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游梦坐在包厢的角落里,听着醉酒后的李潇潇和陪酒的几位高官,说着ng以及澳城的地下钱庄,如何为他们转移资产的事情。
    他喝多了,不仅把名单上最机密的名字一个个地吐了出来,并且,还不小心说出了一个更为惊人和黑暗的“计划。”
    游梦的整个身子都在抑制不住地发抖。
    藏在身上某处的录音笔正在运行中。
    可偏偏,她的表情出卖了她。
    她被按在地上搜身,男人肮脏的皮鞋踩着她的脖子,最后,被剥的□□。
    录音笔被发现了。
    还好,只发现了一只。
    另一只,在书包夹层里,除了她,没有任何人知道。
    连蒋湛也不知道。
    她的脸贴在冰凉的地板上,满眼的恐惧和惊恐,瞬间被一桶冰镇的威士忌浇了满头。
    冰块砸在她的脸上,脖子几乎都要被踩断。
    李潇潇坐在沙发上,像是一只随时能够将她撕碎的老鹰,他目光阴沉地打开录音笔,将里面的内容听了一遍,又听了一遍。
    随后他笑了,放声大笑。
    录音笔里的内容,她还没有来得及清理,因此,还保留着上次偷录的他和黄勇私下行贿受贿的证据。
    当然,最主要,也是最严重的,是他今天醉酒后不小心吐露出的这番话。
    尤其是那个惊天的“计划。”
    这番话牵扯到了太多,录音一旦流出,根本无法预想后果。
    李潇潇觉得有意思极了。
    那么,是谁指使她这么做的呢?
    他马上就想到了黄勇。
    黄勇不信任他,所以才会这么做,只有黄勇有这个动机,何况游梦还是他的人。
    很快,黄勇就被李潇潇的人带了过来。
    而此刻,游梦已经被他们折磨的不成样子。
    好可怜呐,黄勇看了都忍不住一哆嗦。
    可是他却坚决不认。
    “我可以发誓,这女人绝对不是我派来的。”
    黄勇笑了,他反倒认为,游梦是李潇潇用来诈他的呢。
    昏迷中,一双大手恶狠狠地掐住了她的下巴,把她的身子直接提了起来。
    “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她的眼睛里,不知是泪还是血。
    看不清,什么都看不清了。
    她哭的连声音都撕裂了。
    “求求你们……饶了我……”
    “那就告诉我,你是谁的人?乖,告诉我你就不痛了。”
    什么被分开,她惶恐地瞪大了眼睛,像是垂死前的最后挣扎。
    当最后一口血从嘴里吐出来的时候,她依然没有说出那个名字。
    李潇潇有些不耐烦了。
    他抬了抬手,喊来一群保镖。
    最后,指着跪在角落里的黄勇,给了他一次证明的机会。
    黄勇爬向前,加入了那群保镖之中。
    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响起。
    李潇潇退到门口,一脚踩在椅子上,单手举着摄像机,大笑着将房间里的一切拍下。
    不管她是不是黄勇的人,现在都不重要了。
    那只录音笔最终被他撅成两半,丢进了酒中。
    ……
    李潇潇把这事儿跟蒋湛和霍文东提起的时候,蒋湛正坐在霍文东的对面,手里晃着一小盏刚刚煮好的热茶。
    “那小贱人被我几个手下和那老东西轮流弄了一遍,片子都录一本了,妈的,敢算计我,也不看看我是谁。”
    “确定是黄勇的人?”霍文东问。
    “确定,小贱人嘴硬的很,虽然死不开口,但和那老东西眉来眼去的,他妈的傻x都能看得出来。”
    “不过那老东西被我录了片子,也正好多了个把柄在咱们手里,至于那女孩,明天找人做掉她算了,你们说呢?”
    霍文东浅浅饮了口茶,“你看着办。”
    李潇潇看向蒋湛,“蒋总怎么回事,今儿个这么安静?”
    蒋湛:“困。”
    “昨儿个几个伺候着啊?”
    蒋湛掀了他一眼。
    过了一会儿,他淡淡问,“不是录了片子?”
    “啊?”李潇潇表情玩味,“怎么,蒋总还打算怜香惜玉?”
    蒋湛“戚”了一声,无所谓道,“随你吧。”
    那一天,他没有找到游梦。
    车子冲上高速,几乎就要失去控制。
    第一次,他的双手都是抖的。
    最后是在他家门口发现的她。
    “怎么在这里坐着?”他的语气听起来与平常无异。
    游梦抬起头来。
    风雨飘摇的一张脸,仿佛一捧脆弱的灰,只要轻轻一吹,就能灰飞烟灭。
    蒋湛的心口传来一阵异样的感觉。
    游梦在来之前,做了一个决定。
    她把那只备份录音笔里的全部内容删除了。
    包括她在歌厅包厢里的……那一段。
    她把录音笔刷机了,确保以后无论任何情况都不会恢复之前的内容。
    如果可以,她多想,把这些证据留存,然后亲手把那些罪犯送进监狱。
    可是她不能,因为从李潇潇的嘴中吐出来的第一个名字,就是蒋湛。
    那个惊天动地十恶不赦的计划里,也有着蒋湛必不可少的一份力。
    如果录音曝光,所有人,所有人都将会被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蒋湛,被枪毙十次,都无法洗清他的罪。
    所以她不能。
    她眼里含着泪水,抬头对他笑了笑说,“我没有把你供出来。”
    他顿了几秒,说我知道。
    她又问,“所以,我没有失败,我的任务完成了,现在,我能听你说一句,喜欢我吗?”
    口袋里的录音笔还在运行中,她只想留下他接下来的那句话,作为陪伴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可惜他却说不能。
    不过他又笑了,大手按在她的头顶,轻轻地揉了揉,“但是我会说到做到,把你放在离我真心最近的位置上。”
    她的眼泪涌了出来,止不住地下坠,哭的汹涌。
    “傻子。”这是他对她说的最后的两个字。
    ……
    三天后的深夜,游梦从自己家的房间里一跃而下。
    临死前,她听着蒋湛的声音,听了好多好多遍。
    随后她便删除了最后这条录音。
    她把日记本放在了桌子最显眼的位置上,然后换上了初遇他时,身穿的那条米色长裙。
    她画了一个她从未画过的,但却总是能够从他怀中女孩的脸上见到的过精致妆容。
    她散下了他的指尖最爱缠绕着的……她的黑色长发。
    她轻轻踮起脚尖,义无反顾地走向了窗外的璀璨星光。
    那一刻,一切都结束了。
    她觉得真好。
    ……
    这些年,蒋湛不是没想过和他们分割。
    可结果是什么?南华出事,霍文东为了给他教训,差一点就要扒了他的皮。
    他好累,也好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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