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了,我指导他写作的时候,用的枪棒言,他全接下了。那篇小说一个晚上完成,是他处女作,后来发表了。”左近臣又一叹,秦昆从没见过左大爷接二连三露出这种无奈的表情。
    “那既然斗法了……最后谁赢了?”
    “应该是他。”左近臣坦诚道。
    秦昆疑惑:“但黑魂教的资料中写着,你曾把卡特打的半死。”
    “他在小说中,将老夫写成了一个刻薄、猥琐的东方老学究,没什么文化还喜欢掉书袋,老夫循着他的稿费地址找了过去,确实下过狠手,他也没还手。”
    顿了顿,左近臣苦笑道:“棍子打的,不是判家法术。”
    秦昆笑容僵硬,眼神更疑惑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高高在上,一呼百应的地位,偏偏遭到这种毒打,还愿忍受。
    他的存在,似乎注定了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左近臣道:“在这之后,没几年,听说他培养了一个男助理,为了保护自己的人身安全。”
    “叫安士白吧?”
    “是的,那个小家伙我倒是教训过一次,不过还挺厉害的。”
    左近臣添了茶,反问道:“你见到卡特了?”
    “见到了。”
    “别惹他,这是老夫对你的唯一忠告。老夫一生阅人无数,唯独看不透这个家伙。如果不是知道太多他的资料,我完全不会把他和黑魂教的教宗联系起来。可以说他和他那群土鸡瓦狗的手下,一点也不一样。”
    钟声悠扬,秦昆躺倒在坐席上,看着房梁。
    盘香在燃烧,味道清淡,秦昆双目无神,随着青烟的方向,看向窗外。
    算了,欧洲的事,就不要想了,天塌了也塌不到华夏来。
    秦昆重新打起精神坐起:“对了左大爷,还有一件事。你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修炼源意识吗?”
    左近臣好奇:“你修炼先天意识干嘛?道门法天而修,追求无为而为,这种意识是难以修行的。好比你饿了就要吃饭,困了就要睡觉一样,再过几年就接近而立了,你还想逆天不成?”
    秦昆无语:“道家不是都有辟谷么。”
    “那都是失传的法门,再说了,辟谷之人也会饿,他们只是有办法服食天地灵气进补罢了。他们也会困,只是用冥想代替睡觉,可以补足精神而已。”
    秦昆挠了挠头:“我听说,黑魂教的顶级法门能乱人性,这次与卡特的助理过了几招,感觉在他面前,我根本提不起任何战斗欲望,甚至战斗本能都被他影响没了。试想一下,在一头随时能吃人的恶魔面前彻底没了警惕,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我不喜欢这种状态。”
    左近臣大致明白了秦昆的意思。
    “那这样吧,等老夫三天,我去一封信,三天后,随我见一个人吧。”
    第1106章 云丘观
    三天后,桑榆火车站。
    白龙寺暂交灵侦总局和祭家、钟家联合看管。
    秦昆随着左近臣上了火车。
    不急不赶,一如既往的老头风格,沿途缓慢,是为了看一些可能再也看不到的风景。
    绿皮火车开了30多小时,二人到了南方一个小站下车。
    车站外,一个衣着华贵老太太,领着孙子笑呵呵开口:“云楼罗帐月下松,天外流火筑神峰。云丘观,江玉衡,见过师兄。”
    老太太有些富态,拉着孙子的手道:“叫左爷爷。”
    “这个老头是谁?我才不叫!”小男孩见到奶奶和陌生老头打招呼,心里一百个不开心,躲在奶奶身后,做鬼脸道。
    左近臣也不气恼,默不作声拿出一套卷子礼盒:“小鬼头上三年级了吧,是该好好学习了。这套课外题是为兄一点心意,江师妹务必收下。”
    “谢师兄挂念。”老太太客气地接过卷子礼盒。
    小男孩目瞪口呆,哇地一声哭了。
    一旁的秦昆默默给左大爷点了个赞。
    这老头,果然蔫坏啊。
    孙子被旁边的大人领走,秦昆重新打量着她,华贵的外套里面,穿着朴素的练功服,似乎是玩太极剑的大妈,整个人精神矍铄。而且,太阳穴鼓起。
    外家功夫似乎已经炉火纯青。
    “这位是扶余山当家吧?劣徒朔月承蒙照顾,老身感激不尽。”
    这位就是云丘观首座,‘澜夜师太’江玉衡了。
    秦昆急忙还礼:“师太哪里话,朔月师妹天资绰约,心思正直,云丘观后继有人。”
    道门注重传承,后继有人的赞美从年轻人口中说出,有些不伦不类,但如果他的地位在圈子里达到了超一流,那就不一样了。
    老太太开心地收下秦昆的赞美,旁边一辆豪华轿车停下,朔月从里面走下。
    “师父,左前辈,秦师兄,大师伯有请。”
    ……
    ……
    云丘观坐落在南方内陆紫气山上,传闻此地乃数亿年前一颗陨石砸下而生。从而被称作‘天外流火’。
    这是生死道九地之一,山基为铁胎,数亿年的浮尘落在上面,才堆积成了现在的钟灵毓秀。
    山道曲折,没什么香客,一路上是少有的自然恬淡。
    轿车停在环山公路的尽头,秦昆、左近臣、澜夜师太、朔月四人,徒步上山。
    “江师妹当年还俗嫁人宴请同道,乃我吃过的唯一一次婚宴酒席,现在想起,还恍如昨日。”
    山道上,左近臣唏嘘感慨,回忆起了当年的事情。
    澜夜师太带着微笑,和煦回道:“师兄见笑了,我家老头子当年救我一命,此生除了委身,无以为报。当年若不是左师兄美言,说通了宗门的几位师兄,恐怕婚宴会成为一处闹剧。”
    左近臣爽朗一笑:“动动嘴皮子而已,不算什么,关键是你那几位没脑子的师兄,当年都以为你芳心许我,老夫可是被你坑的好惨。”
    老太太笑的前仰后合:“谁让左师兄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呢。”
    山路上,秦昆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
    什么情况,听这意思,澜夜师太的师兄们,似乎对她有意思?而且还误会过左大爷?
    我靠,民国之恋啊?
    老太太的魅力这么大吗?
    朔月也好奇不已,从来没见过师父会以这种话题开玩笑,看起来她和左近臣的私交极好。
    快到道观时,老太太开口对秦昆:“秦当家的,当初整个生死道,都以为左师兄背叛了杨爷,唯有我云丘观不觉得,知道是为什么吗?”
    秦昆一愣,问道:“为什么?”
    “他这么骄傲的人,既然甘愿做杨爷的左膀右臂,绝不会出现背叛二字。我们云丘观一直觉得,这个世界上,唯有左师兄才明白忠义的意义。”
    “师太,您就别给我上课了,当年的事已经化作业火尘埃,没什么可以挖出来的猛料。倒是您,怎么看着和我家左大爷关系这么暧昧呢?”秦昆大咧咧道。
    “秦昆!休得胡言!”
    铮地一声,朔月宝剑出鞘,忽然间被澜夜师太弹在手背,疼痛钻心,宝剑又滑回鞘中。
    老太太呵呵笑道:“月儿,秦当家心眼坏,这是试探为师呢,莫生气。我说秦当家,你可不知道,当年生死道两大美男子,就是左玄儒和哈里西提了,整个生死道秘门中,哪个女子不曾仰慕过他们俩?”
    老太太圆场能力极强,直接承认,秦昆反而没得调笑了。
    但听说生死道两大美男子后,嘴角一抽。
    老天师哈里西提,和左近臣居然曾经帅到这种程度么?
    那个骑熊耳聋的老头,和这个老傲娇?
    “不公平啊,为什么我们这一代没有颜值排位?”秦昆发牢骚。
    老太太哈哈笑道:“那都是我们女子聊私房话聊出来的。你们这一代有没有排位,该问问朔月她们啊。”
    开朗的老太太,确实得到秦昆不少好感。
    秦昆趁机看向朔月:“师妹,你们有聊这些吗?”
    “哼,不告诉你。”
    朔月头扭到一边,发现秦昆死缠烂打,才拂袖道:“徐道子排第一,扶余山斗宗的花老虎排第二,山海关外的出马仙李势排第三。你第四。酆都观的莫戏子第五。”
    我尼玛,我才第四?
    “谁排的,这么没眼光……”秦昆黑着脸。
    “哼,我们私下讨论出来的。”朔月道。
    秦昆竖起四根指头:“我第四也就算了,万人郎那种骚气的小白脸才第二,为毛?他比徐法承可帅多了。”
    “徐师兄正气凛然,万人郎有些浪荡过头了。”
    “莫无忌面具都没卸下来过,凭什么仅次于我?”
    “神秘感。”
    我呸!
    “李势又是谁?名字好熟……”
    “你应该没见过,李瘤儿乃满清贵族后裔,幽默风趣,实力也极强。很有希望成为当代的大萨满。”
    二人吵着嘴,跨入云丘观正门。
    云丘观的正门不是门,是两根杵了不知多少年的黑铁石柱,上书‘天外流火峰’,下书‘紫气云丘观’,全为阴刻,涂了红笔印子。
    两根黑铁石柱相距三米,离地半米作用的空中悬挂着一根粗大铁链,似乎是门槛。
    头顶两米左右的地方悬挂着另一根铁链,似乎是门楣。
    跨过铁链内,就是云丘观的地盘了。
    深山小观,人数不多,听闻一些云丘观的弟子,会在山里结庐而居,修习课业,这处道观,只是平时聚首的地方。
    不远处,矗立着铁柱楼阁,除了承重柱是铁质,其余都是木制结构,秦昆、左近臣一行人被云丘观弟子引了进去,大厅首座,坐着一位魁梧过头的铁塔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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