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间红尘国, 入内修士皆被封存记忆。
    帝王昏聩无能,宦官权臣争权夺利, 天灾不断, 民不聊生。
    天牢中,镇国将军因党争被诬陷谋逆,阮家上下三百余口皆入大牢, 不日将被问斩。
    阮棉的高贵身份被神符窃取,开局就是地狱, 但即便身处绝境,没有系统和修仙的记忆, 她依然能卷。
    “爹, 娘,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一长串人喊完, 她低声道, “把你们头上的发簪在石砖上打磨锋利,然后全都拿给我。”
    一家人悲伤愤怒之余, 纷纷不解, 平日里柔弱不能自理的女儿/妹妹/小姐,这是何意?
    将军夫人目露哀痛,“娘的棉儿长大了,变得坚强了, 没错, 与其等着受辱, 倒不如咱们自尽来得干脆痛快。”
    天牢里的潜规则,谋逆犯人可以任意羞辱, 不止如花似玉的女眷, 就连白白净净的公子哥们, 也逃不过那群禽兽的魔爪。
    阮棉闻言一脸拒绝,“不,娘,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用来自尽,难道是用来伤人?”镇国将军面带薄怒,眼底满是痛心疾首。
    他一辈子忠君爱国,从不站队,没想到这次会成为党争的牺牲品,累得全家人下大狱。
    即便如此,能用性命引起陛下对党争危害的重视,他也不悔!
    “爹放心,不是用来伤人的。”阮棉认真保证,“女儿有办法帮咱们一家子洗清冤屈。”
    “棉儿当真有办法?”镇国将军的抗拒情绪减弱,取而代之的是欣慰和希望,能活着,谁愿意受冤而死?
    有了家主点头,所有人立即行动起来。
    一刻钟后,阮棉手握200支锋利的发簪,在牢头带着十多个色胆迷天的守卫摸进来时,她娇滴滴地上前求情,赶在牢头的咸猪手袭胸之前,一簪子刺入他咽喉。
    噗呲,尖端入肉,悄无声息。
    如果只有她自己的簪子,此时就不得不拔出,溅上一脸血,引起后面人的警惕和反抗。
    阮棉事先想到这点,袖子里利器足够,不等后面的守卫回过神,她一个疾冲,手中簪子不断送出。
    三个呼吸,十五个淫邪之徒,全部一击毙命!
    镇国将军愣怔后震怒,“逆女,你不是和为父保证了不伤人吗?我阮家的锋锐利器只能用来上阵杀敌,怎可对准自己人!”
    阮棉更怒,“父亲的眼睛不用可以捐了,看不出这是一群畜生吗!杀鸡也得跟你汇报?”
    镇国将军被她理直气壮的态度惊住,揉了揉眼,以为自己饿得眼花,错将鸡群看成牢头和守卫。
    然而定睛一看,他怒喝,“你竟敢诓骗为父,那是鸡吗?”
    阮棉喊得更大声,“就是鸡啊,你问娘、哥哥嫂嫂侄子侄女们,是不是鸡?”
    父女二人一齐扭头看向族人,面对愚忠又执拗的家主,一家老小沉默片刻,不约而同地点头,“没错,是鸡。”
    镇国将军:“???”、
    “怎么可能,难不成本将军瞎了,连鸡和人都分不清?”
    大家再次颔首,“对的,瞎了。”
    一个两个这么说他不信,但三个四个、九个十个全都如此肯定,由不得他不信。
    “咳,既然如此,杀便杀了吧。”镇国将军语气软了三分,颇为不自在道,“这群守卫也是,没事放一群鸡进来干什么,简直胡闹,待陛下消了气,我定要狠狠参刑部那几个尸位素餐的老东西一本。”
    他发了顿脾气,接受了自己眼疾过重的事实。
    眼见着更多只“鸡”冲进来,都被阮棉用簪子放倒,后面簪子不够用,她直接伸手掰断鸡脖子,镇国将军没再吭声。
    当今耳根子太软,很容易被哄住,用鸡群来折磨他们,指不定就是那些宦官想出来的损招儿。
    半个时辰后,天牢里安静下来。
    所有“鸡”都被杀光了。
    阮棉招呼自觉给她帮忙的兄长和家将们,“跟我走,我带你们去为咱们洗清谋逆冤屈!”
    沉默多时的镇国将军激烈反对,“我不走!我虽然瞎了,但心还是亮的,今日一走,我便是逃狱,我就要在这里,等陛下还我一个公道!”
    “说得好!”阮棉带头鼓掌。
    鼓着鼓着,她一巴掌劈晕了合着眼养病的镇国将军,“来人,带着我爹,这样他就不是逃狱,而是被劫狱。”
    全家人一脸敬佩,立马出来两个人高马大的家将,拆了一块木门板将人放上去,抬着走。
    “小妹,你还没说,咱们要怎么洗清冤屈?”大哥关切地问。
    “简单,咱们家没人谋逆,所以才会被冤枉下狱,咱们谋逆了,不就一点也不冤枉了?”
    大哥:“???”
    逻辑满分。
    当夜,阮棉带领全族男女老少,精准避开皇城各处守卫,兵不血刃地闯入勤政殿,劝说耳根子软的昏庸皇帝同意禅位。
    族中叔伯兄长们轮流说了一圈儿,迟迟没收获,眼见黎明将至,文武百官上朝在即,一个个紧张得手心冒汗。
    阮棉急中生智,“陛下若是明知道马上就可以获救,偏偏就是不愿意耐心多等片刻,毫不犹豫将皇位拱手送人不说,送的还是外姓人,更是个尚未及笄的小姑娘,这般昏聩绝对可以载入青史,千古留名。”
    皇帝:“?”
    “哈哈哈,以为朕会上当吗?”
    “会的,没有一个皇帝可以拒绝这般诱惑,成交!”
    阮棉给皇帝投去一个你果然天下第一昏聩的目光,皇帝回以自信的笑容。
    不久后,红尘国一朝变天,打了朝堂上下一个措手不及。
    翌日的登基大典上,阮棉头戴帝王之冕,一身华丽黑裳,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上皇位,何等风流乖张。
    “报!”御前侍卫急匆匆而至,“前朝的柔蕙公主刚一被押送上街,立即有大批帝王蟹从四面八方赶来,二话不说举起钳子劫狱,悍不畏死!”
    “没想到,这些帝王蟹如此重情重义,骁勇善战。”
    阮棉感动的泪水从嘴角流出,当场下令,“为了引出这些隐藏的前朝余孽,传朕的旨意,即日起,押送柔蕙公主前往各个城池游街示众,务必将所有美味——咳,所有敌人,一网打尽。”
    红尘走一遭,阮棉从此过上了四处遛柔蕙公主,收集帝王蟹的美好生活。
    开启仅一天的炼虚门:“???”
    通关太快,重来。
    下坠过程中,贺柔蕙激活神符,利用神君的念力作弊。
    【贺家柔蕙,转世红尘为世家千金,手握团宠剧本。】
    阮棉想也不想,打码加特效,把“团宠”改成了“团灭”。
    炼虚门:“……”
    作者有话说:
    感谢五个小可爱的浇灌,么哒!
    这是补更,睡醒后还有两更,我继续努力~
    第193章 灵髓x193
    神符自动窃取“笑红尘”幻境中运气最好、可以轻松笑到最后的身份, 是以次次偷到阮棉头上。
    原本每个人都有自己单独的历练幻境,阮棉却因此, 和贺柔蕙组成了好运霉运对照组。
    贺柔蕙偷她气运, 阮棉改她剧情。
    这一世,红尘国皇权旁落,世家势大。
    贺柔蕙投生在三大世家之一的贺家, 是贺家这一代唯一的女儿,可谓含着金汤匙出生。
    阮棉则是西北边关家徒四壁的小小孤女, 边关多战火,马匪横行, 日子过得朝不保夕。
    一睁眼, 阮棉正被黑心肝的叔叔婶婶卖给人牙子,为了多卖二十个铜板, 卖去的是边关最低等的窑子。
    叔叔明明是阮棉的爹娘一手带大, 帮他娶妻生子,如今阮老大夫妇二人出门卖山货, 遇上马匪作乱, 下落不明。
    眼看着兄嫂凶多吉少,这才三天,阮老二就被婆娘撺掇着卖侄女,给他们儿子凑束脩。
    阮棉安静看着叔婶儿跟人牙子讲好价, 对方过来领她走, 她低声跟人牙子嘀咕几句, 人牙子表情来回变换。
    少时,人牙子给了阮棉一两银子, 喊来一伙手下带走了阮老二一家三口。
    “干什么, 你们抓我们干什么, 卖的是那个死妮子!”婶婶嚎叫着,大胖儿子啃一半的鸡腿掉地上,流着哈喇子哇哇大哭。
    人牙子呵呵一笑,“对不住了,你们那大侄女有一百种方法从我手里逃走,防不胜防,明摆着亏本的买卖咱不干。”
    “你们就不一样了,一看就跑不了,她把你们三口打包便宜卖了,当苦力,正好边关战事吃紧,缺人搬砖筑墙,赶紧跟我走吧。”
    阮老二一家:“???”
    **
    乡下人靠山吃山,阮老大常进山打猎采药,射得一手好箭术,认山路、辨天气也是祖传的绝活。
    阮棉从小勤劳能干,跟着爹爹学了射箭和采药,懂得基础的外伤包扎,会解蛇毒虫毒,还跟娘学会了种菜、刺绣,十里八乡谁不知道,阮家村有个头发卷卷、特别能干的小美人?
    摆脱了吸血又狠毒的叔婶儿,她将爹爹洗得发白却干净整洁的旧衣改小穿上,扮成半大的小子,抹黑脸,带着一两银的盘缠,独自去往边关寻找失踪的双亲。
    一路上,阮棉每每觉得口渴,一回头就能看见清澈的溪水和山泉,等到饿了,还有比她更饿的小兽饿昏在她面前。
    炼虚门暗中窥视,深深怀疑,要不是没办法自己剥皮放血烤熟自己,这些小兽根本不会让她辛苦半分。
    这得是多逆天的气运,才能扭转这么倒霉的开局?
    赶了几天路,阮棉打听到了那伙马匪的踪迹,他们是边关最嚣张的一伙悍匪,近来频频作案,甚至血洗了一个试图反抗的村子。
    她找来桑木做弓,竹篾做箭,箭头就选形状尖锐的石块加以打磨,这样就有了趁手的兵器。
    暗中跟上去草市买肉的马匪,她摸清了这伙人藏身的地点,以及寨子里的人员构成、巡逻规律。
    之后买了纸笔,写写画画,将所有信息图文并茂地呈现出来,还附上了不同兵力下,攻打匪寨的三种最佳方案。
    毫不夸张地说,只要不是傻子,按照她的方案带着府衙的衙役,九成以上都能拿下这份剿匪的功劳。
    走运的是,天家最俊美、最受宠的七皇子犯下大错,被罚来边关督运粮草,阮棉将“剿匪方案”一箭钉在府衙大门上,正巧被这位素来胆大妄为的七皇子遇到。
    是夜,七皇子率领他的百名亲卫,一举端掉了马匪的老窝,救出了被抓回去奴役的妇孺二十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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