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婠还真就这个问题,仔仔细细思考了一番:“听上去,没什么毛病。”
    沈蒹葭一讷。
    “不过——”又听她话锋一转,“你说‘鸠占鹊巢’,我是‘鸠’,你是‘鹊’,那严少就是‘巢’喽?乍一听,好像说得通,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沈蒹葭死死盯着她,端看这张嘴里能说出什么石破天惊的话。
    “巢是死的,但严少是活的,此间最大的区别就是活人可以自主选择,而死物只能被动接受安排。”
    “你到底想说什么?”
    沈婠勾唇:“邀谁跳舞是严知返自己的选择,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如果有怨,或者不满,可以直接找他。”
    沈蒹葭嘴角一抽,内心疯狂咆哮:你以为我没找过他?!正因为找他没用,才找上你的。
    柿子有软硬,当然要捡前者捏。
    “他邀请,你可以不接受。但你接受了,那我今天就没找错人。”
    沈婠一声轻嗤,好像听见什么笑话:“有人用刀杀了你的鸡,你不追究那人的责任,却对一把刀发泄所有怒气,是这个意思吗?”
    “你——”
    “如果是,我怀疑沈大小姐你可能还处于心智未开的阶段。通常,这样的迁怒只会出现在无理取闹的疯子身上。”
    “你骂我是疯子?”
    “其实不需要号入座。”
    “你就是这个意思。”
    沈婠哦了声,轻描淡写:“那你说是就是吧。”
    沈蒹葭已经很久没像这样动怒了,“小心你那张嘴!”
    “你能对我怎样?”语露挑衅。
    沈蒹葭冷笑,“能怎样?”一声轻喃,眼神却陡然锋利,朝为首那名大汉下令,“找个东西把她的嘴给我堵了!”
    男人没动作,只是把头垂得更低。
    沈蒹葭:“?”
    沈婠笑容更甚。
    “我说你到底怎么回——”她冲上前,揪起为首大汉的衣领,却在男人下意识抬头的瞬间,看到一张红肿像猪头的脸。
    有些地方已经开始泛青,隐隐带紫。
    沈蒹葭目露震惊,训斥的话也戛然而止。
    她好像不信邪,又揪起另外两个人的头,情况没比之前那个好多少。
    “你对我的人做了什么?!”一个闪电转头,质问中略带煞气的目光直击沈婠。
    后者不疾不徐:“没什么,只是教他们一点道上的规矩,免得以后再闯祸,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么好说话。”
    沈蒹葭皱眉,重新将沈婠打量一番,只是这次多了几分之前没有的慎重和忌惮。
    她不是宋聿养在外面的小三儿吗?据说出身还有污点,是个坐台小姐。
    这样的女人就像浮萍,看着繁花似锦,实则风一吹就能散。
    可眼前这位貌似......没那么简单。
    “你到底是谁?”
    沈婠笑了,根本不屑回答这个问题。
    好像除了她,还有人也问过。
    “本来今天这趟,我可以不来的,但我还是来了。”
    沈蒹葭后退半步,目露防备。
    沈婠目光微闪,这么快就能看清形势,做出判断,看来这位沈大小姐并不如传言中那般荒唐没用、一无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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