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冥王要塞拿出来当战场,他手里的琴弦也不知道是哪个冥王的因果线,这是胜利者的专属。
    “呵呵,昆仑魔,有人给我说过你的过去。听说很厉害,今日一见,不过如此!”
    曼吉陀一手作拈花印,一手指尖被咬破,在拈花印那条手臂上,以血作书。
    咒文以血为媒介,渗入手臂中,秦昆歪着牛头不解地看向曼吉陀,所有咒术刻画完毕,曼吉陀拈花手指一弹。
    赫然间,一个黑点被弹出。
    刚刚他拈的不是花,是一只甲虫。
    随着曼吉陀弹出,甲虫随风暴涨,满身浴血,口器锐利,落在地上,犹如一头牛般大小。
    “婆罗贺摩天弃徒以疥癣养牛虫,无妄之妄不可妄,以身养灾,供血得共生,净土无土,万千病虫厉行凡间,为抗为罚,杀尽婆罗贺摩天信徒,播撒劫难。”
    曼吉陀说话声调很奇怪,意思也听的人一知半解,秦昆知道他的语言和自己不同,不过因为十死城特殊的缘故,自己才能听懂。
    咒语!
    以血为媒,音律驱动,辅以蛊虫,和道兵类似的术法,秦昆双臂缠着铁链,锤爆那只狰狞丑陋的虫子后,曼吉陀又弹出两只。
    秦昆杀虫的速度根本比不上曼吉陀弹虫的速度,不一会,面前小山一样的巨虫堆叠,几乎要将秦昆淹没。
    一只踩一只,层层堆叠,咯吱咯吱地爬动声、踩踏声,不要命地向秦昆扑来,最后一只巨虫弹出,曼吉陀整个人走入了巨虫堆里,消失了。
    “哈哈哈哈哈……昆仑魔,你杀得完吗?”
    无数巨虫,山头一样的规模,密密麻麻,放眼望去尽是虫足、口器,后面还有母虫在产卵。
    面前一只巨虫的脸变成了曼吉陀的,秦昆一拳打爆,曼吉陀的脸又出现在旁边的巨虫身上。
    洪霜!
    大炎缠冥手用出,洪霜跟随,幽绿色的冰炎自秦昆为中心,成涟漪状冰纹扩散。
    近处的巨虫被冻结成冰,在其他巨虫的踩压下酥脆成渣,一下子死伤大片,让曼吉陀眼角一抽,他的脸出现在秦昆上方巨虫身上,突然张开翅膀。
    振翅!
    比起先前的小虫振翅,这些牛一样大小的巨虫振翅的声音,犹如魔音灌耳,秦昆哀嚎痛苦,又有些兴奋激动。
    最痛苦的是意志力承受不住这份折磨,有崩散的迹象。
    五只鬼的负面情绪,他们死亡前的苦楚,以及现在这份折磨,让秦昆已经开始迷失了意志。
    猝不及防,一只巨虫的钳子夹在脸上,格拉一声,秦昆半张牛脸陷了下去,留下深深地疤痕。
    接着,浑身上下,振翅完的巨虫同时发起攻击。
    千万振翅声,组成了一道超频的声波,秦昆脑中迷失,胃里翻涌,精神崩溃到极限,痛苦承受到极限。
    嗡——
    耳鸣声让他失去了听觉,眼神暗淡。
    秦昆意识恢复时,发现周围是一片黑暗,他揉了揉脑袋,声波导致他有些反胃,现在的极度安静,让反胃的感觉缓解了不少。
    这是哪?
    摸不到地面,摸不到任何东西,看不到任何东西,甚至自己开口时,回声都听不到。
    好像到了一处空无一切的世界。
    忽然,周围出现亮光,是几个火盆。
    秦昆看到这里是一处牢狱,大牢的木门里,关着一群弱小的鬼魂,一只愣头愣脑的牛头,带出一只鬼魂接受审问,桌前坐着一位白无常,白无常张了张嘴,给牛头说了些什么,牛头领着鬼魂退下,随后,身上的铁链缠在鬼魂头上。
    鬼魂反抗很强烈,在求饶,甚至悔恨,牛头眼神软化,祈求地看向白无常,白无常勾住牛头的鼻环,将他拉弯了腰,拍了拍他的脸颊。
    突然将牛头的脑袋摁入油锅里。
    牛头挣扎,被白无常提了上来,牛眼中暴色隐藏,鬼气修复着脸颊,耷拉着脑袋,照着白无常的要求在做事。
    鬼魂在求饶,哭泣,牛头眼神一横,手掌化蹄印在鬼魂额头,鬼魂有一瞬间的失神,似乎回忆起了前世种种美好,露出微笑,趁他没回过神,牛头哀叹一声,将铁链一拉,噗地一声,那只鬼魂脑袋爆掉。
    从始至终,秦昆都听不到一丁点声音,他尝试着朝牛头走去,大喊道。
    “牛猛?是你吗???”
    牛头看着鬼魂消散,整个人行尸走肉一样站在原地,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呼唤,转过头,悲戚地看着秦昆的方向,又继续去忙自己的工作。
    幽闭的空间,秦昆成了虚无,感觉很可怕,背后凉飕飕地,自己惊愕,迟疑,突然被撞了一下。
    怒目回头,发现身后成了一处战场。
    几位将军打扮的人,看着手下将一个人绑在那里严刑拷打,那人五官模糊,口齿流血,衣着和他们不一样,似乎是敌方斥候,那斥候讥笑地看着将军他们。
    将军很愤怒,丢下一块令牌,被绑着的斥候,看到一个军营的小卒走到自己面前,斥候吐了小卒一脸血水。
    小卒愤怒,一个耳光打下,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出现。
    刀子在被绑那人头顶割开十字纹,亮银色的液体灌了进去,被绑缚的斥候剧痛挣扎,小卒笑的很开心,很恶毒。
    亮银色的液体有从伤口渗出的,但大多数都随着那人的挣扎而流了下去。
    哧溜一声,一个全身血淋淋的家伙从人皮中挣脱出来,吃不住痛楚跪倒在地,斥候哀嚎大叫,歇斯底里。
    眼泪和怒气混杂在一起朝着那群人大吼,小卒子冷笑,联合几人将那人绑在木板上,将烫好的热油一点一点滴在那人身上。
    那人在哭,秦昆摸了摸自己眼睛,似乎也湿润了,恨不得将这些人全部杀掉!立刻!
    那人死了,临死前还被开肠破肚,塞入稻草,秦昆红着眼睛,看着斥候的眼睛最终暗淡,两行眼泪从脸颊低落,脚下变成了一处湖泊。
    秋叶纷飞,一个光头和尚惶恐地被村民抬出,身上绑着绳子,脚下绑着石头。
    几位哭的梨花带雨的村姑,在长辈的询问下,指着和尚使劲点头。
    和尚简直莫名其妙,悲哀地祈求地看向那几位村姑。
    秦昆看到,村姑嘴角的笑容一闪而逝,哭的更加大声,和尚如若雷击,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和尚被愤怒的村民投入湖中,双手合十,脚下绑着石头迅速下沉,窒息、水压,落倒地时激起的泥土、水草灌入和尚的鼻腔肺中。
    和尚剧烈咳嗽,哀莫大于心死的眼睛,抬头望向浑浊的湖面,看着万里外模糊的月亮,眼泪和湖水化为一体,至死,合十的双手都没有松开。
    第832章 你赢了
    秦昆刚刚随着和尚一起沉了下去,和尚的表情,最后一抹眼神,对世间的绝望,让秦昆愤怒而无力。
    不知什么时候,湖水消失,秦昆浑身湿漉漉的,力气已经被抽空。
    他坐在一处石磨上,看见一群军爷在抓壮丁。
    一个高大魁梧的男子在反抗,他的妻子、孩子在尖叫,男子被那群军爷埋在地里。
    他的孩子被压在原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脑袋被剪下,他的母亲,被那群军爷拖进了屋子,那个男子的脑袋飞到秦昆脚下,秦昆想要捧起他的脑袋,却抓了个空。
    秦昆眼泪已经控制不住了,那男子的孩子扑到父亲的脑袋上,将它捧起,秦昆看到那双眼中的绝望、疯狂、发自内心的愤怒和怨毒,以及潜藏在眼底的无奈,眼神彻底暗淡前,秦昆发现他眼球转动了一下,看了他孩子一眼,最终停留在妻子消失的方向。
    疯了……
    秦昆觉得自己彻底要疯了……
    他捂着脸颊,巨大而悲痛的负面情绪,涌入头顶,愤怒又怎样,无力反抗!他触摸不到这里的一切,改变不了这里的一切,甚至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和遗言。
    哀痛地捂着脸颊,发出兽吼,涕泪滚滚流出,他不想体验这种感觉了。
    秦昆跪下,看着天空,他跪在地上看着天空,第一次给老天在磕头。他不想体验这种感觉了,真的会疯啊……
    这里的一切不会以秦昆的意志为转移,跪在地上的秦昆发现自己到了一处破烂的房子,猪圈一样的地方,屎尿横流,房间里的东西被砸的稀烂,一个疯了的华服男子拍打着门,表情绝望地央求着出去。
    没人理他。
    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他的墙上,画着密密麻麻的‘正’字,幽闭的空间,绝望的空间,他面前摆着一条麻绳,一瓶毒酒。
    秦昆已经麻木了。
    他看到墙上三个血迹干涸的大字——杀了我。无奈而疲惫一笑。
    不知道陪着这个人待了多久,最后一面墙上的‘正’字已经写满。
    幽闭的空间让那人彻底变成疯子。
    他神经质似的在笑,干着一些神经病才能干得出的行为,最终熬不过这种幽闭的恐惧,他将麻绳绑在房梁,透过窗棱,看向外面,他的妻子和家中的管事毫不避讳地在调情。
    男子咬碎了牙齿,似乎要将眼珠子瞪出,将他们的模样烙在脑海。
    房梁下,两只脚垂悬空中,舌头伸的很长,死不瞑目。
    秦昆靠在房间墙壁上,看着月光透过窗棱洒下,将那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还没消失吗?
    秦昆看到周围的环境还在,直到这具尸体腐烂,变臭,头发已经快长到了地上,铁质的门才被打开。
    有关男子的一切东西被扔了进来,一把火,将他的存在付之一炬。
    ……
    秦昆重新走入黑暗。
    迷茫,无措,怅然若失,行尸走肉一样,自己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是谁。
    虚无的一切,随着麻木的行走,出现变化。
    那是一座低矮的山头。
    山上有座道观。
    道观中,横尸无数,无数难民抱团哭泣,将仅有的食物供给了大殿上的三清塑像。他们在磕头,在祈祷,甚至不管不顾老人、小孩的死活。
    秦昆看到外面,无数蛮夷士兵咬住一小撮军队,在山中鏖战。
    傍晚,夕阳泣血。
    一个穿着补丁,两鬓修长的年轻道士,看着落难的村民,双目睚眦欲裂,眼角热泪滚滚。
    道士给难民安排了地方,擦干眼泪,走到三清下后,使出浑身力气,将金身塑像砸的粉碎。
    他的举动让身边的六个道士有些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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