鹛疼得咬着牙帮南宫羽止血,然后又费力了好大力才将南宫羽从跪姿改为躺下,昏了还有这么大力气,可见其毅力之坚定,这让鹛除了身上的疼痛外,更多的还是心痛。
    自然地将南宫羽抱在怀里,这样可以让他躺得更舒服一点,做完最后的护理,鹛再次累得昏睡过去。
    幽静的地下世界洞窟腹地,狼藉的战场地面,残破的领主尸体,浓浓的血腥弥漫,这样的场景里,却有一个温馨的角落,一个稍大一点的女孩子正搂着一个大男孩在睡觉,这样的画面没有一丝污点,而是充满了纯洁和温情的美感,两人身上所散发出的气息也是那么的纯洁,在这个污浊的世界里格外耀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南宫羽首先被一阵极度的虚弱感唤醒,接着便是一股幽香冲进脑仁,还有一个柔软而且温暖的怀抱,令他再次以为身处梦境,既期盼又恐慌地睁开眼睛,对上的是一双看着他的美丽大眼睛,而眼睛的主人有一张娇媚的俏脸,不是鹛还有能有谁?南宫羽眼中爆发出无尽的欣喜,终于,终于有一次他可以救回所在意的人了,内心的喜悦有千言万语,但到了嘴边却又只是一句:
    “你……醒了?”
    “恩!”
    鹛轻轻地回答道,眼睛盯着南宫羽的眼睛没有丝毫躲避,一切都那么自然。
    “咳!”
    倒是被百分关怀的南宫羽倍感不自在,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还只能这么地被鹛抱着靠坐在岩石块旁。
    ……
    “咕咕!”
    这次可不是秽土领主复活的叫声,而是两人肚子发出的抗议,一场大战之后,都没有什么补充,早就已经饿得前心贴后背了。
    “啊!我们吃点东西吧!”
    鹛有些脸红地岔开话题,她也是糊涂了,一直都没有想到要吃东西。
    找来之前烤好的地鼠肉,但南宫羽还没有自理能力,还是只能由鹛抱着喂东西,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两人吃下了有史以来最香艳的一顿美餐,有饥饿和甜蜜两种顶级佐料为伴,不好吃才怪呢!
    两人都有伤在身,不益移动,只能守在原地修养,好在之前烤的地鼠肉还够支持一段时间,只是重伤体弱,对地底的阴寒抵抗也随之下降,鹛不得不又咬牙去收集了一批干枯的蘑菇来烤火。
    能动、能吃、能运功,伤事恢复的便快起来,到地鼠肉吃光,两人都已经恢复了近5成,虽然还不能太剧烈的战斗,但一般的二级捕食者已经不惧了,而且食物一空,也不得不开始为生存而开始捕猎。
    依照之前的那些地鼠肉计算,两人疗伤已经用了数天光景。
    工欲善必先利其器,蝎尾土狼带毒,用它的材料制作的武器自然不能用来捕猎,不过食用蝎尾土狼的秽土领主却不带毒,大自然的安排确实挺奇妙,于是,南宫羽和鹛利用秽土领主的骨骼制作了新的骨弓和骨箭,至于兽核却找不着了,想来那最后一击便是其兽核所化,难怪有那么强大的威力,这样的绝招两人也是头一次听说,似乎地上生物并不会这样两败俱伤的招数。
    有了捕猎的武器,鹛也能跟南宫羽一起猎杀地鼠了,经过这段时间的缓冲,还有生死的脱变,鹛已经不再抵触地底生物颜值的事情,只有死过才知道生命的可贵,他们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活下去。
    虽然有了捕猎武器和鹛的加入,但收获却还没有之前南宫羽一个人的多,原因是之前那场大战,让这里的食物链崩溃,造成生物大量迁移,留下来的数量极少,为此,南宫羽还尝试了几种虫类,虽然没有毒素,但味道确实不敢恭维,不到最后时刻,是不愿再去尝试了。
    “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吃完手中的地鼠肉,南宫羽忍不住说道,虽然这里很安宁,而且还与世隔绝,但并不是他们可以永远待下去的地方。
    “是呀,该离开了!”
    鹛的语气中带着无边的惆怅,寂静、恐惧的地下洞窟,却让她有一种眷恋的感觉,这里虽然贫瘠,但却承载了她有生以来最美好的回忆。
    看着红彤彤的火堆,两人不禁陷入沉思,真到离开的时候,却又生出了一丝犹豫,除了对这里的眷恋外,还有对外界共同的抵触。
    “说来可能好搞笑,我从出生就没了亲人,就连爸爸妈妈的名字也不知道,只知道他们在村子里的代号……”
    鹛呆呆地看着火堆,似乎在憧憬又好像在回忆,嘴巴里流露出一段自己的简单至极的身世,在感情的经历上,鹛还是一大片空白纸,这样的经历也未尝不是一种悲哀。
    “没想到你的身世竟然如此……如此……”
    南宫羽一时间找不到适合的词语来形容,他虽然疼过,但至少经历过,曾经拥有过,而鹛呢?自始至终就不曾知道,说不清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呵呵,可悲吧,不过没有过也就没痛过,小时候,村子里的同伴都叫我没爹妈的小孩,那时也只是感觉不服气而已,现在更多的也只是一种思念和遗憾,并没有太刻骨铭心的感觉,那么阿羽,你呢?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知道为何你的双眼中总是充满了忧伤?”
    鹛温柔地望着南宫羽,这个大男孩从她见到的第一天,就能被他浑身的坚毅和忧伤引起兴趣,在之后的接触中更是对南宫羽谜一样的天赋和身世好奇,直到落入这地下世界,昏迷中的南宫羽紧紧地抱着她,哭喊着叫妈妈的那一幕简直教人心碎,他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有那么刻骨铭心的伤痛。
    “我……”
    南宫羽微微一愣,他倒不是对鹛不放心,而是在组织语言该从何说起。
    “不想说也没关系,总之,你只要记得你所说的誓言就好了!”
    鹛并不是故意问起南宫羽的身世,对她来说,南宫羽是谁并不重要,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其他的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
    “其实我是褚云帝国的皇子……”
    在鹛迷人的微笑中,南宫羽说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语,让鹛的笑容僵固在了脸上。
    “哈,你骗人的吧……”
    纵有万千言语,此意却无言语可表,这正是鹛此刻的切身感受,多少种猜测,但与这现实比起来,都差距太远,太苍白。突然间,鹛有种想哭的冲动,第一次,她开始为自己一直骄傲的身份而苦恼。
    血翼刺客,喙部成员,村子元老鸤的亲传弟子,未来喙部的掌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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