉哑的声音,贴着手臂的掌心濡湿,让苏晚青有一种身在大海的错觉。
    她被浪潮不断掀起,又狠狠拍下。
    夜色温柔,偶尔睁开眼帘,瞧见窗外的光,月亮在她眼底也变得潮湿。
    这是临时起意的一夜,可闻宴祁的表现却像是蓄谋已久。往常他慵懒的眼睛望向她时,总是很温柔的,可是那晚,他眼底的肆意像火焰,只是看着,便能让她感受到滚烫的热度。
    苏晚青掐着他的胳膊,“你快点......”
    “知道在一起之后我洗了多少冷水澡吗?”他垂首看着她迷蒙的眼,偏偏又缓和下来,“我不。”
    ......
    结束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苏晚青伏在枕头上,半边肩膀露出来,毫无生气地看着露台,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最后的清理环节,她累得没力气洗澡,全程像个牵线木偶,看着闻宴祁帮她洗好擦干,抱回床上,帮她盖上被子,然后才转身独自回到浴室。
    他好像有使不完的精力,可她不行。
    虽然没经历过,但在一起之后苏晚青也想象过这种事,事实大部分如她所想,但有一点她也是经历过才想明白,原来只顾着享受,也很辛苦。
    浴室的水声止住,她连忙闭上眼。
    半分钟后门被推开,脚步声从床那边靠近,不多时,身旁陷进去一块,温热坚硬的地方贴上她的后背,闻宴祁将她鬓边的头发撩到耳后,在她脸上落下一个吻。
    “别装了,知道你没睡。”
    苏晚青睫毛动了动,还是没睁眼。
    湿热的气息,带着须后水淡淡的柑橘调兜头撒下来,闻宴祁的手顺着她的腰线缓缓往下,哑声威胁,“天还没亮,我不介意再来一次。”
    苏晚青被他刮得直痒,自己也忍不住了,把头埋在被子里,抓住了他不安分的手,嗔怒的语气,“闻宴祁,你是狗吗?”
    房间内只留了一盏云朵落地灯,光线昏黄,映照在他脸上,清隽五官上浸了几分志得意满的舒心,“嗯,那我叫两声,你会开心吗?”
    这人自从破了戒,变得一整个无法无天,没羞没臊。
    苏晚青抬起手,胡乱在他胸前砸了几下,露出来的莹白肩膀上有片片痕迹,青紫色的,很浅,面积也不大,像是烙印一般。
    那是他故意留下的。
    “我这些,还有这些!什么时候才能消下去!”
    “干嘛要消?”闻宴祁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似乎对自己的作品还挺满意,“你穿衣服,别人又看不见。”
    苏晚青憋了闷气,转过身去不理他。
    闻宴祁将她翻过来,伸出手臂垫在她颈后,把人揉进怀里,才是老实认错的语气,“我第一次,难免莽撞了点,原谅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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