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时弈震惊:“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想到什么,眯眼问道:“你们是不是剽窃我思维。”
    言稚:“…………”
    知道自己绝对杠不过大师兄,言稚迅速转移话题:“我想起来了,这位纯猿黄猴将军确实和宫中有联系,后宫中的唯一贵妃仙贵妃,就是他的独女。”
    “假设遗体真的存在——”
    言稚猜测说道:“会不会便在仙贵妃的宫殿中呢?”
    这个想法其实并没有太多依据来支撑,但当下没有其余可靠消息,众人一致觉得可以先试试,只是他们毕竟不是后宫中人,这件事主要还是依靠小师妹。
    言稚说让他们放心,自己一定完成任务。
    鹿潇雨却是注意力来到了别的地方,“你们有没有觉得,仙贵妃这封号还怪好听的。”
    言稚不无羡慕地附和:“真的很好听啊。”
    比她的鸟妃好听多了。
    鹿潇雨来了兴致,期待看过来:“师妹,你的封号是什么?”
    她师妹这么好看,最低也要混个不逊于仙贵妃的封号吧。
    言稚含糊起来,意图蒙混过关:“就普普通通啦,我们不要提这个。”
    侯时弈眯眼,发现了小师妹的想法,“我知道!”
    “不!不要——”言稚心如死灰。
    侯时弈飞快开口:“封号鸟妃嘛,名字要从玉从口,现在小师妹叫言玉吖!”
    空气停滞了两秒,很快被毫不留情的嘲笑声充满。
    “鸟妃!哈哈哈哈哈!”
    “言玉吖!哈哈哈哈哈!”
    言稚:“…………”干什么嘛。
    *
    午间下了一场雨,他们找的亭子在御花园的偏僻角落里,少有人来。
    言稚用一个时辰的时间在构思想法,顺便画出个小型侦察机的细节图,给鹿潇雨和小师弟讲解一遍主要功能。
    “这个说起来很简单,就是我们可不可以操纵着它,飞行途中随时调整方向,同时将看到的东西实时传送到我们这里。”
    言稚期待起来:“是不是听起来还挺简单的。”
    他们如果能将这个制作出来的话,日后在宫中查探消息,方便性会大幅提升。
    虽说神识也可以使用,但想着大师兄忽然间不能使出修为的事,他们行事还是比较谨慎,准备采用温和些的手段。
    鹿潇雨对着整整两页的图纸唏嘘:“难度也就亿点点吧。”
    她认真思考一段时间,最后才琢磨着说道:“这个东西其实本身用的材料并不出挑,普通凡铁也可以制作,但是这上面篆刻的阵法,可能需要小师弟来配合。”
    江聿为想着言稚刚刚提到的两个需求,“看到的东西传送到我们这里可以做到的,用留影水晶篆刻阵法后组个传送阵就行,但是操纵着改变方向——”
    他顿了下,“这个应该也行,不过花费的时间要长点。”
    听到这里,言稚已经做好了要花费几个月才能钻研出的准备,“不要有压力,这个东西我们出秘境也可以使用,不急在一时。”
    江聿为表情稍微变了些,缓缓接上自己没说完的话,“……大概要花费一个下午。”
    这种阵法他没有做过,从头摸索的话,是需要一两个时辰的样子。
    言稚:“……”
    感觉被小师弟狠狠欺骗了。
    在外面做东西有些过于显眼,言稚干脆偷偷摸摸将四人都带回了拽菊馆,中途还撞见了表情惊恐的小徐公公。
    小徐公公心痛起来。
    娘娘,虽说宫门没有禁令妃子不能见臣子,但您这一次性拉来的是不是有点多?
    言稚含糊糊弄过去。
    刚进屋子,江聿为忽然蹙起眉,视线望向窗柩处——
    那里正有一只绿油油的鹦鹉嚣张地梳理着翎羽,嘎嘎乱叫。
    元宝蹲在地上,唧唧哇哇地回应着。
    好不容易长出点绒毛的霸天坐在元宝脑袋上,同样在叽叽叽。
    言稚没进修过鸟语,听不懂三个间在吵什么,但凭借着对元宝和霸天的了解,它们的交流,好像夹杂着许多不文明用语。
    江聿为幽幽望来:“你有别的鸟了。”
    言稚悲伤回应:“……不然你觉得我鸟妃的称号是哪来的呢?”
    江聿为闷着口气,抱起元宝,坐在离言稚最远的凳子上不声不响地画着阵法。
    言稚:“……”
    小师弟,你傲娇的样子,还挺可爱。
    言稚努力装作深沉的样子,挪过去,“晚上做炸小黄鱼吃可以吗?”
    江聿为脸色稍霁。
    言稚从储物袋中摸出来两团金色绒毛,温柔地给小师弟展示:“你看,我把元宝的毛都收起来了。”
    “要它做什么?”江聿为垂着眼问道。
    明明都有别的鸟了,为什么还在这哄猫……
    言稚仔细收起绒毛,说再攒一点,想编成毛茸手链戴起来。
    “霸天的毛呢?”江聿为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问道。
    言稚情商不是特别高,但也没有太蠢,她很快想到小师弟的想法,“我只想戴最爱的物种的。”
    其实霸天的毛也很漂亮,是亮眼的璀璨银色,只是都被她薅秃炼丹了。
    江聿为表情恢复,忽然从自己的储物袋中摸出一团漂亮的金色绒毛递来。
    言稚好奇接过,脑中闪过什么想法,眨了眨眼,看向小师弟——
    这些绒毛,会是小师弟的吗?
    江聿为避开视线,顿了顿,平静解释道:“这是元宝之前的,我都留下了。”
    言稚有一丁点的遗憾,“好叭。”但又很快被别的事情占据。
    她已经四五日没怎么好好的吃过饭了,今日难得悠闲下来,想着自己用储物袋里的食材做点吃食。
    储物袋里还剩些小鱼干和新鲜的灵兽肉,这些都是她在来到这个秘境前补给好的。
    虽然储物袋可以保温保鲜,但是言稚还是更喜欢吃新鲜的食材,最终她用可在玉简内发布十条消息为诱饵,成功哄骗大师兄去御花园中的池塘里偷鱼。
    偷鱼这事他最熟,在旭阳宗的时候,就常年偷蓬莱岛的灵鱼吃。
    凡俗届里的天气并不像修真界稳定,侯时弈走后不久,雨脚就劈里啪啦地砸下,在屋檐房角与青石板地面不断喧哗。
    雨来得急骤,言稚撑腮在窗柩边看着。
    鹿潇雨在铛铛铛地用曜灵真火淬炼侦察机的零件,小师弟已经摸出一沓符纸在用灵力画符。
    两人的进度都很快,不多时就凑在一起商量着组装的事情。
    百里衔青也是难得闲下来,抓了把鸟食,逗弄着没人爱的绿油油鹦鹉。
    鹦鹉挑挑拣拣地啃了两颗,开始咕叽咕叽地说起话来。
    “言玉吖!”
    百里衔青:“??”
    言稚震惊回身,缓缓抽噎一声:“三师兄,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百里衔青:“……不是我。”
    言稚四十五度悲伤望天:“你太让师妹伤心了。”
    鹦鹉同样四十五度歪头:“言玉吖!”
    言稚悲伤看向百里衔青:“……师兄不给师妹转个66666来安慰一下我受伤的心灵吗?”
    百里衔青:“……我转。”
    言稚:“诶?怎么忽然间不那么悲伤了。”
    百里衔青面无表情看向绿油油的嚣张鹦鹉,给了它一个爆炒栗子。
    侯时弈回来的时候,雨势依旧瓢泼。
    言稚准备晚上吃个酸汤鱼火锅,又怕晚上会热,用牛乳和水果做了几个冰糕。
    大师兄的灵力时灵时不灵的,这次做冰糕是用的囤来的凝冰符。
    侯时弈啃着个草莓味的,坐在窗柩前看着外面大雨,“这雨为什么这样大?”
    言稚随口答道:“可能法海在大战白娘子吧。”
    话音落地,所有人的视线都有意无意地落在言稚身上。
    言稚即刻开口:“这是我瞎编的,我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故事!”
    侯时弈遗憾地收回目光,接着啃冰糕,一共做了二十个,他啃了六个,最后躺在言稚的床上说冰得脑壳痛。
    言稚说等下吃火锅暖暖。
    侯时弈装作不在意地说道:“这个时候要是有顶好的故事听,我的头痛一定会好的。”
    言稚难过地叹了口气:“九十八岁的宝宝,这样我下次只能禁止你吃冰糕了。”
    侯时弈疑惑起来:“……怎么忽然间就不疼了吗?”
    言稚:“…………”
    她一猜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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