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整装后,来到御花堂的正厅百花厅。
    严格义意来说,是景堂作为新夫婿第一次正式面见主母,隆重其事,他特意穿上奢华的金丝刺锈正装。
    宅中上下所有的侍仆全部恭敬地站立在大厅两侧。
    花稚在人群中寻找忧生,没有找到,她不免有些不安。
    花随正坐在厅中央的主座上,身旁还有四位年纪相若长相不俗的中年男人与叁位俊俏的年轻男人。
    如无意外,这应该是她的夫君与叁个儿子。
    这架势出乎花稚的意料,成人礼作为母亲,她没有出席,反倒是一位年迈的族长不远千里舟车劳顿来给她祈祷,而现在却大排其场来面见区区一个新夫婿,实在本末倒置,轻重不分。
    而花随的表情也不像之前所见的那样,总是冷着脸,今天分外的亲和。
    两人终于来到花随面前,景堂领着她向花随向礼,花随笑容满面地看着景堂,接过他端的茶。
    喝完茶,花随扶起景堂领着他,把他正式介绍给自己的夫君与儿子,还有所有下人。
    随之向众人宣布,“从今往后,景夫郎也是御花堂的主人,少主大病初愈,不宜操劳,暂由景夫郎代为操持家务,若有不尊,定必严惩。”
    这是不削女儿的权,而扶助女婿上位么。
    所有侍仆恭敬地向他行了一个大礼。
    其实早在之前景堂已经以未婚夫君的身份掌握花家的事务,现在不过更加名符其实而已,那怕没有这个形式,也没有人敢对他不敬。
    仪式过后,景堂给“失忆”的她介绍她的父君,与兄长。
    花稚第一次见花随的夫君,虽然上了年纪,但保养得宜,依然气宇不凡,几位哥哥也是高大俊美,其中大哥花容还是现今女君的正夫,皇夫。
    花容不单美貌不凡,还要是探花郎,另外两位哥哥也是榜眼,探花,只有花稚没有任何功名,空有一身绝顶功夫。
    从几人对话中得来,几位哥哥在她昏迷的时候曾来看望她,之后还为她奔波全国各地搜罗名医,名药,只是没能用上。
    比起花随,她的父君与兄长对她更为关切,让她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体会到久违的亲情。
    然而,从刚才开始到现在,忧生还是没有出现,花稚四处张望,强烈的不安恐惧占据了她全部的情绪。
    最终,忍不住问景堂,“阿堂,忧生呢?”
    景堂一听她提起忧生的名字,大好的心情瞬间被败坏掉,“我今天不想从你的嘴里听到他的名字。”
    花稚小心翼翼地问,“那他还好吗?”
    看着她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他心生嫉妒,很不是滋味,忽然冒出一个恶毒的念头,“他死了。”
    花稚怔住,神情呆滞,整个人一动不动,半刻没有把这简单的叁个字消化掉。
    “真……真的吗?”身体的血液仿佛在倒流,她的脑袋一片空白不能思考,“怎么……会死?”
    男人轻描淡写地道,“看不顺眼。”
    他的语气犹如不小心踩死一只蝼蚁般毫不在意。
    花稚僵硬地抬头看他,泪盈满眶,全身在颤抖,“你怎么这样!”
    一巴掌狠狠地甩在男人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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