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底的水神祭祀大会出了意外之后,西陵郡曾出现过几次小股的民乱。
    在郡守张大人的铁血镇压之下,民乱渐渐平息。然平息了民乱还未睡几个安稳觉的张大人,紧接着又接到了一个消息。位于西陵的岭上矿场,也是如今大周最大的一处矿场里疑似爆发了瘟疫。
    至七月中,西陵郡守上报朝廷的奏折中言道:西陵岭上矿场出现瘟疫,西陵郡大夫以及各种药材一时紧缺,特向朝廷求助!
    在这封既要人又要银子的奏折进京的前一天,陛下还接到了西陵郡传回京的密信,密信中说西陵郡治下爆发了民乱。
    这民乱之事可大可小,尤其这还是在西陵,便只有大,没有小。但缘何在西陵郡守的奏折中,对此却是只字未提?陛下深觉此间有事,便密令前几日才陪着静太妃出宫礼佛的太子殿下秘密前往西陵,速速查清此事。
    随后接到口谕的太子殿下星夜赶赴西陵郡。
    而这个时候的江黎自然不知这些,她此时正在去往西乡县的路上。
    西乡县属泽州治下,离江黎现居的漕帮总部有大约两日的路程。路上行了一日,晚间便宿在路边的一处小客栈里。
    骑马奔波一日,本以为倒头就睡的江黎,却因晚间天气太热怎么也无法入眠。
    灵芝那丫头睡得倒香的很。
    担心自己时不时翻身会吵醒她,江黎便披衣下床,想到院中凉一凉再回来睡。
    客栈较寻常客栈略小,只一个后院,房间也就十几间的样子,按照江黎来想都不能称之为客栈,最多就是一间民宿。
    院子小,也没什么可逛的,倒是西北角连着外面的一片竹林处似乎有不少凉意。进来时无意间看到那边被人放置了几个石凳并石桌,江黎便抬脚朝那边走了过去。
    刚走近那处竹林,便听到哗哗的水声。
    正疑惑间,就见那竹林边站了一个人影。那人身形矫健,肌肉勃发,古铜色的肌肤在月光下似泛着光一般。随着凉水的淋下,江黎眼睁睁看着那水滴滑下男人的斜方肌、背阔肌,最后完全隐没在男人半挂在腰间的白色裤子里。棉麻制成的白色裤子被打湿之后,紧紧的贴在男人挺翘的臀部……活脱脱一个长腿翘屁股猛男!
    原本她是要孔信找两个漕帮之人陪她走这一趟的,临走前才知道这两人竟变成了礼承载。
    他道他自小生便在泽州混到大,没人比他更合适了,况且别人去他也不放心。
    江黎拗不过他,便只得点头同意。
    谁能想到他半夜不睡觉,竟跑这里洗澡来了,倒叫江黎一时有些进退两难了!
    走吧,她实在舍不得眼前这人十足养眼的身子。
    不走吧,待会儿若被发现了,明日起来岂不尴尬?
    哗啦!
    又一瓢水的淋下,男人顺手将葫芦瓢扔进了木桶中,然后也不擦拭身上哗哗滴下的水珠,便这般直接转身……
    江黎心下一惊,下意识跟着猛然转身,嘴里还自欺欺人的道:“那个……我什么也没看到,我这就走!”
    男人赤裸着上半身缓步而行,略显促狭的声音自江黎身后传来,“娘子偷看完,这便准备走了?”
    江黎迈出的脚步似被人施了定身术一般,有种怎么也迈不出去的感觉。
    礼承载已走到她面前,两人间仅隔了半臂的距离。
    江黎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自他身上冒出的湿润水汽。
    自两人关系更近一步之后,这人便似完全变了一个样,时常让江黎有种被狼盯上的感觉。
    眼下那种感觉又来了。
    男人看着她的眼中露出一种危险的,仿佛带着狼性的光。只这一个眼神,便叫江黎身子立时一酥,似被蛊惑了一般,嘴里不由魅惑道:“不然呢?”
    正面看得时候更是要命,男人肩宽臀窄,标准完美的倒三角身材,胸部肌肉发达,壁垒分明的八块腹肌。被水打湿的裤子半挂在腰间,垂感好的都能明显看到男人腿间垂下的那一团还软着的性器……
    这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最是要命。
    江黎盯着那处足足看了有三秒的时间,直到男人一把扯过她时,她整个人才瞬间回过神儿来。
    “你这女人,怎的也不嫌羞臊!”男人那处被盯的似乎微微发烫,隐有抬头的趋势,说着一手将她直接抱住,一手自后面捏着她纤弱的脖颈,手感润滑细腻,忍不住用力迫使她仰头看向了自己。
    江黎被迫踮着脚才能缓解他手劲儿带来的紧迫感,在他那几乎压迫性的狼性眼神下,江黎倨傲一笑,“大当家的克己守礼呢?”
    “守个屁的礼!”礼承载说着拽着她手臂的手一下环上她细软的腰肢,一个用力便让两人紧紧贴在了一起,“都这样了,我若还守礼的话,你该疑惑我还是不是个男人了!”
    由礼复生病那事起,到两人关系更近一些之后,礼承载也渐渐发现自己先前对她的看法多少出了些偏差。那之后,再相处时便再不愿隐藏自己的本性,却也没见她有过明显的抗拒。反倒因为不再端着,而让两人相处的更自在一些。
    既如此,他是傻了才会继续装下去!
    江黎闻言脸上突然有些绷不住想笑,别说,这想法她先前还真就有过!
    礼承载一看她这表情便明白过来,“你还真想过?”
    江黎却没有直接回答他这个问题。
    礼承载见她不答,忍不住低头便欲吻她,却被她轻轻躲了过去。
    江黎得承认,她此刻确实馋人家身子了。既然他也想,那成年男女睡一觉也没什么。思及此处,江黎不由问道:“我可是个克夫的寡妇,你便不怕?”
    她问完便收起先前那副略显魅惑的神态,只一脸认真的看着他,似一定要等到他的回答一般。
    不想男人听了却只道:“那传闻中我还是个杀母弑父的忘恩负义之人,你可有怕我?”
    曾有传闻说礼承载为了漕帮帮主之位,杀了将其养育长大的义父义母,但江黎知道事情肯定不是这样。此刻突然听他提起,下意识便摇了摇头。
    男人见此便直接朝她亲了下去,嘴里还含糊着道:“我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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