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词顿时兴奋起来,唐生智要来?自己正好可以提出建议啊。
    李江师长让人送来很多吃的,专门给杜词搞来一只南京板鸭,烧煮以后风味极佳,阵地上香气扑鼻,馋得很多人流口水,不过,谁也不敢乱说什么,因为,这是给杜词吃的。
    所有中国156师官兵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掩饰不住的喜悦,今天,打胜仗了,就算死伤了六百多兄弟,可是,想到鬼子被打死了两千三百多,人人都觉得,值了!
    杜词吃了板鸭,一口气吃完,三斤重的板鸭啊,开始,馋得大家流口水,后来,惊得大家掉下巴,“麻痹,怪不说杜词科长这么厉害呢,原来是古代大将投胎转世啊,斗米升肉,虎将,能吃能打!”
    吃完了板鸭抹抹嘴上的油,杜词才发现,自己睡了好几个小时了,天色都快黑了。
    看看东南地带,紫金山的日军停止了进攻,炮声完全停止了:“喂,哪里咋不打了?”
    李江师长说:“还打个屁啊,鬼子炮兵被你炸了稀巴烂,步兵被咱们打死了九百多人,血都放干了,他凭什么打?”
    说话间,听到前面一阵脚步声,随即,有人冲过来:“师长,师长,城防司令部来人了。”
    李江师长一看,急忙迎接过去,不一会儿,就又有人来到战壕离了。
    杜词正在休息,揉着肚子,吃这么多还真是不好意思,肚子饿了,现在又撑死了。
    “喂,杜科长,科长?快起来,迎接总司令啊。”李江师长急忙招呼杜词。
    杜词慢悠悠爬起来,看看前面,几个军官,神色威严里透着惊喜,就过去立正敬礼。
    “罢了罢了,你们战报里说,消灭鬼子两千多人,自己才损失六百人,我怎么能相信?鬼子的尸体呢?”其中一个中年军官不屑一顾地问。
    杜词一看这个军官如此牛掰,心中讨厌,一转身又坐下来休息了。
    已经是傍晚时分,杜词坐在缴获的日军油毡布上休息,那些军官也不理睬他,很快跳上战壕跑前面去了。李江师长等人跟随着。
    “呵,这么多尸体啊。”几个军官大概用望远镜看了前面,都惊呼起来。
    傍晚时分,吃饱喝足,杜词再次沉沉入睡,晚上还有战斗呢,先休息吧。
    睡了一会儿,被人推醒,身边蹲着几个人,身上散发着浓重的烟熏味道,可见是重口味,特别嗜烟,口气中也有浓烈的辛辣味,可见嗜辣椒如命。
    “谁?干吗?”
    “杜词科长。是我。”是那个对自己不屑的军官。
    天色已经完全暗淡下来,黑兮兮的天空中星光闪烁,非常美丽,阴凉的寒风吹拂,让人不由得机灵灵打着冷战。
    杜词看不清楚他的脸,“你谁?”
    “鄙人南京城防总司令唐生智。”那军官平和地说。
    杜词一咕噜跳起来,立正敬礼,低声说:“唐司令好。”
    唐生智非常感动,因为,杜词的声音很低,是为了安全起见,从这一点儿看,就是个专业和精明的人。
    “嗯嗯,杜词科长好。杜词科长辛苦了,你很了不起啊,你指挥156师用这么小的代价,赢得如此重大的胜利,非常不简单,日军的凶悍我是了解的,我军精锐在淞沪战役的失利,已经证明敌人的强大,据估计,淞沪会战我军的损失,是敌人的五倍以上,可是今天,你们在白天,冒着鬼子的飞机轰炸,大炮轰击,硬是利用小型战术,反复偷袭,诱敌和伏击,让我们的损失只有敌人的四分之一,几乎消灭敌人两个大队,俘虏那么多的装备,特别是山炮和野战炮和步兵炮,太了不起了,我唐生智感谢你。”
    唐生智说着,紧紧握着杜词的手,激动地摇晃着:“我开始绝对不相信,你说中央军88师在雨花台可能夜袭胜利,人家装备好,你们粤军在白天跟日军硬扛也能胜利,我就不相信了,现在,我亲眼看到了,你们打赢了,了不起啊。”
    旁边,还有几个军官也一叠声地夸奖。
    “唐司令,其实,这是杜词先生的小菜一碟,雨花台的胜利,也是他和孙元良,高旅长谋划的,按照我的估计,应该是他谋划的,88师一路溃败到南京,哪有那么大的胆量反击敌人?”说话的人声音很熟悉,是南京市长,宪兵副司令萧山令。
    “嗯嗯,我也这样想的,杜词先生,你认为呢?”唐生智和气地捏捏杜词的衣裳:“冷不冷啊?”
    杜词感觉,这个历史上臭名昭著的笨蛋,也不是那么傻缺,还懂得关心人,可见,还是有些野心和小伎俩的。
    “谢谢总司令的夸奖,雨花台夜袭战,的确是我首倡,但是,孙元良师长和高旅长都提出了具体的建议,进行了精确地指挥,他们能同意我的意见,本身就非常不容易。的确是我们担任合作的结果,”杜词知道,小人物必须委曲求全,为了大局,也只有忍了,何况自己也不在乎什么名声。
    “嗯嗯,说得好,不卑不亢,真实中肯,那个,杜词先生,我能不能邀请你到城防司令部去一趟呢?”唐生智诚恳地问。
    杜词求之不得,大喜:“也好,卑职有许多想法想跟总司令汇报。”
    “啊?原来如此?好,走吧!”唐生智立刻拉着杜词的手走。
    萧山令市长咳嗽着,“杜词,你还是不是我们宪兵总队的少校了?”
    杜词站住:“对不起,萧将军,我是,可是,你也知道了,我被他们拦截诬陷,忍不住动手……”
    萧山令将军笑了:“没关系,我也知道情况了,所以,我不怪你,但是,乔依依少校你弄哪里了?”
    杜词看着李江师长,李师长看着姚中英参谋长,姚中英咳嗽一声:“萧市长,乔长官在这里保护得好好呢。”
    萧山令笑了:“好吧,能不能还给我?”
    姚中英急忙答应一声。
    一行人很快就到南京城内,先步行,后乘车,此时,虽然是夜间,日军也在多处地方继续进攻,枪炮声轰隆隆传来,并不消停。
    呜呜呜,好几架日军飞机飞到了南京城头上,猛烈扫射和轰炸,还投掷照明弹,差一点儿击中了唐生智的车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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