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玉佩呢?”蒋青顿时紧张的问。
    周牧皱着眉,迟疑道:“本来是带在这腰间的,只是不知为何却是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蒋青声音顿时拔高,脸色变得苍白,抓着周牧的手激动的问道。
    “别急,可能是换衣裳的时候放在书房何处了,左右也不至于会丢。”周牧安抚着说。
    “这,这”蒋青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说,最后一狠心,道:“我今日来便是来要那玉佩的。你若是弄丢了,我回去如何交得了差?”
    周牧看着她,脸色有些冷了下来。
    他倒是从不曾听人说过,送出去的东西还有要回去的道理。
    见他面色不好,蒋青赶忙道:“周郎,我不是那个意思,其实,其实那玉佩是我从爷爷书房里私自拿来的,我”
    蒋青将近日蒋国公大发脾气的事情给说了,最后极为无奈的恳求:“周郎,我也知道是我不好,不应如此做,只是爷爷下了死命令,若是我不将东西还回去,便不认我这个孙女了,你得帮帮我啊。”
    眼看着蒋青掉了泪,周牧压下心底的不耐,道:“你别急,我去找找。”
    本以为不过是嚣张跋扈了些,如今看来还是个没脑子的。
    国公爷书房里的东西是能随便动的吗?
    未经同意竟还拿了来送他,他真是叫她害惨了。
    周牧压下心里的怒气,在书房里找了一圈却不曾找到,他这才停下来仔细回忆昨晚的事情。
    他昨天喝得有些多,许多事情都记不大清,如今回想起来,连到底有没有将玉佩带在身上都记不太清了。
    周牧想着,记起昨日曾去过云想容的院子。
    莫非是落在她那里了?
    “你且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周牧想着,对蒋青说。
    “你要去哪儿?”蒋青赶忙拉着他的手,问。
    “我昨夜喝得有些高,也不确定我将玉佩放在何处了,依稀记得昨夜去过芙蓉园,我去看看是不是落在那里了。”周牧解释。
    “哦。”蒋青见他是为了去找玉佩,只得松手。
    看着周牧匆匆离开,蒋青问小四:“芙蓉园是何处?”
    “禀告郡主,芙蓉园是少夫人的住处。”小四恭敬道。
    “少夫人?云想容?”蒋青的脸色顿时冷了三分。
    “是。”小四察觉到她的怒气,不敢抬头。
    蒋青气得在心中咬牙切齿。
    好你个周牧,在我跟前说对她没有那番心思了,心里只有我一个人,如今闹成这样却还不忘去她的院子,把她蒋青当成什么了?
    “你带路,去芙蓉园。”蒋青冷冷道。
    小四犹豫了下,想想蒋青的跋扈,再想想她过段时间便要嫁进来了,不敢耽搁,赶忙带着蒋青朝芙蓉园而去。
    “你去禀告一声,便说我有事要见夫人。”周牧到了芙蓉园门口,对着侍卫道。
    “周大人稍候。”两名侍卫分出一名进去禀了云想容。
    没一会儿,侍卫匆匆出来,回了周牧:“公主说她乏了,已经歇下。大人要是有什么事要问,可明日早些过来。”
    周牧顿时皱眉,道:“这事等不得,你若非不让我进去,便再跑一趟,问下夫人我昨晚可曾落下什么东西在屋里。”
    侍卫无奈,只能转身又跑了一趟。
    周牧见侍卫出来,隐隐有些激动。
    “回大人,公主说昨日大人醉酒而来,坐了没一会儿便又走了,除了这壶酒,倒是不曾落下旁的。”
    侍卫说着,递上了一壶酒。
    昨夜周牧带了两壶酒来,走时却只提了一壶走。
    周牧接过酒,眉头紧皱,提着酒来的记忆隐约是有的,但是提了多少来,又带了多少走,他却是不确定。
    周牧头痛了,不在云想容这里,莫非是落在酒楼了?那可真真是麻烦了。
    若是找不回来
    周牧心里一急,转身要走。
    “你怎么过来了,不是叫你等我回去么?”周牧看到小四带着蒋青过来,迎上去,问。
    “我不过来,难道叫你在这里和她双宿双栖吗?”蒋青冷嘲道。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乱想什么呢?我这不是为了找玉佩吗?”周牧顿时不悦。
    “那玉佩呢?可找着了?”蒋青面色依旧不好。
    “容儿说不曾落在她屋里,我再想想是不是落在别处了。”周牧说着,压了自己的脾气,牵着她的手道:“走吧,先回去再说。”
    “好啊,你昨日从我那里离开之后,便来了她这里是吧,你心里还惦记着她呢。”蒋青顿时恍然,看着周牧的目光充满了怒火。
    又道:“不用想了,肯定是云想容给留下了,她就见不得我与你好。”
    周牧正想说话,蒋青却猛的甩开他的手,朝着院门而去。
    “未经允许,不得入内,退下。”两个侍卫见她要硬闯,冷声道。
    “放肆,看看清楚我是谁?敢拦本郡主的道,不想活了!”蒋青扯了头上的帽子,冷声道。
    “见过郡主。”两人赶忙行礼。
    “还不让开。”蒋青冷声道。
    “这”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名侍卫迟疑道:“皇上吩咐过,未得公主允许,任何人不许入内,还请郡主不要为难小的。”
    “真是好大的威风,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公主而已,本郡主今儿还真就非进去不可了。”蒋青说着,猛然甩出身上的鞭子,朝着两人抽去。
    两人匆忙让开,蒋青得了缝隙,也不追,直接朝着里头去了。
    “坏了。”周牧面色大变,赶忙匆匆跟了进去。
    蒋青闯到里面,却不知云想容在哪个房间,不由得挨个推门,尖声喝叫着。
    “青儿你别胡闹,这玉佩真不在此处,咱们回去再说好不好。”周牧赶忙抓着蒋青的手,要将她拖走。
    “你放手?你拦着我做什么?你是不是心里还惦记着她,怕她吃亏?”蒋青尖叫着质问。
    周牧脸上无光,冷声道:“闹什么闹,便是玉佩在容儿这里,也当是我来取,你还未过门,做这事有失体统。”
    “何人在此喧哗。”皇上派给云想容的侍卫头领听到动静,带着人出来喝问。
    当值的两个侍卫赶忙上前,将蒋青闯入院中的事情告诉侍卫头领。
    侍卫头领闻言顿时目光一沉,上前一步,抱拳道:“皇上有令,命我等好好护卫公主殿下,还请郡主不要为难。”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竟敢这样与我讲话。”蒋青神色一恼,直接一鞭子朝着侍卫头领甩去。
    侍卫头领伸手直接抓住了蒋青的鞭子,神色冷沉。
    蒋青的侍卫见状纷纷上期阻拦,她带来的侍卫虽然不是很多,但对付起云想容的侍卫来竟是毫不落下风。
    一时间,院子里充斥着刀光剑影。
    蒋青没去在意这些,依旧叫着云想容的名字。
    “云想容,你个人贱人,缩头乌龟,有种出来,”蒋青不断的叫嚣着。
    正中一间大门总算缓缓打开,云想容缓缓走到门口站定,看着下方的混乱,神态平和得好像眼前不是在看这种混乱的场面,而是在看珠宝首饰的。
    云想容最终将目光落在了蒋青的身上。
    “郡主真是好兴致,大晚上的带着一群侍卫来我这儿,闹成这般,是觉得如今京城的谈资不够,要亲自加上几笔么!”云想容冷声道。
    “玉佩呢?还来。”蒋青忍着挥鞭子的冲动,恶狠狠的瞪着云想容。
    果然是为了玉佩而来。
    可惜玉佩已经被霍琛拿走了。
    而且他当时的神色很不对劲。
    云想容不及回话,蒋青却是没有了耐心,直接一鞭子朝着云想容挥去。
    鞭子的攻势又快又急,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公主殿下。”侍卫头领大喝一声,想朝云想容而去,却被蒋青的护卫给拦住了。
    赵曦离了云想容身边,见状直接朝着鞭子扑去。
    云想容见鞭子朝着自己挥来,下意识的往后退,楚儿和赵月又同时伸手拉她。云想容一个踉跄,重心不稳,整个人顿时摔倒在地。
    蒋青的鞭子紧随而下,发出一声啪的脆响,像是结结实实的打中了云想容。
    蒋青的眼中闪过一丝狠辣,一抬手又是一鞭子要挥下去,却被周牧死死的抓住了握着鞭子的手。
    “你疯了吗?你这是要打死她吗?”周牧无比惊怒的喝问。
    距离稍远,他这边看来,云想容是结结实实的受了蒋青一鞭子的。
    虽然和云想容生了嫌隙,但是却不妨碍云想容在他心里扎根。
    如今云想容在周牧的心里,便是美丽,端庄,从容,高雅的代名词,而蒋青,则是越来越不堪,哪怕有那个高贵的身份在,依旧是一个实打实的悍妇!
    如今见云想容似乎被伤了,他心里又急又怒。
    “你凶我,你竟然为了她凶我。周牧,你心里还惦记着那个贱人是不是?”蒋青被他吼得一愣,怔怔的看着他,委屈的尖叫着。
    周牧看着她抓狂的模样,实在是头痛得很,有心说两句重话,打发了她算了,可是她身后毕竟还有个皇后,而且已经定了她与自己的婚事,退又退不得。
    恐惹恼了她还是自己遭罪,要是被皇后逮了错处给皇上吹吹耳边风,受罪的却还是自己。
    云想容这时已经由楚儿她们扶着站起了身,脸色透着苍白,手臂上的衣服也被鞭子给抽烂了,因为衣服颜色稍暗。加之夜幕降临,倒不知伤得如何。
    云想容脸上尽是冷漠和苍白,冷声道:“臣妇不知道郡主在说什么,郡主一来便以无名的缘由胡乱伤人,若是是觉得这里场子不够大,我们可以换个地方,宫里如何?”
    双方的侍卫还在对视着,周牧听着却是慌了,心里虽惦记云想容的伤,却不敢去查看,赶忙去拉蒋青,“都说了不在这里了,你到底还在闹什么!”周牧看到蒋青这般强势而泼辣,脸色极差。
    想到自己不久后就要娶这样一个悍妇进门,心里更是悔不当初。
    再抬头一看云想容娉婷的站在台阶上,一袭广袖衣裙,娴静的站在台阶上。在如水的月色下,整个人美得叫人心醉。
    心里对蒋青的厌弃更多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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