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餐厅没有晚上热闹，周边还有不少空位，陆家叔侄就坐在离孟云意很近的地方。
像无意，也像故意。
陆则还很收敛，一直在认真用餐，只偶尔往这边扫一眼。
而陆继东投过来的每一个眼神，都在赤裸裸地表示，他对孟云意很感兴趣。
这样冒犯的目光，别说孟云意自己，就连沉唯昭都感觉到了。
一个是才二十出头的女学生，另一个却是看着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无论他抱着什么目的，身份的悬殊就已形成明显的骚扰和压迫。
再次瞥了眼那边，又看了看对面的孟云意，沉唯昭把剥好的虾递给她。
她抬过盘子接住，却没再笑着说感谢，甚至都没和他有眼神接触。
与之前刁蛮任性的行为相比，实在过于反常。
她似乎，是在害怕。
从那两个男人出现在她面前开始，她就已经表现出某种恐惧了。
沉唯昭取下手套，打开微信，给她发了条消息：【有什么事可以报警】
面对那样的目光，孟云意确实有点怕，怕自己莫名其妙就卷进陆家的斗争中，更怕牵连到家人。
【他为什么认识我】
给陆则发出的短信还没收到回复，她就又补了一条：【他要是敢伤害我家人，我跟你们陆家没完】
那边淡定吃着午饭的陆则过了许久才回复：【放心】
除了这两个字，再无其它。
远远地与他对视一眼，孟云意没好气地收回目光，这才注意到沉唯昭发来的消息。
估计是不好直接开口问她，才用了报警这个说法。这算是对她的关心吗？
她笑了笑，抬头看去，迎上的是他正经又严肃的目光。
可能关心是有一点，但绝对不是她想要的那种。
离开餐厅时，陆家叔侄还没吃完，孟云意从旁边经过，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们。
家长们要去睡午觉，她说想到处走走，本来还猜测沉唯昭可能也会留下，顺便问问她那叔侄俩的事，结果人家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孟云意：“……”
不仅不关心，连八卦心都没有。
下午有射箭、马术等比赛，但参与的人不多。大半游客都是冲着温泉来的，孟云意当然也不例外。
把别墅内的私汤留给父母，她自己预约了其它池子，跟着侍应过去时，刚好女浴这边的户外池没人。
惬意地泡了会儿，她捞过手机拍了张照片，一式三份发出去。
肖霖川去了英国，这时候还是凌晨，原本没指望他能立刻看到，结果他是第一个回复的：【你没穿衣服？】
关注点也是很清奇了。
孟云意笑着打视频过去：“没睡还是醒了？”
“听到声音就醒了，你的消息我特意设置的。”他邀功似的看着她，眼睛却还是盯着她露在外面的身体，“你怎么不穿衣服啊？”
“泡温泉干嘛要穿衣服？”
“我是说泳衣，你是在室外。”
“室外怎么了？这里本来就是要裸泡的，大家都挤室内了，我当然选室外，现在就我一个人，还能跟你打视频，多好啊。怎么？你不想我？那我挂喽？”
“别别别！”他一着急，音量一下就提高了，“别挂！”
紧接着，视频那边传来另一道声音：“你说什么？”
是陆序。
肖霖川大惊失色，一下把手机扣过去，孟云意看不到画面，却还能听到声音。
“你叫我？”好像是陆序把门推开了，“怎么还没睡？”
“睡……睡不着，想起来喝水。你怎么还没睡？”
“一样。喝吗？”
“怎么又喝酒？还大半夜的。”
“冰箱里只有这个。”陆序笑笑，“你睡不着个什么劲？想女朋友了？才来几天啊就舍不得了。”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当初谈恋爱的时候不也这样？”
“行行行，既然这么重色轻友，那等国庆结束你赶紧回去呗。早知道就不叫你来了，搞得好像我多对不起你女朋友。”
两人又互损了几句，陆序才出去。门关上的时候，孟云意明显听到肖霖川长长的吁气声。
“这就把你吓成这样了？”
肖霖川重新拿起手机，有点委屈地看着她，却不敢多提陆序，只能岔开话题：“舒服吗？那家酒店我都还没去过。”
“还不错，如果不是这么贵的话，我会觉得更舒服。”
水的温度有些高，孟云意不敢泡太久，用另一只手扶着石壁站了起来。
看到她赤裸的身体，肖霖川的眼神一下就变了，有点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想你了。”
“是真的想我，还是想……”孟云意低头瞥了一眼，拿过浴巾遮住，懒洋洋地坐到高处。
肖霖川脸一红：“就不能都想吗？”
孟云意举着手机让他看周边环境：“这里可不适合。”
“我又没说要……”解释到一半才发现还是掉她陷阱里了，他干脆闭口不言。
孟云意得意地笑：“我什么都没说，你想哪儿去了？”
肖霖川懊恼地瞅着她：“我说不过你。”
“可是，我真的有点想唉。”孟云意把浴巾往两边松了松，露出胸前大半春光，“你都走了好些天了，人家一直好想你。”
肖霖川盯着屏幕，滚了滚喉结：“我也是。”
“那你……”孟云意一脸娇羞地看着他，“有反应了吗？”
“有一点。”
“我也是。”她又将浴巾往下拽了拽，“硬了告诉我。”
“好。”
那边依然只能看到他锁骨上方的部位，但他的喉结明显动得越来越快，呼吸也渐渐变了节奏，带着点诱人的喘。
“已经硬了，你呢？”
“我啊……”孟云意突然对着屏幕笑出声，“我才不会这么没公德心呢，再说了，我怕得病。”
说完都不给他反应的机会，直接把视频挂了。
等她重新泡进池子里，肖霖川的消息才发来：
【超委屈.gif】
【人家要掉小珍珠了.gif】
【哄不好了.gif】
【你还不来哄我.gif】
这些表情包配他本人，简直无比传神，孟云意越看就笑得越大声。
等他的视频打过来时，她都已经第三次从池子里上来了。
“解决了？”
“没。”肖霖川幽怨地看着她，“刚才陆……我出去吃了点东西。”
“硬着去的啊？”
“你说呢？”他委屈巴巴地看着她，“总是骗我。”
“谁让你不长记性？每次都能骗到。”
虽然没准备真做什么，但她确实有点想了。毕竟刚才除了他，她还撩了另外两个男人。
有种不小心把自己赔进去的感觉。
出来快速冲了个澡，本想接着去游泳的她准备直奔别墅，先解决完生理需求再说。
等了半天的接驳车没等到，倒是不远处的泳池边传来高呼和呐喊，好像很热闹的样子。
找了个视野好的地方俯瞰下去，才发现游泳比赛已经热闹起来，而池边那个身材极其出众的男人好像是……沉唯昭？
他居然也会参加这种活动？还以为他只会躲在别墅的小泳池里游来游去呢。
孟云意顿时来了兴致，也不等车了，直接沿小路走下去。
沉唯昭只穿了条蓝色泳裤，一直和旁边的男人有说有笑的，可一见到她走近，他立刻就敛起笑意，连视线都移到另一边。
这是把她当洪水猛兽了？至于吗？
孟云意笑着上前：“沉老师这是要参加比赛？”
见到她，沉唯昭旁边那个男人倒很热情：“你们是一起来的啊？男女朋友？”
“不是。”这次两个人异口同声，很有默契。
听到这个答案，男人笑了笑，毫不掩饰地打量着孟云意：“这地方果然美女如云。”
孟云意懒得理他，只不断瞥着沉唯昭。
某个地方很大，这她已经知道了，也早已猜到他身材肯定不错。但现在如此清晰地展露出来，还是让她眼前一亮。
肌肉比不过肖霖川的健硕，皮肤也没迟予白，却是很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宽肩窄腰大长腿，尤其那个臀，又圆又翘，看着就想捏一把。
察觉到她的目光，沉唯昭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回头看了她一眼，却又很快把视线移开。
垂眸瞧了瞧自己的泳衣，再看他那副誓死不再回头的架势，孟云意忽然低低地笑出声。
现场的人一个穿得比一个少，遇到颜值高身材好的，总会有人忍不住多看几眼。唯有他，既不看别人，也好像很怕被人看——更准确地说，是怕被她看。
“赢了有什么奖励呀？”孟云意从侍应手中接过杯饮料，“就这些人参加吗？”
侍应给她递上个手环：“前十名可以获得四个等级的精选大礼包，晚上酒吧的派对还可以优先挑选伴侣。”
“是吗？”孟云意接过他递上的宣传单看了看，对礼品不怎么感兴趣，倒是最后一项奖励很不错。
看着沉唯昭腕间同样的手环，她问：“戴手环的，都是参加比赛的？”
“没错。”
那就好办了，游泳可是她的长项。
没过多久，又陆续来了几批人，基本上酒店里的年轻人都在这儿了。
比赛男女分开进行，反正都是为了玩，倒也没有多严格的规则。但等成绩宣布了孟云意才发现，自己居然不是第一，而是第二。
虽然连正式比赛都不算，但没拿到第一，还是感觉不爽。
好在沉唯昭也是男子组的第二名，按照同一排名女生先挑的原则，她还是可以选他。
刚得意地想着晚上可以叫他陪她跳舞了，突然一个美女笑着朝他走过来：“晚上，你做我舞伴。”
是女子组那个第一名。
孟云意瞬间石化。
不过是错失了一个第一，代价居然这么大？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又有个男人朝她走来：“现在轮到我挑了，晚上你做我舞伴吧。”
孟云意：“……”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两个第一名有毛病吧，干嘛非要拆散她和沉唯昭？难道看不出来他们才是一对吗？
好吧，本来就没有的事，确实不容易看出来。
“不好意思，晚上我不参加。”沉唯昭微微一笑，指了指远处的宣传屏，“我是为了礼品才来比赛的。”
“我也是我也是。”孟云意立刻附和，“我是为了那个大礼包。”
屏幕上显示，第二名和第三名的奖品：颈椎按摩仪。
傻子都知道奖品只是借口，明明可以全选的题非要单选，那就证明是因为另一个答案很不合心意。
孟云意得意地哼起了小曲，心里莫名开心。
起码，沉唯昭拒绝了别的女人。
结果跟着他没走几步，突然听到他拨了个电话过去：“妈，按摩仪我赢回来了，你不用再买了，免得快递送来这边也不方便。”
孟云意一愣：“你是真为了按摩仪？”
沉唯昭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我妈说最近爬山有点累，刚好听说这边比赛的奖品就有按摩仪。”
“所以，你是故意得第二名的？”
“嗯，第一名那个奖品用不上。”
孟云意：“……”
等人走远了，她才气鼓鼓地一脚把旁边的排球踢进水里。
臭男人。
这样说的话，就算她选了他，他还是会拒绝的。
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还以为是新交的男朋友，原来，倒追也没追上啊。”
孟云意一回头便看到了陆则那张讨厌的脸。
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来的，独自坐在伞下，她竟然一直没留意到。
“就算倒追也不会追你。”孟云意明晃晃地朝他翻了个白眼，“死了这条心吧。”
眼见着她要走，陆则淡淡道：“有话跟你说。”
孟云意不屑地瞅着他：“可惜我没话跟你说。”
“既然如此，那你给我发什么短信？”
孟云意愣了下，几步跨过去坐到他对面：“有屁快放。”
她刚摘了泳帽，头发和泳衣都是湿的，陆则抬眸瞥了一眼，把旁边干净的浴巾扔给她。
孟云意不客气地接过来擦着头发：“是你把我卷进来的，我要是有事，一定拉你陪葬。”
陆则轻嗤一声：“你不偷偷进我包间，能卷进来？”
“要不是你先卑鄙无耻去思捷陷害我，我会想进你包间？”
“不是你陷害我在先的？那些照片怎么算？”
“那也是你先和我作对的。”
“你不见异思迁伤害陆序，我会和你作对？”
“陆序不追我，我能见异思迁？”
陆则抱起手臂，静静看着她，轻声笑了笑。
孟云意同样靠在椅背上，大喇喇地坐着：“说了有屁快放，没时间跟你耗。”
“晚上九点，到七十七栋找我。”
“你没毛病吧？还想我扇你一巴掌？”
“一百万，陪我演完这场戏。”
“你当我傻？再演一次，就真把自己卷进去了。”
“你以为你还没卷进去？”
“一千万。”
“五百万。”
“一千万，概不讲价。”
“成交。”
像无意，也像故意。
陆则还很收敛，一直在认真用餐，只偶尔往这边扫一眼。
而陆继东投过来的每一个眼神，都在赤裸裸地表示，他对孟云意很感兴趣。
这样冒犯的目光，别说孟云意自己，就连沉唯昭都感觉到了。
一个是才二十出头的女学生，另一个却是看着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无论他抱着什么目的，身份的悬殊就已形成明显的骚扰和压迫。
再次瞥了眼那边，又看了看对面的孟云意，沉唯昭把剥好的虾递给她。
她抬过盘子接住，却没再笑着说感谢，甚至都没和他有眼神接触。
与之前刁蛮任性的行为相比，实在过于反常。
她似乎，是在害怕。
从那两个男人出现在她面前开始，她就已经表现出某种恐惧了。
沉唯昭取下手套，打开微信，给她发了条消息：【有什么事可以报警】
面对那样的目光，孟云意确实有点怕，怕自己莫名其妙就卷进陆家的斗争中，更怕牵连到家人。
【他为什么认识我】
给陆则发出的短信还没收到回复，她就又补了一条：【他要是敢伤害我家人，我跟你们陆家没完】
那边淡定吃着午饭的陆则过了许久才回复：【放心】
除了这两个字，再无其它。
远远地与他对视一眼，孟云意没好气地收回目光，这才注意到沉唯昭发来的消息。
估计是不好直接开口问她，才用了报警这个说法。这算是对她的关心吗？
她笑了笑，抬头看去，迎上的是他正经又严肃的目光。
可能关心是有一点，但绝对不是她想要的那种。
离开餐厅时，陆家叔侄还没吃完，孟云意从旁边经过，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们。
家长们要去睡午觉，她说想到处走走，本来还猜测沉唯昭可能也会留下，顺便问问她那叔侄俩的事，结果人家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孟云意：“……”
不仅不关心，连八卦心都没有。
下午有射箭、马术等比赛，但参与的人不多。大半游客都是冲着温泉来的，孟云意当然也不例外。
把别墅内的私汤留给父母，她自己预约了其它池子，跟着侍应过去时，刚好女浴这边的户外池没人。
惬意地泡了会儿，她捞过手机拍了张照片，一式三份发出去。
肖霖川去了英国，这时候还是凌晨，原本没指望他能立刻看到，结果他是第一个回复的：【你没穿衣服？】
关注点也是很清奇了。
孟云意笑着打视频过去：“没睡还是醒了？”
“听到声音就醒了，你的消息我特意设置的。”他邀功似的看着她，眼睛却还是盯着她露在外面的身体，“你怎么不穿衣服啊？”
“泡温泉干嘛要穿衣服？”
“我是说泳衣，你是在室外。”
“室外怎么了？这里本来就是要裸泡的，大家都挤室内了，我当然选室外，现在就我一个人，还能跟你打视频，多好啊。怎么？你不想我？那我挂喽？”
“别别别！”他一着急，音量一下就提高了，“别挂！”
紧接着，视频那边传来另一道声音：“你说什么？”
是陆序。
肖霖川大惊失色，一下把手机扣过去，孟云意看不到画面，却还能听到声音。
“你叫我？”好像是陆序把门推开了，“怎么还没睡？”
“睡……睡不着，想起来喝水。你怎么还没睡？”
“一样。喝吗？”
“怎么又喝酒？还大半夜的。”
“冰箱里只有这个。”陆序笑笑，“你睡不着个什么劲？想女朋友了？才来几天啊就舍不得了。”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当初谈恋爱的时候不也这样？”
“行行行，既然这么重色轻友，那等国庆结束你赶紧回去呗。早知道就不叫你来了，搞得好像我多对不起你女朋友。”
两人又互损了几句，陆序才出去。门关上的时候，孟云意明显听到肖霖川长长的吁气声。
“这就把你吓成这样了？”
肖霖川重新拿起手机，有点委屈地看着她，却不敢多提陆序，只能岔开话题：“舒服吗？那家酒店我都还没去过。”
“还不错，如果不是这么贵的话，我会觉得更舒服。”
水的温度有些高，孟云意不敢泡太久，用另一只手扶着石壁站了起来。
看到她赤裸的身体，肖霖川的眼神一下就变了，有点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想你了。”
“是真的想我，还是想……”孟云意低头瞥了一眼，拿过浴巾遮住，懒洋洋地坐到高处。
肖霖川脸一红：“就不能都想吗？”
孟云意举着手机让他看周边环境：“这里可不适合。”
“我又没说要……”解释到一半才发现还是掉她陷阱里了，他干脆闭口不言。
孟云意得意地笑：“我什么都没说，你想哪儿去了？”
肖霖川懊恼地瞅着她：“我说不过你。”
“可是，我真的有点想唉。”孟云意把浴巾往两边松了松，露出胸前大半春光，“你都走了好些天了，人家一直好想你。”
肖霖川盯着屏幕，滚了滚喉结：“我也是。”
“那你……”孟云意一脸娇羞地看着他，“有反应了吗？”
“有一点。”
“我也是。”她又将浴巾往下拽了拽，“硬了告诉我。”
“好。”
那边依然只能看到他锁骨上方的部位，但他的喉结明显动得越来越快，呼吸也渐渐变了节奏，带着点诱人的喘。
“已经硬了，你呢？”
“我啊……”孟云意突然对着屏幕笑出声，“我才不会这么没公德心呢，再说了，我怕得病。”
说完都不给他反应的机会，直接把视频挂了。
等她重新泡进池子里，肖霖川的消息才发来：
【超委屈.gif】
【人家要掉小珍珠了.gif】
【哄不好了.gif】
【你还不来哄我.gif】
这些表情包配他本人，简直无比传神，孟云意越看就笑得越大声。
等他的视频打过来时，她都已经第三次从池子里上来了。
“解决了？”
“没。”肖霖川幽怨地看着她，“刚才陆……我出去吃了点东西。”
“硬着去的啊？”
“你说呢？”他委屈巴巴地看着她，“总是骗我。”
“谁让你不长记性？每次都能骗到。”
虽然没准备真做什么，但她确实有点想了。毕竟刚才除了他，她还撩了另外两个男人。
有种不小心把自己赔进去的感觉。
出来快速冲了个澡，本想接着去游泳的她准备直奔别墅，先解决完生理需求再说。
等了半天的接驳车没等到，倒是不远处的泳池边传来高呼和呐喊，好像很热闹的样子。
找了个视野好的地方俯瞰下去，才发现游泳比赛已经热闹起来，而池边那个身材极其出众的男人好像是……沉唯昭？
他居然也会参加这种活动？还以为他只会躲在别墅的小泳池里游来游去呢。
孟云意顿时来了兴致，也不等车了，直接沿小路走下去。
沉唯昭只穿了条蓝色泳裤，一直和旁边的男人有说有笑的，可一见到她走近，他立刻就敛起笑意，连视线都移到另一边。
这是把她当洪水猛兽了？至于吗？
孟云意笑着上前：“沉老师这是要参加比赛？”
见到她，沉唯昭旁边那个男人倒很热情：“你们是一起来的啊？男女朋友？”
“不是。”这次两个人异口同声，很有默契。
听到这个答案，男人笑了笑，毫不掩饰地打量着孟云意：“这地方果然美女如云。”
孟云意懒得理他，只不断瞥着沉唯昭。
某个地方很大，这她已经知道了，也早已猜到他身材肯定不错。但现在如此清晰地展露出来，还是让她眼前一亮。
肌肉比不过肖霖川的健硕，皮肤也没迟予白，却是很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宽肩窄腰大长腿，尤其那个臀，又圆又翘，看着就想捏一把。
察觉到她的目光，沉唯昭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回头看了她一眼，却又很快把视线移开。
垂眸瞧了瞧自己的泳衣，再看他那副誓死不再回头的架势，孟云意忽然低低地笑出声。
现场的人一个穿得比一个少，遇到颜值高身材好的，总会有人忍不住多看几眼。唯有他，既不看别人，也好像很怕被人看——更准确地说，是怕被她看。
“赢了有什么奖励呀？”孟云意从侍应手中接过杯饮料，“就这些人参加吗？”
侍应给她递上个手环：“前十名可以获得四个等级的精选大礼包，晚上酒吧的派对还可以优先挑选伴侣。”
“是吗？”孟云意接过他递上的宣传单看了看，对礼品不怎么感兴趣，倒是最后一项奖励很不错。
看着沉唯昭腕间同样的手环，她问：“戴手环的，都是参加比赛的？”
“没错。”
那就好办了，游泳可是她的长项。
没过多久，又陆续来了几批人，基本上酒店里的年轻人都在这儿了。
比赛男女分开进行，反正都是为了玩，倒也没有多严格的规则。但等成绩宣布了孟云意才发现，自己居然不是第一，而是第二。
虽然连正式比赛都不算，但没拿到第一，还是感觉不爽。
好在沉唯昭也是男子组的第二名，按照同一排名女生先挑的原则，她还是可以选他。
刚得意地想着晚上可以叫他陪她跳舞了，突然一个美女笑着朝他走过来：“晚上，你做我舞伴。”
是女子组那个第一名。
孟云意瞬间石化。
不过是错失了一个第一，代价居然这么大？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又有个男人朝她走来：“现在轮到我挑了，晚上你做我舞伴吧。”
孟云意：“……”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两个第一名有毛病吧，干嘛非要拆散她和沉唯昭？难道看不出来他们才是一对吗？
好吧，本来就没有的事，确实不容易看出来。
“不好意思，晚上我不参加。”沉唯昭微微一笑，指了指远处的宣传屏，“我是为了礼品才来比赛的。”
“我也是我也是。”孟云意立刻附和，“我是为了那个大礼包。”
屏幕上显示，第二名和第三名的奖品：颈椎按摩仪。
傻子都知道奖品只是借口，明明可以全选的题非要单选，那就证明是因为另一个答案很不合心意。
孟云意得意地哼起了小曲，心里莫名开心。
起码，沉唯昭拒绝了别的女人。
结果跟着他没走几步，突然听到他拨了个电话过去：“妈，按摩仪我赢回来了，你不用再买了，免得快递送来这边也不方便。”
孟云意一愣：“你是真为了按摩仪？”
沉唯昭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我妈说最近爬山有点累，刚好听说这边比赛的奖品就有按摩仪。”
“所以，你是故意得第二名的？”
“嗯，第一名那个奖品用不上。”
孟云意：“……”
等人走远了，她才气鼓鼓地一脚把旁边的排球踢进水里。
臭男人。
这样说的话，就算她选了他，他还是会拒绝的。
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还以为是新交的男朋友，原来，倒追也没追上啊。”
孟云意一回头便看到了陆则那张讨厌的脸。
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来的，独自坐在伞下，她竟然一直没留意到。
“就算倒追也不会追你。”孟云意明晃晃地朝他翻了个白眼，“死了这条心吧。”
眼见着她要走，陆则淡淡道：“有话跟你说。”
孟云意不屑地瞅着他：“可惜我没话跟你说。”
“既然如此，那你给我发什么短信？”
孟云意愣了下，几步跨过去坐到他对面：“有屁快放。”
她刚摘了泳帽，头发和泳衣都是湿的，陆则抬眸瞥了一眼，把旁边干净的浴巾扔给她。
孟云意不客气地接过来擦着头发：“是你把我卷进来的，我要是有事，一定拉你陪葬。”
陆则轻嗤一声：“你不偷偷进我包间，能卷进来？”
“要不是你先卑鄙无耻去思捷陷害我，我会想进你包间？”
“不是你陷害我在先的？那些照片怎么算？”
“那也是你先和我作对的。”
“你不见异思迁伤害陆序，我会和你作对？”
“陆序不追我，我能见异思迁？”
陆则抱起手臂，静静看着她，轻声笑了笑。
孟云意同样靠在椅背上，大喇喇地坐着：“说了有屁快放，没时间跟你耗。”
“晚上九点，到七十七栋找我。”
“你没毛病吧？还想我扇你一巴掌？”
“一百万，陪我演完这场戏。”
“你当我傻？再演一次，就真把自己卷进去了。”
“你以为你还没卷进去？”
“一千万。”
“五百万。”
“一千万，概不讲价。”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