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屋,林清舒感叹一声。妹妹的事是她心中唯一的伤,目前就只有阿瑶最可能是妹妹了。可她这个状态,她总不能上去问人家你是不是爹娘亲生的吧。
    只能留一天是一天了,之后在慢慢问。
    回了屋,姜樱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了 ,昨天来的匆匆忙忙,又耽误了大晚上,便随便找了间客房便睡了,今天还要住,便不能住的那么随便。
    听雪楼除了十层高楼外,在楼左侧的梅林里面还有一间小院子,是专门备给林清舒的。院子不大,刚刚好够住五个人,平常就用锁锁起来,不让人进。
    这边整理好,今夏就气冲冲的回来了,见了林清舒委屈一下就上来了,嘟着嘴说道:“夫人,昨天那个车夫果然是故意把我们放那儿的。马车根本没有陷进泥地里面去。”
    “我今天早上去问他,他说是有人承诺给他钱让他这么干的。”
    她家夫人身娇体贵的,平常那走过那么多路,昨天折腾了大晚上,就是因为别人给他钱!
    今夏不解的问:“夫人,你说他为什么啊!我们又没少他工钱,平时还给那么多打赏,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做?至于贪图那的小财吗?”
    她家夫人为人豪气 ,财大气粗,对他们这些下人从不手软,她吃肉绝对不会让他们喝粥。为什么还要为了一点点小财放弃这长远的利益呢!
    今夏:“若是夫人昨天出了什么意外,看他拿什么赔!”
    林清舒拿筷子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往她嘴里塞了个包子说道:“我们去问问那四个劫匪不就知道了。”
    她昨天没把他们送去见官就是觉得事情不对劲。
    按理赵欢颜对她恨意如此之深,昨天晚上一点动静没有可以理解为时间紧没来得及动手准备 。可竟然已经收买了马夫,已经有所动作了,怎么可能后面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目前只有赵欢颜想她死,不管是赵欢颜自己还是那个千里之外,素未谋面的夫君。无疑都不会拿着钱没事干让她下地走两步。
    还有那四个男人,并没有在听雪楼喝酒吃饭,那为什么会醉醺醺的出现在那条必经之路上。
    如果没有打劫那个登徒子,必定会和他们碰上,三个女子,那是四个大汉的对手。
    林清舒让人把他们关在柴房,她们过来时四人背靠着背,呼噜打得震天响 ,屋里来人了也没有一点感觉。
    今夏气愤的上前一人踹了一脚,几人哼唧两声,偏过头又睡得跟个死猪一样。
    今夏傻眼,大概没见过能睡这么死的,正想加大脚力在踹上一脚,姜樱一人端着大水盆颤颤巍巍的跑了进来,而后在四人面前站定,举起水盆,倒了下去。
    “啊!下雨了。”
    “阿嚏!阿嚏!这雨怎么这么冰。”
    “下的冰雹吧。”
    几人睡得正香,突然一盆冷水裹着冰碴当头而下,顺着衣服领口往里面钻,冻得几人一下就清醒了。
    今夏错愕的看着姜樱,大概没想到她会用冰水。
    姜樱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把水盆丢一边,蹲角落里缩成一团,似乎在害怕。
    但林清舒知道,她不是害怕,是在取暖,缩一团暖和,那双滴溜溜的大眼睛里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事。
    “阿嚏!”
    “阿嚏!阿嚏!”
    这大寒天的,四人被冰水一浇,都打起喷嚏来了。
    林清舒走上前去,问道:“昨天你们为什么会在那条路上?”
    黄衣男一听,抽一声气,不敢说。另外三人看大哥不说,他们也不敢说。
    毕竟拿人钱财□□,说出去以后他们可就接不到这好差事了。不说,打死也不能说。
    林清舒挑眉,“今夏,把门窗打开。”
    今夏会意,先去拿了件披风来给林清舒披上,才走过去把柴房的门窗都打开。
    寒风像是裹着刀子一样往屋里“呼呼”地吹,林清舒紧了下披风,还是觉得有凉风往脖子里面钻。
    林清舒也不着急问,四个大汉刚开始还互相挤着取暖,而后发现根本就没有用。
    他们衣服本就被冰水泼湿了,寒风一吹,更是冷到骨子里。
    黄衣男打了个寒颤,忍不住大喊:“我说,我说。”
    林清舒挥手,今夏会意把门窗关了起来。但还是无济于事,那盆冰水真的太冰了。
    黄衣男不想再吹一次冷风,打着哆嗦说道:“是有人给我们钱让我们来的。”
    林清舒点头,“来干什么?”
    几人又闭口了,他们那敢说啊~说出来面前这小娘们不得弄死他们。
    林清舒微勾唇角:“今夏,还是把门窗打开吧。”
    “好嘞。”今夏笑着应道。
    几人又慌了,这是想把他们冻死啊!
    “说,说,我说……我说。”黄衣男都要哭了,嚎了一嗓子,道:“她给我们钱,让我们来,来……”
    林清舒抬眼,“让什么?”
    黄衣男看着今夏扒在窗户上的手,一咬牙,道:“让我们强你?”
    今夏暴怒,“放肆!”说着就要上脚去踹。
    几人吓得一哆嗦,缩着脖子要躲,却被麻绳绑着动弹不得。
    林清舒没有阻止,待今夏踹够了才冷声说道:“没有别的了?”
    哪还有其他的……他们这些人欺负良家妇女惯了,过他们四人之手的就没有能活着的。
    即便当时活着,过了不是羞愧跳河就上吊的。那还有什么别的,几人却不敢说。
    这江夫人的豪狠他们可是听说过的,如果昨天真遇上了,他们谁也不会让她活着。
    林清舒不知道他们有什么事迹,心里面想的东西有多肮脏,只觉得怒火中烧,烧出了她不露于面的狠毒。
    林清舒突然笑了,笑的很好看,好看中透着一丝危险,她道:“来,说说,截下我后打算怎么做?”
    作者有话说:
    竺子:昨天半夜支棱起来码字,我妈叫我不睡滚出去! -_-
    第12章 恶意
    几人从心里头开始发冷,林清舒明明是笑着问他们的,却有一种能将人生吞活剥了的感觉。
    “不想说?”林清舒低头问道。
    几人不自觉的往后蹑,原来,女人也可以这么吓人。
    林清舒直起腰,在今夏耳边低语一句。
    今夏从柴房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又端着一碗水进来。
    几人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只见今夏端了水,掐着他们腮帮子就要灌。
    有了昨天晚上那个白衣公子的前车之鉴,又看着林清舒不悲不喜的表情,几人第一直觉就是里面有毒。
    扭着头,死活不喝。
    虽然那事儿他们最后也没有得手,可终归是侮辱了她,谁能容忍对自己图谋不轨的男人活着,还是好几个男人。
    黄衣男咽咽口水,吓得大喊:“她说你晚上会从那条路经过,身边就两个丫鬟,让我们从这堵截你。那边路后头有一个小树林,让我们怎么玩都可以,玩死也没有……关系。”黄衣男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弱。
    今夏听言,又怒又气,赵欢颜吃她家夫人的,用她家夫人的,到头来,竟然用这般恶毒的法子来侮辱她家夫人。
    岂有此理!
    恨赵欢颜不在她面前,否则她一定要手撕了她。
    今夏卯足劲一脚狠踹在黄衣男身上。
    “啊!救命!”黄衣男疼的大叫。
    他一溜烟的全部都说了,把他们送官都是轻的,就怕林清舒受不了侮辱让他们去死。毕竟这样脾性的女人可不会自己去死。
    但不说,会死的更惨。
    几人悔得肝肠寸断,怎么就没有早点儿明白,这个女人是林清舒,是江家少夫人,是一手撑起江家的林清舒,他们惹不得。
    今夏踹完人,还是捏着他们嘴巴要灌。
    “我真的都说了。”黄衣男绞尽脑汁的想也不知道还有什么没说了,对了,还有那个,“让我们做事的人是个女的 ,穿粉色衣服 ,浑身上下都挂着首饰,长得不错。”
    今夏还是没停,几人扭得厉害,她一个人力气不够,水洒了好多。此时,姜樱突然站了起来,在旁边盯着瞧,今夏气得直翻白眼。
    姜樱瞧了半天,总算瞧够了,谁也没有注意到她什么时候举起了拳头。等四人淌着鼻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姜樱向着他们鼻子一人给了一拳。
    “好吵。”姜樱又把手缩回袖子里面去了,两手一抱,蹲回了之前的地方。
    今夏借机一人灌了一口。
    她们早就猜到是赵欢颜了,江浸月远在千里之外,杀了她这事本就是交代给赵欢颜的。
    赵欢颜对她恨之入骨,本来可以有一千种神不知鬼不觉的方法弄死她。偏偏,她就喜欢搞一些折磨,侮辱人的事。
    林清舒越想越心寒。
    她以为嫁了一个好人家,她以为她对别人好别人也会对她好,她以为,付出总会得到回报。
    可都只是她以为。
    江老夫人的心暖不热,赵欢颜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就连李花仙,还有那个一直勤勤恳恳的马夫都能为了钱而背叛她。
    他们连弄死她都要选择最侮辱人的手法,林清舒又一次质问自己,为什么?
    稍许,林清舒示意把他们绳子解了,今夏很不理解,但还是照做了。
    黄衣男他们已经被折腾的没了劲,想挣扎着起来,腿却软得站不直,恶狠狠的看着林清舒。
    只有那个最为猥琐的李四,挣扎着站了起来,往门外跑去。
    在快要夸过门槛的时候,林清舒开口说道:“水里加了一日散,解药只有我有。”
    黄衣男收回了目光,抽泣着求林清舒:“姑奶奶,姑奶奶我们不敢了,你绕了我们吧。”
    林清舒继续道:“一日过后,你们将会暴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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