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土匪纷纷摘下黑面巾,露出本来的面目,一个个都是面黄肌瘦的。
    好几个人落下了眼泪,啜泣,要找林子里的野物谈何容易,动物对于危险的气息都是很灵敏的。
    一个土匪哭着说,“我们就只能这样子等死了。我们死不死都没关系,可是还要连累到妻儿让他们跟着我们饿死。呜呜……”
    命不好跟着他们,他们的孩子最大的都还不过十岁啊。
    几个人都想到了那个难过的绝望的场面纷纷掩面哭泣。
    凋零即使走了好长一段距离了,可是耳朵还是灵敏的听清楚了那几个土匪的话语和哭泣。那些人似乎有些无奈和苦衷。
    凋零相信连绝也听见了,看了他一眼。连绝点点头。
    然后两个人掉转马头重新来到那几个人的面前。一群土匪垂头在那里哭泣,听到马的嘶鸣声抬起头来。
    原本已经走远的两个人重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因为惊愕,所以几个人来不及擦干眼泪,就这样更加狼狈的暴露在凋零的面前。
    土匪头子道,“大侠,请问你们还有什么事情吗?”难道是突然反悔了,想要杀了他们。
    凋零问,“你们为什么哭?”
    几个土匪一愣,怎么眼前的这人对他们的遭遇感兴趣了。相互对视了一眼,土匪头子娓娓的道来。
    他们本是生活在山下南宁村的村民,隶属于明德镇管辖。
    三年前,明德镇县令上任,与这里的豪绅相互勾结,非法没收了他们的土地。
    农民世代与土为家,没有了土地他们也就不能种田,种农作物。
    那豪绅雇佣的工人工资很低,一个月才一百文银子,只能勉强的养活自己,养家糊口根本就不可能。
    所以他们无奈,才在这山里抢劫路过的人。其实也没抢劫几个人,他们是农民,根本就不适合当强盗。
    凋零听完他们的描述,微微的眯起眼,居然有人趁着没人管的时候胡作非为,简直是不可饶恕。“是不是很多人都像你们这样。”
    一个土匪哭着说,"我的邻居几天前已经全部都饿死了。”
    “我孩子已经两天没吃饭了,现在正躺在山上的破屋里直哼哼。”
    连绝开口,“我们去给他们弄点吃的吧。”
    凋零回头对连绝笑,他就知道连绝是一个心善的人。
    鄙夷的对那群人说,“你们单纯的在这里哭有什么用,你们几个跟着我去山林里打一些野味。”
    这群人听到凋零的话眼睛亮了起来,以这位蓝色公子的身手肯定能打到很多的野生动物的。
    几个人感激的对着凋零他们重重的磕了好几个响头,“谢谢恩公!谢谢恩公!”
    连绝与他们分开,去另一头找些竹笋,菌菇,野菜什么的。
    凋零走在山林中问,“你们这样就除了等死,就不会反抗吗?或者几十个人凑成足够的银两让可靠的人去州府告状。”
    “村里有人反抗,就被官兵不由分说的关起来,好几十天才放出来,而且还是伤痕累累的。周围的其他人见了哪还有那个胆啊。”他们也是在那个时候知道县令和那个收了土地的富豪有勾结的。
    “我们只是普通的农民,除了会干一些农活,种一些东西外,根本就没有半点知识,大字一个也不认识,哪知道州府怎么走啊。”
    凋零感觉他们真的是笨的无可救药了,"不认识那就问啊。”
    “周围都是他们的眼线,要是让他们知道了,我们的好日子可就到头了。我们倒是没什么,主要是怕连累到家人。”
    “有能力的人都搬到外地去居住了。”
    凋零无话可说,他们是地地道道的农民,直来直去,没有掌权者那么多的歪心思,所以只能接受他们的欺压。
    不在多说什么,几个人已经到了山林区,四周都是杂草,而这些杂草就是小动物最好的掩身屏障,很多洞穴都是在这些草丛中掩盖着。
    几个人悄无声息的等待了一小会儿,一只野鸡察觉到周围没什么声音,就“咯咯咯”的出来觅食。
    说时迟那时快凋零从手里飞出一颗小石子,加注内力,野鸡就这样被打中了。
    凋零道,“去捡吧。”
    这几个人欢呼起来,“大侠,你好厉害啊。”
    不一会儿他们一人手都提着野鸡或者鱼。
    “大侠,去山上和我们一起吃饭吧。”
    今天能有这么多的东西都是这位大侠的功劳,所以他们要好好的款待他们。
    到山上连绝已经采好了蘑菇野菜,让妇女拿去河边清洗了。
    而连绝正在这里看这些生病的人。
    凋零看着连绝忙碌的身影眼神变得柔和了起来。连绝并不是一个清冷的人,至少他每次都能看到连绝不同的一面。
    连绝感受到有股目光在注视着他,回过头正对上凋零探究他的深眸,眸里含着柔情。这是连绝第一次在凋零的眼中看到他的情绪,可是他宁愿不想看到,差点儿让他不下心把抓在手心里的药草给扔掉了。
    “愣在那里当佛像啊,还不赶紧过来帮忙。”
    说着就把那些药草递给凋零,“把这些药草捣成泥。”
    他旁边的这个小孩跟着大人一起去山里挖野菜的时候不小心划伤了,没有处理好,加上身体营养不良,现在伤口感染了,全身发热,需要处理一下。
    孩子现在昏昏欲睡,“呜呜,肚子好饿,好难受,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连绝抚摸着孩子的额头,轻声的说,“乖,睡一觉就会好了。”
    还有几个孩子因为饥饿现在都走不了路了。
    凋零问,“那天我生病的时候你是不是也是这么温柔的对我说话?”
    连绝看也不看凋零一眼,“时间都过去那么久了,我都忘了,有谁还会记得那么远久的东西啊。”又不是考古。
    凋零,“可是我还记得,迷迷糊糊有一双手也像你抚摸那孩子一样的抚摸着我的额头。”每次病发的时候他都是记忆深刻的,而前一次记忆更加的清晰,因为有连绝陪着。
    连绝,“你那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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