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嵇雪容不碰他,他没有安全感。
    “我不怕,殿下,明日我就要走了,日后不能再和殿下亲亲,也不能咬殿下耳朵了。”
    念桥故意蹭着,他腰肢极细的一段,红着脸融进嵇雪容怀里。
    “太子哥哥。”
    念桥故意这么喊,每次这么喊嵇雪容都招架不住,这次也一样。
    他话音落了,对上一双略微深沉的眼眸,里面的情绪好似能将他融化,烫的他身体深处传来颤-栗。
    热烈的吻落下来,冷犀香环绕着他,念桥脸上发烫,他虚虚地抱着嵇雪容,被按在软榻上,桌子上折子散了一地。
    念桥快要呼吸不过来,他比在浴桶里时还要热,身上发软,察觉到嵇雪容在找东西,他按住了嵇雪容的手腕。
    嗓音软了几分。
    “殿下……”
    念桥不好意思说出来,他直接领着嵇雪容去查探。
    脸上红的快要滴血,他眼眸湿润一片,嗓间被堵住一般发不出来声音,嗓音略微发颤,指尖绷紧略微泛白。
    嵇雪容模样生的好,容貌用冷艳来形容更加合适。
    他这是第一次见嵇雪容也有粗鲁的一部分,不像是嵇雪容应当有的……
    念桥自己主动勾的人,结果最先露怯的也是他,对上嵇雪容略微沉冷兽瞳一般的眸底,他头皮发麻,下意识地想要逃跑。
    “桥桥。”嵇雪容在他耳边唤他,嗓音哑了几分。
    “要去哪里。”
    念桥没来得及逃跑,他又被扯了回去,生冷的气息落下来,他浑身沾满了冷犀香。
    那一层薄纱第二日已经不能穿了,念桥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他醒时嵇雪容守在他身边。
    他一根手指都动不得,被嵇雪容抱起来穿衣裳,嵇雪容在他眼皮处亲了亲。
    念桥一被亲便条件反射的想要抖,他想起来前一天自己干的蠢事,脸和耳朵都跟着红起来,不大愿意让嵇雪容碰他。
    “晚上要去宫宴,还疼不疼?”嵇雪容温声问他,抱着他大有不愿意撒手的意思。
    念桥浑身没什么力气,像是春日里的花苞细细吐着蕊丝,如今他身上沾上了冷犀香,都是嵇雪容的味道。
    “不疼了。”念桥埋进嵇雪容怀里,他和嵇雪容粘在一起就有些分不开,露出来的指尖星星点点,他抱着嵇雪容依依不舍。
    有过亲密接触之后,他更不愿意和嵇雪容分开了,恨不得变成糯米团子粘着嵇雪容,直接化在嵇雪容身上。
    “殿下,你说好了要过来找我,是不是从今日起开始算。”念桥掰着手指头,三个月,便是差不多一百天。
    还没有分开,他就已经开始想人了。
    念桥算不清楚,但是只是换算起来就觉得很久很久。
    “从明日开始。”嵇雪容按住粘人的笨蛋,低声道:“桥桥乖乖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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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念桥:呜呜,容容,没有你我该怎么活
    第65章
    太子被解禁这日正好是小年夜,念桥去了宴上。
    他在宴上见到了嵇灵玉,嵇灵玉只是看他一眼便收回视线,依旧隐在人群之外。
    念桥看到嵇灵玉便有些害怕。
    他走的时候嵇雪容还在位子上,他在偏殿见到方定戎,这边的侍卫都已经被支走。
    宫中少个人并不算是大事,只是如今许多人盯着嵇雪容,他们想要出宫并不容易。
    念桥换上了小太监的衣服,他背着他的小包子,临走时遥遥地看一眼。
    正殿中觥筹交错,阴影落在嵇雪容侧脸上,嵇雪容并未朝他这里看一眼。
    雕花扶梁落鬓花,流影浮动酝黄昏。
    念桥上了马车,他趴在车窗看了好一会,直到什么也看不到。
    这是一辆运酒的马车,念桥坐在角角里,在他旁边有一口空着的酒缸,若是有侍卫查,他需要躲在里面。
    马车晃晃悠悠,他听到了外面有动静,方定戎手指在墙壁上敲了三下。
    念桥竖着耳朵听着,他立刻钻进了酒缸里。
    “傅大人。”他隐约听见了人声。
    傅晴明身后跟着重重侍卫,火把的亮光照亮一片,方定戎面上没什么表情。
    “近来宫中严查出行,方侍卫是要送什么东西,特意挑小年夜。”
    傅晴明嗓音冷漠,扫一眼马车内,周围的侍卫拿出来令牌,要检查车上。
    方定戎面无表情道:“今日殿下解禁,命属下前往勉王府一趟,这些酒是萧世子年前要的,今日送过去。”
    念桥心砰砰砰跳个不停,酒缸里漆黑,兴许因为知道他怕黑,他注意到缸壁上趴着几只萤火虫,萤火虫在里面发出微弱的亮光。
    他听见了脚步声,有侍卫上了马车。
    马车里装了整整三十坛酒,前面的小酒坛堆在一起,怎么看也不能藏人。后面的酒缸都是大酒缸,里面是真酒,他藏的酒缸在最角落,最不起眼,隐在堆积的酒坛后面。
    酒盖都用朱砂纸和绳子捆着密封。
    念桥抱着包子和萤火虫躲在一起,听见旁边的酒坛被打开,他略微睁大了眼,呼吸都放轻了些。
    “傅大人。”侍卫还在一坛坛的查看,有侍卫过来跟傅晴明耳语了什么,傅晴明眉头略微皱着。
    在傅晴明转身的那一刻,其他侍卫也跟着一并下来。
    念桥耳边没了动静,周围静悄悄的,直到走出去好远,约摸过了半个时辰,念桥才从酒缸里钻出来。
    他脸上憋的通红,打开酒缸左右瞅了瞅,把自己的包子先放到一边,一点点地挪开酒坛,到了车帘边缘。
    外面有风透进来,方定戎对他道:“先不要出来,我们要先去勉王府,一会要换辆车。”
    念桥乖乖点头,他肚子叫起来,出来的时候没怎么吃东西。
    他摸摸肚子,对方定戎道:“方定戎,我饿了。”
    如今在街巷附近,方定戎闻言松了缰绳,把马车停下来,对他道:“在这里等着。”
    念桥掀开一角窗帘去看,瞅见方定戎去给他买食物。
    方定戎给他买了一只烤鸡,还有一些点心,以及壶装的一壶茶。
    食物都是热乎的,念桥靠着车壁把荷叶打开,烤鸡的香味扑面而来。他吃了鸡腿和鸡翅膀,剩下的他要留着肚子吃点心,于是把鸡屁股给了方定戎。
    用手帕把手擦干净,念桥瞅到方定戎没有嫌弃他咬过的鸡腿,把剩下的肉都吃完了。
    他瞅两眼,早知道切开再给方定戎了。
    他们很快到了勉王府,没有惊动人。
    念桥和方定戎换了一辆马车,他抱着东西上去,出京城又是一道险关。
    过城门时侍卫需要细细盘问,暂时不能让人知道方定戎出城,他们只能走偏道,伪装身份混出去。
    念桥换掉了太监衣服,方定戎扔进来一身衣服,他脱完外袍之后才发现有点不对劲。
    是一件窄袖流光红裙,旁边还有红丝带腰封。
    念桥脸上登时红了起来,他拿着裙子要质问方定戎,生气道:“我不穿这个,你给我穿裙子做什么。”
    他此时脱了外袍,只穿了一件里衫,露出来的手腕和脖颈显露无疑,上面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痕迹。
    方定戎守在外面,目光在他脖颈上停留了一瞬,很快便收回了视线。
    “扮成女子,混出城比较容易。”
    念桥才不要,他觉得方定戎说不定是故意的,但是这是块木的,应当不会想出来这般作弄他的法子。
    “我不穿,我要告诉太子哥哥,你让我穿裙子。”
    方定戎面上没什么表情,对他道:“只有这一件衣裳,若是不换,我们到城门处很可能被发现。”
    念桥还抱着点心,他气的脸上涨红,瞪着方定戎。
    方定戎任他瞪着,没什么反应。
    一刻钟之后。
    念桥不情不愿地换上了裙子,裙子里还有铃铛,念桥不知道是系在脚踝上的,他把铃铛绑在脑袋上,两边各一个。
    随着他走路,铃铛会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穿着有些不合身,腰封围了两圈还是多余,他只能胡乱地系上,平日里他便不会系腰带,都是嵇雪容给他系的。
    裙子还有些短了,会露出来一截白皙的脚踝,他自己往下扯了扯,若是扯的厉害,胸口又会露出来些许。
    里面有很厚的一层细密绒毛,不至于太冷。
    念桥整理了半天,他听到外面的动静,方定戎又在马车壁敲了两下。
    他立刻坐着不乱动了,头发在两边散着,脸上发热,抱着自己的包子略微紧张。
    “送你家小姐出去?你是哪家的小姐,有没有出城令?”
    士兵说话的功夫,已经掀开了车帘。
    里面坐着的少年模样娇憨,本就是灵气澄澈的长相,看起来雌雄莫辨。他骨相纤细,此时正睁大一双眼,红唇略微抿着,两边头发用铃铛绑着,明显绑的不好,看起来倒像是两只耳朵。
    念桥和士兵面面相觑,他心里紧张,眼神中不自觉地便略微闪躲。
    士兵略微脸红,很快把车帘放下来了。
    他们被放行,走出去了好远,念桥略微放下了心。
    他想起来还是有些生气,没等他发火,从城门那里来了追兵,方定戎行驶马车的速度明显变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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