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怡正在熬制奶粉。家里的咩咩产奶不少,三人每日是喝不完的,蓝怡琢磨着将喝不了的在锅里小火熬干,慢慢熬成了奶粉,她不知道这么做是否会流失营养成分,但总比浪费的好。熬出的奶粉味道还是不错的。
    “娘,娘,小鸡长出了红冠子长尾巴。”宇儿跑进厨房,在蓝怡身边说,语气有些郁闷,娘说了这样的是公鸡,不会生蛋。
    “是么?咱们还有十只短尾巴母鸡,会生蛋的。”家里的小鸡小鹅在蓝怡的精心喂养下,长得很快,已经能分辨出十五只小鸡中有十只母鸡,五只公鸡。小鹅虽然长得比小鸡快,但是蓝怡不会分辨鹅的公母,对小鸡中母鸡占了三分之二的比率,蓝怡还是比较满意的,觉得自己人品和眼光都不错。
    “娘,娘。”宝宝也嚷嚷着,喊字更清晰了些。
    蓝怡笑笑,亲亲他的小脸:“宝宝,想和娘说什么?”
    宝宝扭着小身子,指着小鸡:“啊,啊。”他现在本能的重复宇儿做过的事情,乐此不疲。
    “娘知道了,咱们有公鸡有母鸡。宇儿,宝宝,走,咱们去挖几棵南瓜苗种到地里去,长了大南瓜咱们包饺子吃喽。”蓝怡熄火,带着两个孩子进菜园。
    到了村南看到翻车依然驾着,有人踩踏翻车正在浇地。有了水灌溉的几层坡地看起来绿油油的,让人心里舒爽,最下一层的水稻已经占满了水面,长势也正好,蓝怡自家种下的绿豆和黄豆也已经发芽,一排排巴掌高的新绿让她忍不住露出笑意。
    种田的成就感就在这里,看着田里的秧苗一天天长高,收获的希望也便越大。田地最是实诚,没有欺骗,不需勾心斗角,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有辛苦便有所得。
    种上秧苗,蓝怡带着两个孩子在树林边上转悠,认认草木。树林边缘以低矮些的乔木和灌木为主,下边杂生着野草。她能够分辨的也就是蒲公英、贯众、野菊花、羊蹄草、鬼见愁、五味子、攀藤的铁线莲等几种常见的草本植物,还有枸杞、连翘、酸枣等几种灌木也在林中,夹杂在一米多高的博落回里,再往里走就是胡颓子、栾树,槐树、柿子等高大些的树木,蓝怡发现还有些野果子,比如山桃、山杏和山楂树等,居然还发现了桑树。上边的桑椹已经发黑,一丛丛的挂在树上。再往山上望,看着像是松柏一类的树木了,山顶掩在白云之中,很有气势。
    蓝怡望着桑椹,顿时觉得自己的嘴里冒酸水。
    “宇儿,你在这看着弟弟,娘去给咱们摘水果。”蓝怡将宝宝放在田边,叮嘱宇儿看好弟弟。
    “娘,啥是水果?”宇儿没听过这个称呼。
    “就是树上结的果子,你们看,远处那棵上边黑黑的就是娘要摘的桑椹。”蓝怡指着二十多米外的一棵树说到,“你们俩乖乖的在这坐着,娘怕树林里有蛇。”
    宝宝虽不会说话,但是对“乖乖的坐着”这几个字还是有反映的,他“啊啊”的应两声,挨着宇儿乖乖坐着,小手放在腿上,抬头望着蓝怡。
    蓝怡顿时被这两个小宝宝相同的动作萌的心肝直颤悠,擦擦口水便用树枝扒拉着杂草驱赶蛇类动物,慢慢靠近桑树,桑树低些的树枝上的桑椹已经被人摘走,蓝怡握住树干,使劲摇晃,惊走几只寻食的鸟儿,震落一片熟透的黑紫色桑椹。
    她快速地捡了不少放进背篓,又从旁边的一棵枯枝上摘了些半干的木耳,便赶紧退出树林,两个孩子还在外边眼巴巴地等着。
    回到家将桑椹用清凉的井水洗干净,三人头碰头吃了些,两个孩子也是吃的小嘴染上紫色,蓝怡不敢给他们多吃,怕闹肚子。山间野果特有的芳香让蓝怡回味不已,她很想念香蕉、苹果、葡萄的味道,这里没有香蕉苹果,葡萄也只有自己院子里种下的那些藤条,在这没有温室和交通不发达的时代,可吃的水果是有限的,应季水果能碰到了便要多吃些。
    “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是有钱有权的人才能享受的待遇,蓝怡现在也只有守着果树趁着果子成熟一次吃个够,下次再吃得等到明年果子成熟时。这般想着,很理解了苏轼那句“日啖荔枝三百颗”的豪气和喜悦。
    三人吃过桑椹,躺在新买的床单上,虽然有些热,但蓝怡和宇儿还是把满是阳光味道的被子盖在身上傻笑,觉得很幸福。宝宝对这些还是没有感觉的,只是在哥哥和娘亲身上爬来爬去,以为两个人在和他玩躲猫猫。
    院外传来大门打开的声音,蓝怡赶紧起身到院中,见到大福蹦蹦跳跳的跑进来。
    “伯娘,爷爷让你过去呢。”
    “好,咱们这就走。”蓝怡想着估计是驴子或田地有了消息,这些日子有什么事情,二叔都是请蓝怡过去,蓝怡寡居,他们登门多有不便。
    果然,二叔说集市上的驴子好些的要四贯,他看中一头刚满岁的小驴子,与那卖驴人商量下三贯,问她能不能成。蓝怡马上掏了银子给二叔,让他做主。
    “二叔,咱们村的盖房子的泥瓦匠可有闲着的?侄媳妇想请人改造改造茅厕。”这是她早就打算好的事情,只是一直忙着没时间着手。
    “寻什么人,让你二弟去,他手下的活计也利索。”王二叔说到。
    “那可不成,家里忙着盖房子和油坊的事,我帮不上什么忙,哪能再占着二弟帮我改造茅厕。”蓝怡直接拒绝。
    王二叔想着也是忙不过来,便点了头,帮她定了村里一个老实的瓦匠。
    瓦匠姓赵,蓝怡比划着告诉他,在茅房北边挖了一个两米宽三米长两米深的坑,底部和四边砌好石块,坑的南边通到茅厕的便坑底部,方便后粪便直接通过斜道冲进坑里。深坑的北边圈了一小块地方盖成猪圈,通过几步台阶可连到坑里。这般改造之后,茅厕的使用就方便了很多,圈坑除了养猪还可以让猪踩着沤肥,可说一举三得,她的老家有人养猪便是这么做的。
    改造好茅厕,蓝怡又让赵瓦匠在羊圈旁边盖上驴棚。蓝怡和赵瓦匠商量了不管饭,他包工包料,工钱最后结算。在村里做工,一般是一日管一顿饭的,好赖另说。但是蓝怡是**,不方便留赵瓦匠吃饭,赵瓦匠对此当然没意见,蓝怡给的工钱高,他手下出活,三日便也就全弄好了。
    刘氏和陈氏这几日经常过来转转,一是陪着蓝怡,二也是好奇大嫂又有了什么好点子。见到改造好的圈坑和茅厕,刘氏直接拉着林远过来让他照着在新房那院内也做一个,陈氏也点头附和,让林喜得空了改造好家里的猪圈,也好用来沤肥,无形之中,妯娌三个的关系又亲近了些。
    养猪是为了让它沤肥,顺便家里的剩饭剩菜也不浪费。她记得有个国学大师讲过,“家”字就是房下一头猪,有猪才算家,这话虽然好笑了些,但是似乎家里有头小猪在圈里哼哼着打呼噜也是不错的事情。北沟村几乎是家家养猪的,为的便是年跟底下杀猪好过年。
    等到新的茅厕能用时,蓝怡长出了一口气,这几日她梦里都是找厕所,要么找不到,要么就是找到肮脏无比、无处落脚的厕所,难以形容的恶心别扭。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这里没有手纸,村里人多是用竹片、木片、小石块或树叶等当作手纸用。蓝怡去树林里选了一种树叶,片大、柔软、韧性好,洗干净晾晒后便放在茅房的小竹篮里,当作手纸用。另外,她在茅房里放了水桶和葫芦瓢,长备着水,便后用水冲进圈坑,这样算是彻底解决了上厕所的问题。
    “蹲在马桶上玩手机的日子,一去不返了。”蓝怡教给宇儿用厕所后,看着宇儿高兴的样子,不禁感慨这年代的差距。
    周家村集日时,二叔把驴子牵了回来,顺便给蓝怡带了两头小黑猪。毛驴体毛为黑灰色,这头毛驴结构匀称,体躯短小,四肢结实,头颅高昂,眼大有神,一看便惹人喜欢。
    “老大家的,这驴看着小,但有把子力气,带人干活都成,只要草料跟得上,再长一年个头也就不算小了。”
    蓝怡比了比,这头毛驴的腰背刚到自己肩膀高,再长一年估计也大不到哪里去。
    “二叔,个头小些好,我也能拉得住。”蓝怡满意地说,个头小了好啊,骑着方便,自己也不指着它干什么重活,能挑挑驮驮就成了。
    “青草、稻草、麦秸、豆秧这些驴都吃,每日再早晚拌上两回麦糠米糠就成了,这水也不能断了。这头毛驴脾气温顺好用,但也不能太拧着它的脾气,管教时也要避开肚子和小腿。”王二叔叮嘱道,“这俗话说倔驴脾气,这畜生脾气上来了也大着呢,你养些日子也就晓得了。”
    “恩。二叔,这喂驴的草料我想着让周二发家把那三亩田的麦秸麦桔铡好送过来,抵一成租子,您看?”
    王二叔点头:“也成,这三亩地的麦秸喂驴喂羊也够吃的。过些日子咱们地里的豆秧下来,也能吃上一阵子。我去和二发说吧,他肯定乐呵应下。这两日我去转了转山坡,看上村东边那处离着花溪不远的,虽地势陡开荒种田难了些,但种牡丹差不离。”
    蓝怡想了想村东的地方,她家现在就在村子的东北边,村东花溪流经的那处狭长的地方确实不错。地势虽说比起村南的稍陡,但是山坡上绿草葱隆,石块也少,土质应该不错。
    “二叔,那块地方少说也得有四五十亩吧?”蓝怡思考着圈下多少地方合适,这里所用的亩与现代是相同的,一亩为六十平方丈。以六十位进制单位,与自古采用的六十为一甲子的基本纪年方式有关。
    “还没去丈量过,估摸着也得有这个数。山坡的价钱与山石多少有关,那处山坡陡了些但石块少点,价格贵一些,五百文一亩;村北还有两处能开的山坡,要便宜上一百多文,却不是连着的。”王二叔介绍到,他平日虽话少,但是在蓝怡面前话却总是多说几句,一是让她了解情况,二也是对这侄媳妇越看越中意,不自觉的话便多了。
    蓝怡默然,心底的小人儿猛然蹦出头顶举着大旗狂吼:“五百文一亩还算贵?要知道这买下可就是永久产权啊!”
    “二叔,您怎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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