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如意在心里想着,真不负他“忠犬”的称号。
    楚佑凡此时一定不知道,自己那呆萌傻傻的样子,简直可以融化人的心。
    不过,徐如意面上保持着平静。摇头,轻声道:“没有,你很好。只是,以后不需要这样了……”
    “为什么?师父,我……”楚佑凡倔强的脸上隐约有一丝破裂的伤痕。
    在他看来,她的举动,代表着自己已经没了这样的利用价值。
    很快,她刚刚才给的温暖就将消失……
    “佑凡,你冷静点,听师父说,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徐如意安抚着他受伤的心。
    她微笑着拉了他的手,看着他因为常年习武而粗糙的手掌。
    少年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是一双很好看的手。只是经历了太多沧桑,和他的年龄都不相符合了。
    楚佑凡呆呆盯了她,不太明白的问道:“师父请讲,徙儿洗耳恭听。”
    徐如意轻叹一声,埋头看着被她握住的大手。
    这会儿,她才真实感受到,面前的男孩比自己小。毕竟,从来她的起居、日常,都是他在事无巨细地操持着。
    潜意识里,原主也习惯了依赖,把他当作可靠的大树。
    “师父没有嫌弃你的意思,也不会因此就责备你。我说以后不必了,只是想我们以一种更为平等的方式相处,你不需要像以前那样卑微,我们之间……”
    “可……”楚佑凡同样接受了十多年封建思想束缚,这会儿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接受?
    他还是有些不太明白,就只听她说道:“时辰不早,先扶我上去吧。”
    徐如意在他小心翼翼的搀扶上,镇定自若地坐上了马车。
    她知道一时半会儿要改变他很难,但一点点渗透总是可以的。
    楚佑凡弄不明白,但也已经恢复常态。他替她放下帘子,坐到前面开始驾车。
    一路上,两人没什么交流。他心事重重赶着马车,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徐如意在马车里昏昏欲睡地休息着,暂时也不去想太多。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耳畔有人在温柔地轻声呼唤。
    “师父,前面有间客栈,我们先在这里住上一晚,明早再出发。”楚佑凡揭开车帘,让光线透了些进来。
    徐如意一看,差不多已经是半下午。再往前就不好找住宿的地方了。
    她点头:“好,那你搬下行礼,让店家把马照顾好一些。”
    楚佑凡习惯性地低头勾身,想让她踩上自己的手掌下马车。
    可才伸了手,就有些惶恐地收了回来。
    他实在不太明白,怎么好好地师父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到底怎么回事?
    徐如意正微笑着看了他,伸出手等待他搀扶。
    “怎么?愣着干嘛?”她轻掩了嘴,笑他傻里傻气的模样。
    “是,师父。”楚佑凡在好几秒之后才反应过来,连忙握了她的小手。
    在真实地捏住她柔软细腻而小巧的手时,他心里是有些许的震撼的。
    这一刻,仿佛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师父,而是一个需要他呵护、爱慕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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