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得很快,一会便到了11舍。
    11舍,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学。昨晚之后,秦桑就去调查了。
    原来11舍前身是一个孤儿院,当年出了一件怪事,当下就封闭了一段时间。后来那桩悬案不了了之,人们渐渐淡忘,竟将它改造成了一所学校。
    下车之后,远远就看见了穿着一身警服的白皙美人走了过来,正是秦桑。她是五官很标准的美女,眉间的英气让她硬生生多了几分男子的气质。
    “你可算来了。”秦桑严肃的脸,看见我的时候放松了一些。
    我点头,“尸体在哪?”
    秦桑指着前面,“你做一下心理准备,那情形,真的不像是人能做出来的。”
    我心里一凛,想起昨晚过来这边的情形。死气沉沉,然而很奇怪地,我什么都感觉不到,平常得不一般。秦桑说相信我,今天就带人过来了。
    我一边想着,一边准备跟上她的脚步。想起身边的阴冷气息已经不见了,回头看的时候,那车也不知何时消失了。
    我松了一口气,闻人倾墨应该是暂时离开了。
    尸体估计就在不远处,我和秦桑走近就看见一个穿着白色医生袍的清瘦男子跑到一旁作呕。
    看来这尸体不是一般的恶心,连法医都吐成这样。
    “小镇,你也太没出息了。虽然是实习医生,但是也要拿出一点男子的骨气来啊!”站在他一旁的另外一个法医朗声大笑。
    “老陈,你又在欺负人小镇了?”秦桑一向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
    叫做老陈的法医立即停止了笑,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秦警官。”
    小镇也站直了身子,脸上有些红。
    老陈见状,又打趣道:“小镇,见到美女就脸红这毛病得改掉啊。”
    秦桑美目一瞪,老陈立马举手,“秦警官,我哪敢打趣您哪,我是说你怎么带了这么漂亮的一位小美女过来。”
    他澄明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这地,可不是小姑娘待的。”
    我听出他语气里的善意,笑了笑,“陈叔,您可别小瞧了人。先看一下尸体再说吧。”
    老陈看了一眼秦桑,发现她没什么异议,就带着我到了一块白布面前。
    从凸起的形状看,这不像一具人的尸体,更像是半截······还没蹲下去,那股浓郁的铁锈般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
    “小姑娘,你还想蹲下去看啊!”老陈怪叫了一声,周围在采证的人员都看了过来。
    秦桑淡淡地看他一眼,他蔫蔫地闭上嘴。
    我一把掀开沾着几点血迹的白布。
    难怪秦桑叫我要做好心理准备,这根本就不像尸体,果然是只有半截,从腰部拦腰截断。断裂口不平整,就像被什么东西活生生咬断一样。吊在外面的肠子早已跟血迹干涸在一起。
    肥胖的大腿肉有些浮肿,看着还是完好。但是拨动的时候,已经是以几毫米的距离被切碎了,除了绞肉机,没人的刀工能做到这种地步。这是人力所不能为的。
    腥臭不断飘来,小镇又顶不住,跑到隔壁去吐了。
    死成这样的人,怨气必然很大,可是我在周围却没看到任何一个魂魄,连气流也不曾紊乱半分。
    这一切都怪异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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