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云溪不再开口提今晚为什么会出现在舞会,约瑟夫便不再多做纠缠,只是将全部心思都放在眼前的这一支舞上面。
    约瑟夫的舞跳得其实很好,和他刚刚那颇为羞愧窘迫的表情不同,每一次旋转都轻而易举地将云溪控制在人流最稀疏的地方,给她最大的跳舞空间。便是姿势,都带着一种颇为讲究而优雅的味道,倒的确不是普通人能有的舞姿。进退间,云溪渐渐发现,这人虽然眼神热烈地望着她,但手头姿势没有一分越矩,便是那份小心翼翼倒是让她颇有点啼笑皆非。
    一曲结束,他向她鞠了个躬,随即要帮她拿些吃的。
    云溪看着跳舞正到兴头上的鎏金和司徒白,眼见不能马上离开,倒也没有拒绝。
    回头看Grantham,发现他早已被一圈女士包围住,或是找着他说话,或是压下淑女的傲慢,向他邀舞,一时间,他倒反而没有时间来顾及她。
    组委会的主席显然发现云溪竟然除了和Grantham认识之外,和评委也有不俗的交情,这个时候,正好乘着热闹,过来与她寒暄,顺便热情地称赞了"古玉轩"的作品,说他自己也想收藏一份翡翠,希望云溪有时间可以帮他参考参考。
    约瑟夫正好这个时候端着糕点回来,听说云溪是"古玉轩"的股东,顿时脸上现出一种极其稀罕的表情:"我听说英国那家珠宝品牌被'古玉轩';收购了,该不会前段时间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位女郎就是你吧?"倒是听说了英国的X先生将自己所拥有的百年珠宝品牌拱手相让给了自己的女友,却没想到,竟然会是她...
    那么,前天看到的那个男人又是谁?
    X先生的长相他在报纸上已然见过,虽然同样是Z国人,但绝不是那晚看到的那一位。
    约瑟夫颇含兴趣地望着她,眼底闪过一道急切。如果她能从X先生那么改投他人怀抱,是不是,代表,他也有机会,再争取一下?
    正要开口说话,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骚乱。
    仿佛有人在远处喧闹起来,听着声音倒不像是什么坏事,只是舞厅里悠扬的音乐渐渐变得有些单薄起来,似乎许多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外面那阵骚动上。
    组委会主席皱了皱眉,对云溪和约瑟夫轻轻说了一声"抱歉",就立马往门外敢,可还没有走到门口,就见一道孤高的身影走了进来。
    当面视线交会的那一瞬,主席只觉得自己浑身一僵。说不出什么原因,可就是站在这个年纪轻轻的男子面前,硬生生有一种矮人一等的感觉。
    "低人一等"?
    主席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觉得自己果然是出现了幻觉,只不过是个没有请帖的不俗来客,他怎么会觉得这人气势不凡,浑身透出一种高冷?
    整了整表情,正要和他说话,却见这人刚一露面,大厅里所有人的动静都像是被人突然定住了一样,除了眼睛,每一个人的动作都悬空停住,只恨不得能多生出一对耳朵,好好听听这位陌生来客的嗓音。
    主席只觉得自己喉咙一哑,想说什么,却顿时哽住了。
    被人包围得都快透不过气的Grantham忽然觉得四周安静了很多,而且所有人的视线都统一得默契斐然,顿时朝着大门口看去。却见峤子墨漠然地站在那里,如天际上最璀璨的一抹流光,润宁极静,如泼墨山水,云雾缭绕,当真不像凡尘中人。
    他忍不住去在人群中搜索云溪的身影,想要看看云溪见到峤子墨的反应,下一刻,却顿时嗤笑一声,那个女人怎么会觉得吃惊,怕是前几天在埃及旅游,这位贵公子一直当了地陪才是。
    果然,峤子墨的眼神深邃但更犀利,扫视大厅一圈之后,准确无比地找到了某位身穿晚礼服的女士。
    他一步一步地走到她面前,每一步都像是丈量过了一般,不多不少,堪堪像是能将会场里其他所有人的呼吸都压成碎屑的距离,当他站定到云溪面前的时候,离她只有半个胳膊距离的约瑟夫脸色微微暗了下去。
    任谁都看得清楚,这两人之间,那种让人无法插足的默契与和谐。
    或许,他们正在热恋期,所以才会这样。
    约瑟夫自己在心底慢慢默念。
    还未来得及重拾脸上的笑容,便见一道倩影跌跌撞撞地朝他们这个方向奔来。
    顿时,许多人眼中从惊愣和艳羡变成了玩味。
    本来两男一女的戏码就已经够让人浮想联翩的了,如今又凭白多出一个人,哪里会没有好戏可看?
    卓伊好不容易挤开面前那些人影,冲到了峤子墨面前,可对上他那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却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的。像是舌头忽然被人吊了起来,脸上也不争气地红成了两团。
    结结巴巴,结结巴巴,到底还是拼凑出来一句整话:"我,我很崇拜您的钢琴,没想到能够再见面,我,很,很高兴。"
    洁白的皮肤在灯光下简直和芭比娃娃没什么两样,一双蓝色忧郁的眼睛此刻带着满满的兴奋和激动,若不是云溪站在那里,估计她此刻都能飞扑上去。
    门外的保安这个时候才像是忽然回了神一样,要请峤子墨出去。没有请帖,忽然闯进舞会,这事情绝对是安保的失误。
    谁知,Grantham却在这时突然走到云溪身后,轻轻地搂住她的后背,微微一笑:"大家不用在意,这位是我朋友,难得的舞会,希望大家能尽兴。"说完,对着愣在那的主席微微一笑。
    既然伯爵都这么说了,虽然很好奇眼前这颇为奇怪的三男两女的组合,但大家到底还是保持着最厚的一份矜持,微笑着重新继续舞步。
    音乐又重新响起,峤子墨却似乎并没有看到Grantham搭在云溪身上的手一样,微微一笑,将云溪牵到手心:"你的最后一支曲子是我的。"
    云溪一愣,还未说话,却发现,脚步已经自然地跟着他开始划开,身后的Grantham自觉地让开位置,一副优雅淡定的模样。
    倒是约瑟夫和卓伊那对兄妹,完全被峤子墨无视了,两人的脸色都颇为尴尬与落寞。
    特别是那位学音乐的卓伊小姐,眼底的眼泪几乎都要冲破眼帘了。
    云溪瞥了一眼,便抬头看向始作俑者:"我什么时候说要离开了?"怎么着就是最后她一支曲子了?
    "我既然都来了,你难道还想再在这种无聊的地方呆下去?"峤子墨挑眉看她,大有一种她要是敢回答"是",他就立马掳人的意思。
    云溪侧过脸,闷声一笑,不吭声。
    不管今天有什么事情刺激到他,这位估计眼下又开始发扬他那奇特的占有欲了。难得和Grantham老友重聚,她不希望,这人真的来给人砸场。
    再怎么说,这场比赛,她都要乘机获利不是吗?还是早早拉着这人离开比较实际。
    和峤子墨跳舞早已不是第一次,虽然刚刚她还感叹了一下,约瑟夫的舞姿不错,但是和峤子墨这等人物比起来,那真的是,人比人气死人。
    若说约瑟夫是优雅,是金贵,这人便是浑然天成,便是大气磅礴。
    别说身边有其他的宾客靠近,在他们开始跳舞的一瞬间,他们四周就瞬间成为了真空,所有人都下意识地避让开来,仿佛专门为他们挪地方一样。
    "你怎么来了?"云溪一边跳,一边望着某人那看不出情绪的眼睛。怎么了这是,她离开的时候明明有给她留字条,怎么现在一副浑身气势全开的架势,搞得像是,非常不爽的样子。
    "来抓妖精。"峤子墨淡淡看了一眼她腰际版镂空的花纹,眼神越发幽深,在转身换步的同时,将她搂得更紧了一分。
    妖精?是说她?
    云溪低头看自己一眼。很良家妇女好吧。特地选了一条几乎没有露背也没有过分妖娆的裙子,怎么好好的打扮在他眼里倒是变成了妖精。
    她要是妖精,难道他是钟馗不成?
    "我来是因为钻石设计比赛的事情,你觉得不应该?"要是不应该的话,她压根就不该出现在埃及。云溪瞥了一眼腰上的手掌。
    峤子墨静静地看她一眼,见她眼底没有一分虚假,倒是带着满满的调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Grantham。
    倒是刚刚看到他们跳舞的视频时,什么都给忘了。看刚刚主办方的表情,Grantham怕是和这场比赛有什么关联。
    "既然是舞会,你舞也跳了,人也见了,也差不过能走了。"想看到他被调侃后面带恼怒,呵,下辈子倒是有这种可能。眼下,他懒得管Grantham到底为什么这么凑巧和设计比赛扯上关系,唯一关心的就是,这曲结束后,要将某个在酒店"不告而别"的妖精抓走,回去好好"严刑逼问",想至此,他忽然眸色深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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