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城。」
    「月亮,你终于来了!为什么过这么久才来看我?」
    择城看到了我的出现后激动地从病床上坐起来,我赶紧过去将他又按回病床上,让他好好躺着。
    可能是因为休息够久了,他现在看起来十分的有精神。
    「我每天都有来啊,只是前几天你都在睡觉。」
    被送来医院后择城又有醒来一阵子,但他只告诉了我不要担心后没多久就又昏倒了。之后这几天过来探望他的时候,刚好他又都在睡觉,我捨不得叫醒他,怕他醒了之后又会头痛,因此每次来也都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看他的睡顏。所以明明每天见面,却又像许久不见一样。
    我其实原本是想直接住在医院里照顾他,但爸妈们都坚决反对,他们怕我这样会太累。最后做出的决定是他们轮流来照顾择城,而我则是在每天开放探望的时间过来看看他。可是这样一来我能见到择城的时间真的好少喔……
    我说这话有点小小的抱怨成分在里面,不过看他因为我的话而摆出一脸懊恼的模样,心疼得我便马上转了个话题。
    「你看!我去把刘姐帮我们拍的照片洗出来了哦,想要留下来做纪念。」
    我从随身的包包里掏出了两张照片,递给躺在病床上的择城。
    照面里分别是我和择城。
    「你怎么会有这个?」
    「因为我厉害啊!」
    只可惜,我的厉害只换来了择城的一个白眼。
    他拿到照片后似乎对自己那张并不感兴趣,只看了一眼便把它叠到下面去,但我的那张他却看得很久,甚至还用拇指在照片上抚摸。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背后毛毛的。
    半年的婚姻真的太短了,所以我想和你写下刻骨铭心的约定,期望来世的白头偕老
    ———
    柔和的音乐回盪在耳边,与之相反的是背上针针的刺痛,细细麻麻的扎出一颗颗晶莹的泪珠。
    「刺痛的感觉因人而异,你可能是属于较敏感的那一类。」
    说话的是替我刺青的师傅,她姓刘,是一个大学毕业没多久的漂亮姊姊。我便是听朋友的介绍而来找她。
    一开始朋友听到我说想要刺青后,满脸的不可思议、嘴巴惊合不起来,疯狂地问我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择城知不知道之类的。
    我也只是笑笑地回应(我的笑笑绝对不是敷衍)并没有打算多做解释。
    不过其实她们说的也没错,我确实是受了刺激才会做出这个决定,但这绝对不代表是一时的衝动。
    「刚刚那位和你要刺一样图案的是你男朋友吧?」
    刘姐说的是择城,我让他先在柜台旁的沙发上等我。
    「不是的……他是我老公。」
    其实要对别人介绍择城是我的老公会有点小害羞,但更多的是骄傲及幸福感。
    「真的!你看起来年纪和我差不多大,竟然已经结婚了!」
    她的语气里满满的都是惊讶及不敢置信。其实不只有她,连我现在也觉得像在做梦一般,就像人常说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怕一旦梦醒了,现在美好的一切便化为泡沫,被时间的河流洗净,消失的无影无踪。
    「哇~所以其实你们来刺青是为了留个纪念对吧?我听客人说过梔子花的花语是永恆的爱与约定,求婚时如果不是用玫瑰花就是用这个,所以有很多的恋人会一起来刺这朵花的图案。是不是你老公也是用这个跟你求婚的?」
    「不是,他只用了小小一株的狗尾巴草就把我骗到他手里了。」
    早在十几年前的时候就骗到手了!
    可是我也被骗的甘之如飴。
    但对其他人来讲,似乎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那是什么?听起来就很不浪漫,这么随便的话你还答应要嫁给他!如果是我还不把他踹回去,叫他准备一克拉鑽戒和九十九朵玫瑰花再来。」
    刘姐讲得十分气愤,我深怕她一个不小心使原本柔和的梔子花瓣上长了尖利的刺。
    还好她的气愤没有持续很久,职业道德也还在,很快地就冷静下来然后开始像三姑六婆一样挖掘八卦。
    「那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你们会想刺梔子花呢?」
    为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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