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芽顺利拿到了自己想要的角色,恰逢一部剧要开播了,剧方宣传的场地正好在这座城市。
    她在家休养了几天,换上常服就过去了。
    一到场地就看到了人山人海的各家粉丝,人声鼎沸。
    大概是没人想到她会是自己一个人在本市直接开车过来的。下车时,周围的人都不敢置信。
    程芽挂着笑脸和他们招招手。
    握在手上的手机震了两下,是程温严发消息过来问她今晚是否回去住。
    程芽低头打字:可能会很晚。
    这一幕被相机抓拍到,她不以为意地继续扬起脸一路打着招呼走过去。
    大家都习惯她明媚大气的妆容,突然有点素,不由得想起微博上那段腥风血雨。似乎真是大病一场,一点没骗人。
    而且今天她穿的还是一件羽绒服。
    程芽庆幸自己今天穿得保暖。没想到人来了以后工作有事推不掉,一个接一个,要是穿裙子指不定又要受凉,现在好不容易才恢复得七七八八。聚会上她没喝酒,大半夜亲自开车回去。
    街上已经没什么人,她取下闷得慌的帽子口罩,回去时发现程温严竟然还没回来。
    都十二点了。
    她拿起手机却没有把消息发出去,转头就去洗澡了。
    穿着睡裙出来时,与开锁进门的程温严撞了个正面。
    “回来了?”
    “嗯。”
    程芽听出他语调和平时不一样,于是进屋披了件外套就走向他。
    他身上带着酒气,神态有几分往日没有的慵懒。
    喝多了?
    程芽上前,果不其然他是撑着墙往前走的。
    “怎么喝了那么多?”
    程温严抬眸,那双与她有几分相似的眼睛就直直地望着她,只是不聚焦,显得雾蒙蒙的。
    程芽搀扶着他,触碰到他的衣服摸到水渍。这才发现他的头发也有些湿漉漉。
    “外面下雨了吗?”
    “嗯。”说话间,程温严抓住了她的手,握得很紧。
    “怎么了?”程芽以为他是哪里不舒服,微微侧过身,就被他半个身在靠在了身上。
    她差点没站稳。
    怎么喝成这样?
    和他厮混的四年,若是有不可推的宴会酒会,他都很少喝。
    但那也是太久之前。
    她不清楚现在的他是否经常喝酒,又是否经常喝多了。
    “好重……”程芽推不动他,只好勾住他的后背和肩膀试着往前走。
    他自己一个人的话喝多了是不是原地睡在沙发上。
    她能不能把人扔在沙发算了?
    现实是程芽没走一段就实在寸步难行。
    她不懂他也不是不能走,为什么要大半个身体就靠在她身上。
    “你就在这先待着吧。”程芽把人甩到沙发上。
    这男人腿长,一躺下来腿不能完全平放,显得局促。
    他那双眼眸始终看着她,眼神迷离,就像在发呆。
    程芽忙了一天也挺累的,有点不想照顾他。
    说真的,她长那么大,被她照顾的人只有自己……
    看在这个人数次悉心照顾她的份上,她要不要去门口药店问问有没有醒酒药之类的……
    喝醉了也不好受。
    程芽蹲在他面前,问:“家里有什么药吗?醒酒用的。”
    “有…胃药……”程温严的手又搭在了她的手背上。
    这算不算趁机乱摸?程芽把他的手放回去。
    “药箱在以前的地方吗?”
    “嗯…在……”
    程芽循着记忆中的路径去找,果然还在原处。
    刚要转身,就看到他走了过来。
    “明明自己能走,干嘛还要我扶。”她嘟哝了一句。只见他过来自己打开了药箱,翻找里面的药。
    “胃药在这儿。”程芽挑出来,想着先看下说明书,一打开发现里面的一板药都空了。
    “都吃完了怎么没补新的?”
    她略带责怪的意思,而男人到底真醉了还是假醉了,又靠上了她。
    程芽在原地站了好久没有出声。
    直到感觉到他很不舒服,多半是胃病犯了。
    “程温严…你居然也会有这么笨的……”
    程芽说出这话,明明是在嘲弄他,却在他抱住她的瞬间怔住了。
    你在干嘛啊,程温严。
    喝醉了还这么强势做什么?你忘记我们已经不是那种关系了吗?
    程芽说不出口,改为更温和的语气:“好了,不要抱了,我去给你买药,笨死了。”
    “芽芽……”迷蒙的眼眸漂亮又多情,直勾勾望着她,仿佛有千万句话藏在其中。
    “听话。”程芽鬼使神差说了这句,意外的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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