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期3天的贸易洽谈会圆满结束,晚宴上觥筹交错。
    跟着自家沉经理来的副经理袁新左右张望,奇道:“怪了,沉经理刚刚还在,怎么转眼就不见人了?”
    和袁新相熟的姚莉举着香槟与她轻轻碰了一下,云淡风轻:“我们祝总监也不知道去哪了,安心吧,她们这种事业型女人肯定谈生意去了,咱们喝咱们的。”
    袁新惴惴不安地回举香槟,抿下一口,低声道:“我们沉经理那个德行你又不是没听说过,我可是奉了领导之命来看住她,明天就得回望城。”
    沉经理大名沉山月,公司上下一致认为她叫沉山海更合适。这位主儿海纳百川,对谁都好。
    海,而不自知,比刻意伪装中央空调大面积制暖更可怕。海得温柔,海得慷慨,海得残酷。中央空调还有临时关闭系统进行检修的时候,只要是个沿海居民,就能看到太平洋的一片蔚蓝。
    无论是在望城本地,还是像现在这样到外地参加洽谈会,沉山月都能收获不少生意之外的青睐目光,无远弗届。要不是有个重要会议需要她出席,集团副总王宁也不会特意让秘书交代袁新,务必按时把人押送上飞机,严禁逗留在花丛之中。
    “你这不算什么,”姚莉轻笑,“我们祝总监,神挡渣神,佛挡渣佛,渣得明明白白,多少小妹妹被狠狠拒绝了还是死心塌地。我要是她家那位,铁定有危机感。”
    祝总监大名祝青愉,业内知名销售总监及知名渣女,浪里白条,撩人拒人一念之间。近期最令人震惊的事迹就是她竟然有个持续爱情长跑七年的女朋友。
    “好吧。”袁新表示认命,一张娃娃脸垮下来。
    两位副手在席间站岗,浑没发现早退的上司们已经撤离到酒店房间。
    套房宽敞的卧室里亮着暗淡的昏黄灯光,喘息声从口红被亲得晕染的红唇里逸出,晚礼服的拉链缓缓下降,心跳却升得极快。
    “别咬!唔,你属狗的吗……”
    祝青愉衣衫半敞,仰躺在松软的纯白被单上。沉山月的吻落在她颈侧,含住她肩部娇嫩的肌肤,上下齿轻轻咬着磨了磨,磨得祝青愉的呼吸声越来越重。
    “不咬,放心。”
    舌尖沿着肩线游走巡视,遇上一道路障,那是礼服肩带,四两拨千斤那样挑起来,顺从地从肩头落下去,像是堤坝的大闸轰然抬起,诱发一场山洪。另一边的肩带也被牵连,松松垮垮,将掉未掉。
    夏日的夜晚,空调冷气打得很足,沉山月的呼吸也打在祝青愉胸前,激得她绷直了颈背,这样的动作反倒像是主动送到沉山月面前。
    沉山月当然来者不拒,轻得像蒲公英飘过她胸前的柔软,飘得不远,很快就停在已经颤颤巍巍挺立起来的樱桃上,紧接着,慢条斯理含住。
    祝青愉的喘息更重了,手从沉山月的肋下伸上去,攀住对方的肩膀,为无可落脚的愉悦找一个支撑点。
    舌尖打着转挑逗无处逃避的乳尖,在两处丰润间流连,恋恋不舍地往下攻城略地。
    “太慢了。”
    毫不设防的沉山月被祝青愉握住肩膀用力一翻,上下颠倒。
    祝青愉半跪在她身上,雪白的乳肉和光滑的小腹尽入眼帘,只有不屈的衣服犹自不甘心地遮挡泄露无疑的春光。
    她的手垂放在祝青愉的腿上,从善如流地笑了笑:“遵命。”
    同为女人,身体构造如出一辙,她当然知道对方最想要什么。
    祝青愉直起身子,跋扈往前,下身是黑色蕾丝边的布料,沉山月隔着布料吻上去,祝青愉享受地发出一声短叹。
    “嗯……用力……”
    腿根边缘的织物被舌尖毫不费劲顶开,沉山月品到了山谷间涌出的清泉,浅尝辄止显然无法满足,她往后仰了扬,长发散在枕头上,像江河的支流,流向欲望,简单传令:“来。”
    祝青愉心领神会地趴伏到她身上,像只暂时偃旗息鼓的豹子。她顺势把祝青愉所有的衣物全部解下。
    祝青愉也没闲着,修长的手指点在她胸前,轻松地除掉胸贴,像从春天里剥开一颗果实那样剥开一个赤裸的沉山月。
    赤裸的沉山月抚着赤裸的祝青愉,祝青愉弓起身子,迷离的双眼望着床头挂的一副后现代主义的画,其实她什么也看不清,没有任何精力去评判酒店装修的审美,只是失焦地感受着沉山月尽心尽力的埋头苦干。
    “嗯……”
    祝青愉的呻吟是她听过最动人的呻吟。沉山月沉浸在丛林探险里如是想。
    不做作,不刻意,愉快释放信号,每一声都是对身下人的鼓励。潮红的脸是鼓励,涓涓细流也是。鼓励足够,该奏起攻城号角。
    上下位置为了欢愉再次颠倒,沉山月的吻终结了一次巡逻,从小腹处开始折回,一只手的大拇指拨弄着那颗花蕾,食指和中指缓缓沉入湿热的软肉,另一只手摁在祝青愉的腰窝上,把整具身体往自己这个方向拢着。
    反复摩擦的频率越来越快,务实的沉经理直接用行动表明对祝总监一开始那句“太慢了”的回馈。
    她搅弄了一池春水,泻水置平地,任尔东西南北流,这当然不算完,指尖在泛滥的谷间深入,抵在某个熟悉的点上,熟稔地揉摁,再次引发海啸。
    祝青愉在沉醉的快感中泄了叁次,眼神涣散,瘫软无力地陷在云朵一样的被子里,浑身汗涔涔的,痉挛状态下难以自持,感觉像漂浮在半空中,被云朵托着,久久不能落地,只有深处不断外涌的湿滑触感是她和现实唯一的连接。
    始作俑者满脸无辜地准备再接再厉,祝青愉不轻不重在她背上挠一把,对沉山月的恶趣味表示不满。
    “你……故意的……”
    “是啊。”
    沉山月直言不讳,依然停留在内里的手指按了按,一根手指像一柄船桨,兴风作浪,不肯停歇。
    祝青愉抬起软绵绵的右腿,脚后跟踏进沉山月的锁骨,还没等她使力去踩,沉山月左手握着她的脚踝往自己的肩膀上一放,向后一扯,带着她往下,右手更加深入。
    “啊……”
    这是第四次。
    到第五次,祝青愉真的要踢人,沉山月见好就收,放任祝青愉趴在自己身上,肌肤相贴,让人不舍得离开。
    情事后的温存是两个成年人心知肚明的基本守则,对她们来说,拔指确实无情,但不妨碍共同沉浸在余韵当中。
    等缓了过来,沉山月起身,祝青愉慵懒地侧身让她,又累又困,半睁着眼看着赤条条的沉山月走进浴室。
    浴缸里的水平线逐渐上升,沉山月探手试了温度,回身到床边,揽起浑身无力的人,双双入水。
    她恪守君子之约,没有在浴缸里再来一次,知道祝青愉洗澡后工序繁多,留这女人在浴室里折腾,自己系好浴袍出去,把乱糟糟的现场收拾一通,尤其是水漫金山的床单。
    等祝青愉擦着头发踱步出来,迎接她的就是一床整齐干净的新被褥,一个瘫在床上看平板的沉山月。
    沉山月头也不抬,在平板上回复工作邮件。
    “手机刚才响了。”她语气很平淡,“你女朋友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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