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让穆冰莹去坐?
    这不是告诉所有人,穆冰莹在顾家地位有多稳,又有多受宠!
    沈梅在嘴里尝到了血腥味,还被丈夫暗示看了一眼,这是在告诉她,别再说了,好好道歉就行了,不甘心顿时在心里狂涌。
    童玥还沉浸在之前的打击中,听了这话眼底破碎感更甚。
    就算是她嫁给了顾长逸,也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待遇,不可能被顾长逸这样宠着护着,不可能让总司令这样发话,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总司令对他小女儿之外的人,这样好声好气说过话。
    童馨眼里已经不是怨恨了,是转变成了羡慕嫉恨,
    这人还真是命好,从农村爬上来,不但没被看不起,还轻松就让婆家人都护着她,本来今天晚上想让她不好过,结果全看她怎么好过了,全家废了全劲,反被弄得个个不好过。
    童馨推了推旁边的姐姐。
    童玥收到暗示,这才发现少了一个重量级帮手,左右望了望,“长……顾副团长,景萧刚才没进来吗?”
    顾长逸和穆冰莹也才发现刚才去餐厅的人没跟着过来。
    穆冰莹坐得靠门口,她起身往餐厅那边走了走,看到餐厅情况后,顿住脚步。
    “怎么了?”顾长逸站了起来。
    其他人看到穆冰莹表情不太对,还以为出了什么事,都跟着起身,走过来,等进入餐厅视角后,表情各异。
    餐桌上趴着一个人,左手拿着螃蟹壳啃着,啃完了吧唧吧唧嘴,举起空掉的托盘不顾形象,舔着里面的咸蛋黄渣渣,吃得一脸满足。
    童馨气急败坏,“傅景萧,让你是来干什么的!”
    第54章
    “你们这么快聊完了?”
    傅景萧又舔了两口, 才放下托盘,酣畅道:“这才是我一直追求的美食,跟在梦里一样,好吃啊!”
    “让你来是吃东西的吗!”童馨气冲冲走过去, 她已经预感到这个重量级帮手快要倒戈了, 心里充满了不甘心,“还舔人家的盘子, 你可真有出息, 就这么好吃?”
    “好吃啊,这还有俩蟹壳, 里面还有点蟹肉和咸蛋黄, 你要不要舔舔看?”傅景萧从面前的蟹壳堆里扒拉出两块咬过的蟹腿,递给童馨时脸上还有不舍。
    “我才不吃!”童馨眼都气红了,下午明明说好的是来帮她们出气的,结果她们全家都被欺负的一肚子憋屈, 他连面都没露,跑这吃上对手煮的东西了,“傅景萧,我要下乡了!”
    “你喊什么。”傅景萧见她不吃,把两个蟹腿小心翼翼放到旁边, 抬头笑道:“别说,你这嗓门去乡下挺适合, 喊一声能从村头听到村尾, 肯定不会受人欺负。”
    童馨瞪直了眼睛,愈发气急败坏, “你这个叛徒!”
    童玥:“景萧, 你怎么不经过主人邀请, 就跑到人家桌子上吃东西了。”
    傅景萧转头往这边看,发现被所有人盯着,脸上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反而看着穆冰莹眼神发亮, “嫂子,你的手艺果然好啊,天还没黑的时候,我就闻到这股香气了,馋得我都吃不下家里的白粥酱菜,这一尝,果然是人间美味,你要是去食堂当厨师,全大院的人就享福了。”
    童玥看见自己被无视,表情没控制住,僵了僵,余光看着往前走的穆冰莹,还有如影随形的顾长逸,轻咬住下唇,眼里终于隐藏不住瞳孔深处的不甘。
    “你这……” 穆冰莹看着蹭蹭亮的托盘,一时竟然说不出话,“好像刚才已经没有蟹肉了。 ”
    “有,那些大壳子底下,我翻出来好几块呢。”傅景萧举起两个咬了一半的蟹腿,“我还留了一点,你家今天晚上好像没煮白粥,我准备拿回家当蟹粥喝,嫂子,你还会烧什么菜?我以后能经常来吃吗?”
    顾长逸立马道:“不能。”
    “长逸哥,你别这么小气。”傅景萧举着蟹腿又馋了,没忍住唆了一口,“我把我的粮票工资都给嫂子,不会吃白食的,嫂子,行不行?”
    下午被高翠兰提醒,还以为傅家这位是个特别不好对付的人,穆冰莹一直在想,如果对方盛气凌人,她该怎么既不得罪对方,连累顾家,又能不涨童家人气焰,完全没想到这人会在这里吃起来了,吃得津津有味,两眼放光。
    穆冰莹先看了一眼顾长逸,发现他不是真的讨厌傅景萧,有点像是对待小胡的态度,才轻笑道:“不用给粮票工资,你要觉得合口味,想来就来。”
    傅景萧发自内心狂喜,“谢谢嫂子,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嫂子!”
    看到童馨脸色一下子变了,也能感觉到身后几道视线像刺一样盯着她的后背,穆冰莹嘴角的笑容又深了一些。
    沈梅忍不住说道: “你这孩子,怎么见了吃就什么都忘了。”
    “人活着,不就是为了吃。”傅景萧站起身,“既然你们都聊完了,我也要回家了,童馨,去乡下好好表现啊,争取学一门好手艺回来。”
    童馨已经快气炸了,“我就不学!”
    “不学谁娶你。”傅景萧撇了撇嘴,举着两个蟹腿高高兴兴走了。
    他一走,气氛着实尴尬。
    顾昌巍眼里有笑意,没有先说话。
    最后童升实在待不下去了,“司令,今天就是专门过来道歉的,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没有吃晚饭,就先不打扰您休息了。”
    顾昌巍:“慢走。”
    童馨走的时候,狠狠瞪了一眼穆冰莹,瞪完对上顾长逸的视线,顿时吓得缩起脖子走了。
    穆冰莹礼数做全,送人到门口,看着忍着气不甘的一家子背影,无声一笑,关上了门。
    进了屋,发现小胡已经把桌子清理干净了,准备进厨房洗碗。
    顾昌巍还站在餐桌前,见到她进来,摇头笑道:“这小子。”
    “是不是被傅老给管出问题了。”顾长逸拿着抹布擦桌子,他擦了等下就不用媳妇忙了。
    “我听说傅老家里每天的例菜要送一半给食堂,一个月固定好只吃四顿肉,一个星期一次。”小胡跟傅家的勤务员是在一个训练班出来的,“平时吃的最多的就是白菜豆腐,也不许傅干事吃太多,说是要锻炼他的意志。”
    顾长逸冷哼一声,“意志没锻炼出来,锻炼的满脑子都是吃食。”
    “他要喜欢来,就让他来,是件好事。”顾昌巍笑着和儿媳妇打了招呼,走回房间。
    下面都收拾干净之后,穆冰莹与顾长逸一起上楼。
    一进房间,穆冰莹就感觉如芒刺背,跟之前童家人看她的那种带着刺的眼神不一样,这种刺是带着火的,带着烫人的温度,让她感觉浑身都不自在,回头看他一眼,“你先去洗澡。”
    顾长逸上前揽住媳妇的腰,贴近她的耳朵,“一起洗?”
    “你先洗,我之前已经洗过一遍了。”穆冰莹想走,他不放,耳朵烧了起来,想到两个人洗澡会发生什么,她便呼吸急促。
    “洗过了,你不是又烧饭了吗?身上又流了很多汗。”顾长逸抱住她细腰的手,顺势解开腰间的扣子,一路向上帮着忙,“媳妇今天做饭辛苦了,你歇着,我来帮你。”
    穆冰莹捂住他的手,“刚吃完饭,要不然……要不然我们先学习一会,等下消化消化再洗?”
    一提学习,她又脸红了,昨天晚上的学习,比洗澡还要磨人。
    穆冰莹紧紧摁住他的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热,想先洗澡。”顾长逸解完她领口处的扣子,从后面把穆冰莹的衬衫慢慢脱下肩膀,轻柔地将她的双手从袖子里拿出来。
    看着只穿着棉白衬衫的纤背细腰,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他喉结上下滚动,将手上的衬衫放在旁边的椅背上,绕到穆冰莹正面对,蹲下身,手扶住她的腰,解开黑薄裤子拉链。
    黑色裤子没了束缚,慢慢往下滑,极致的黑,与极致的白形成鲜明对比,诱人至极。
    穆冰莹扶着他的肩膀,看着他低头将自己的鞋子脱掉,身上仅剩下白背心和小裤,没觉得凉快,反而觉得浑身滚烫,忍不住抬起脚,配合脱掉鞋子,光脚踩在地板上。
    地板的温凉顺着脚心向上蔓延,解了心头的燥热,穆冰莹稍微呼吸顺畅,想着干脆洗个澡算了,顾长逸站起身后,突然将书桌前的椅子拉开,“还是听你的,先学习好了。”
    穆冰莹双脚脚趾忍不住并在一起摩挲,没管他怎么又变了想法,“那把衣服给我。”
    “你不热吗?”顾长逸将电风扇调转方向,对准书桌,“屋里不会有人,不用穿了,正好今天的课要学到其他身体部位,老师这样,我会记忆更清晰。”
    穆冰莹看着他抓着自己刚脱下来的黑裤,提前抢过椅背上的衬衫,坐下后盖在自己腿上。
    顾长逸拉过另一只椅子坐下,翻开昨天写的字,“老师,要不要先复习一遍?”
    穆冰莹斜看着他,“你想在哪复习?”
    顾长逸掀起嘴角,眼神落到他昨晚写字的“纸上”流连, “我当然想在我想的地方复习,老师肯吗?”
    “今天学习书本上的知识。”穆冰莹翻开小学课本,“我们从一年级的书本开始看,你认识的字就帮你复习一遍,不认识的字正好就停下来学习。”
    “老师,不可以这样。”顾长逸拉住她的手,“我们今天应该学习四肢和其他部位,怎么能半途而废,你这样会教坏我的,我要是学你,这个还没学完,就去学其他的,都是你的责任。”
    穆冰莹耳朵又热了,盯着翻开第一页的书本,不回应,像是在思考。
    顾长逸伸手将书本拿过来,合上,好好收起来,将昨天写字的作业本放过去,顺带给她把铅笔也放好,“开始吧,老师。”
    “你别老师,老师的叫。”穆冰莹看着被他解的等于半光着身子的样子,瞪了瞪他,知道他就是故意这么喊。
    “上课了,就得叫老师。”
    顾长逸坐姿端正,双手像小朋友一样摆在桌子上,眼神却完全暴露他内心想法,里面藏满了毫不掩饰的坏,“老师,你再不上课,今天就要拖堂了。”
    穆冰莹看着他的手,心想,就是手和脚而已,只讲四肢不讲其他部位便好,这样怎么都不会比昨天难受。
    穆冰莹在纸上写下“月”字,看着笔画有些过于简单,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你认识这个字吧?”
    顾长逸心思完全不在认不认识上,但他没忘记自己的人设,只认识复杂的字,不认识简单的字,于是装出思考的样子。
    见他开始思考,穆冰莹就懂了,没再接着问,直接解释,“这是月亮的月。”说完顺便在旁边写下一个亮字,再写下一个肉字,“四肢与器官中很多字都是月字旁,如胳膊,腿,脚,还有肺腑肝脾脏胃,都是月字旁,但是这个月,代表的是肉字,跟月亮没有一点关系。”
    顾长逸顺着穆冰莹的话,往她胳膊上摸了摸,“那为什么是写月,不写肉?带这个月,是因为你提到的部位都有肉吗?”
    “没错,就是因为都有肉。”穆冰莹拍掉他不老实的手,聊到正经话题,浑身热度慢慢散去,“之所以写月,是因为从甲骨文开始,月和肉的写法就很像,因为肉的象形字很向月,经过篆字到隶书的演化,直至楷化,将肉和月字分别开来,后来发现肉作为偏旁部首,复杂受限,又简化成了月,这个月其实还是肉字,与月亮无关。”
    顾长逸用指腹蹭着穆冰莹的手背,“那手怎么不是月字旁?”
    “很多部位都是先辈根据形态生出的象形文字,让人更好辨别,不是所有部位一定都带月字旁。”穆冰莹在纸上写下古文里的手和现代简体的手字,“你既然认识手,我们复习一下,就可以跳过。”
    “怎么又跳过了,老师,你今天真的很不认真。”顾长逸握住她的手,分开她细白的手指,轻轻揉捻,“你应该继续延伸,问我,手可以干什么,拿什么,这样才可以认知更多的字,增强记忆力才对。”
    穆冰莹耳根发烫,她就是不想再延伸了,才会跳过,看着他玩着自己的手,睫毛颤了颤,“那你说吧。”
    “老师,我觉得不一定要拿桌子上或者房间里的物件,既然学的是人体部位,不如就让我感受你,这样不但能把全身部位都给学习了,还能真正记忆更深。 ”
    穆冰莹瞪着他,“要放放你自己,我可不让你放。”
    “我也没说放你啊,我们在正儿八经上课,我怎么可能这么对老师,老师你这么对我就好了。”顾长逸拉着她的手掌放到自己胸膛上,“咱们从手延伸,你放在这里,这里是我的心脏,我放一个部位你写一个,这样提起来这些部位的字,我就会想起你手放上来的感觉,记忆非常深刻。”
    他拉的是右手,如果换成左手,两人就得坐得很近,否则不好写字。
    但穆冰莹左右手都可以写字,并且写出来没什么区别,因为不想坐得太近,影响状态,她没收回手,直接用左手拿起铅笔,在纸上写下心脏两个字,标上拼音,让他一边读一边写。
    “你还会用左手写字?”顾长逸拖着凳子往前凑近,目露惊讶,“还写的这么好,好聪明。”
    穆冰莹推着他的脸,“谁让你离我这么近了,坐回去。”
    “我怕你手累。”顾长逸一边握住媳妇的手,一边快速在纸上写下心脏,然后把笔一丢,两只手一起抓着小手往下滑。
    穆冰莹突然红了脸,被他握着的手,蜷成拳头,“你干嘛?”
    “过了,过了一点,身上有汗,太滑了,不是故意的。”顾长逸说着却没把手移开,“媳妇,腹部我是知道的,这个字在训练中经常能看到,我们很多运动都要练腹,靠腹部的核心去带动全身,所以可以跳过了,我一直不知道这里怎么写,也不好意思问人,你直接教这个吧。”
    “放手!”穆冰莹脸色通红,想把手挣脱开,却被他紧紧握住,还把她蜷起来的手指都轻轻掰开了,放在那上面,如果她再想握成拳,就成了他求之不得的事,“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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