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见动静纷纷从屋里探头。
    与此同时外头传来女人家囔囔声:“哎呀,季哥哥欢迎、欢迎!”
    大概是粉色滤镜让胆小的春枝选择性无视季明夷手中拖着一个女人。
    女人被季明夷拖着长发拉至院中,柔柔弱弱娇声喊疼:“别拖了嘛,你扯得人家好疼,我已经知错了,下次不敢,就原谅我这次嘛~”
    女人拉着季明夷的衣襬,嗲声嗲气酥得骨头都要化了:“好不好嘛~”
    “哎呀,道士!”女人抬头,看见陆谨行眼都亮了,腆着脸蹭住季明夷的小腿:“人真好,还特地带我看道士,对,我找的就是他。”
    正当众人云里雾里摸不清状况时,祝离川惊诧喊声:“芙渠鬼母!”
    “欸?”芙渠鬼母顺着声,看到屋簷下的祝离川,贪婪气息已然压制不住,舌尖捲过红唇,即便在地上仍旧扭着腰,捧心骚气道:“小道长,别来无恙,上次那剑砍得人家心好疼,现在都还疼着呢。”
    温容同为女人,前世又看过许多狗血伦理片,鑑婊无数,还是被女人噁心到了,这股噁心甚至盖过恐惧感,直接伸手让陆谨行给拉起来,她拍了拍裙摆疑惑问道:“那个现在是什么状况?”
    “哎呀,你也是同道中人呀?”芙渠鬼母喜上眉梢,看温容身上环绕浑厚阳气,如久逢知己,对温容特别亲切:“好生厉害呀~”
    “不不不。”温容一噎,立刻做出制止的动作摆脸色道:“我只做正经事。”
    温容觉得不能在让芙渠鬼母说下去,否则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既然季明夷带人来,那一定有他的道理,然而季明夷这人话实在少得可怜,多说一个字会要他命似的。
    季明夷不开门见山说来意,温容只能像个小太监哈声问道:“您老这大半夜的怎么将那个什么痾”
    “我叫芙渠!”芙渠贴心提醒温容,说完还冲着温容眨个眼,全然没有被抓住的畏惧之心。
    温容:
    温容得了提示继续说:“芙渠鬼母给带上门了?”
    “那个。”季明夷点了下头将目光短暂抛给院中的尸骸,再扯起手上芙渠,惹得她嘶声喊疼,即便如此也没放人的意思:“跟这个,跑来云州城了。”
    温容点头表示明白,等他说下去,然而却没下文了。
    “原来在庙外的是他们。”陆谨行睡到一半感觉有鬼祟的气息在周围徘徊,于是出屋查探,这才有与温容月下相遇一幕。
    鬼王与道士,完全没有烟硝味,甚至可以说非常和谐,只是陆谨行这人不按常理出牌,就怕他下秒拔剑伤人。
    突然间陆谨行作揖说道:“晚辈陆谨行师从任心散人,下山前师父让晚辈代其向您问候,并让晚辈再次感谢您当年相救之恩,这是师父让晚辈交给您的东西。”
    温容看见季明夷听见任心散人时,皱了下眉头。
    他断然拒绝道:“不了。”
    然而陆谨行已将留影石拿出且输了灵力。
    白发青年坐在太师椅上目光淡然,嘴角轻扬,侧身把玩仙鹤,与陆谨行疏离冷漠的气质有几分相似,然而当他注意到留影开始时,转过头笑得有些灿烂,活像个大傻冒,他挥挥手:“恩人,别来无恙,我两个乖徒弟没给你添麻烦吧?”
    温容:
    暴殄天物,浪费了,总算明白二愣子像谁了。
    任心散人笑得特别爽朗与其外貌不符,更像五大叁粗的老爷们:“哈哈哈,如果真添麻烦了,还请恩人照看一番,改明儿下山再去找恩人喝酒。”说完后,敲着腰间酒葫芦,虚握着空气做出饮酒的动作。
    突然想起什么,一拍大腿说道:“对了,过阵子我又有个小徒弟要下山,是个特别惹人疼爱的女娃子,到时候也请恩人照看照看!”
    “对了还有”
    留影石“兹啦”一声爆开,明显是季明夷做的。
    他捏着眼窝,似乎叹了口气。
    这感觉温容明白,每次二愣子做傻事上门求助,她也是这种反应。
    陆谨行将剩馀的话接下去:“还有晚辈此番下山是为调查明阐宗,师父让晚辈过来给您先打声招呼。”
    明阐宗,温容知道,是云州城外一座高山上颇有名望的宗门。
    芙渠鬼母先是愣了下,然后不甘受冷落扭着身子博取众人注意:“呀,我说,季鬼王能不能先放了人家?头好疼,皮儿都快被扯下来了,要是让人家变丑,可得对人家负责!”
    季明夷手上力度不减,不因她是女人而格外开恩,攒着头发提起,垂下头看不清脸上神色,语气波澜不惊没有任何起伏,缓声提醒道:“云州城是我的地盘,若有下次,莫怪我『越界』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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