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手心,骨灰坛纹身扔在,却有些发灰。
    3个月的时间,我该去哪找?
    再看那个六芒星法器,已经变成了一件……任务物品。
    ……
    无头绪,无思路,无目标。
    半周的时间,秦昆实在不知道从哪下手,但是他准备离开了。
    离开羊城之前,秦昆参加了刀疤豪的葬礼,遗容还是他画的。
    灵堂前。
    刀疤豪的小弟阿勇红着眼睛,扇着自己耳光:“大嫂,都是我们不好。”
    刀疤豪死的那天晚上,几个小弟在外面提货,他做走私车和高档家电生意,因为都是拆成零件,点货的时候,必须要人盯货。
    本想着最后一天早点点完,第二天便回羊城,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刀疤豪的女人表情是漠然的,或许她早就想过有这么一天,她一身黑衣,手里抱着两对双胞胎女儿。
    孩子不到1岁,在这种鱼龙混杂的江湖,没了爹的孩子,注定会受人欺负。
    “豪哥早就说过,一入江湖,生死由天。不怪你们。”
    女人像是回答阿勇,又像自言自语,她看向秦昆的时候,眼中才有了特别的光芒。
    “秦先生,瑶瑶和娇娇可不可以拜托给你照看,带她们离开羊城,随便去哪都可以。我可以把我的积蓄都给你!”
    树倒猢狲散的道理,这个女人或许最清楚,不长时间的相处中,这个女人对于救了刀疤豪一命的秦昆,有着特别的信任。
    秦昆一愣,托孤?
    这时候,女人的表情像在哀求,秦昆心中一软,虽然想一口答应,但是坚定地选择了拒绝。
    “不好意思,我孤身惯了。”
    毕竟他只是个过客。况且,他自己还有一堆破事,都不知道怎么处理。
    旁边,钢牙佬也来了。
    他抽着烟,完全没了大佬的派头,那天见鬼的事情,在愤怒过后,让他浑身不寒而栗。钢牙佬这才清楚,世界上有这么多不可捉摸无法形容的东西。
    “阿美,阿豪是我兄弟!你如果相信我,就把瑶瑶和娇娇交给我,我钢牙保证,把她们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让她们长大。”
    女人抿着嘴,僵硬的点点头。
    刀疤豪的葬礼很轰动,很隆重,或许这是他最后一次风光的时候,没过一个月,刀疤豪的生意便被手下的小弟、周围虎视眈眈的大佬瓜分干净,再也没人记得,罗湖刀疤豪这个绰号。
    而这时,秦昆已经回到了临江。
    宁做守山犬,不当乱离人。
    秦昆开着车,再次回到临江的时候,对于这句话深有体会。即便他有奇遇、有超乎任何一个人的经历,但是把他放在这个陌生的年代,他仍旧无法立足在外地。
    并不能说是他比别人缺了点什么,一些人终究为自己而活,拉出大旗,顺便养活着投奔、依靠自己的人。一些人终究为别人而活,凭自己本事,为他人指点迷津。还有一些人,不知道该为谁而活,也没有闯荡的野心,一辈子和熟悉的人,在熟悉的地方,劳作、玩耍、吃喝,他们觉得这样的生活,就足够了。
    如果硬要算,秦昆现在,哪一种都不是。
    在这个年代,秦昆第一次有种想回去的冲动,因为没用归属感。
    想起和大小姐的吵吵闹闹,和王胖子的勾心斗角,和妹妹秦雪面冷心和,听鬼差们拍马屁,看他们打牌赌博,在殡仪馆有份安定的工作,比去沿海当一个大师要好得多。
    秦昆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想起这些东西,会不会是因为离开了熟悉的环境太久,让人自然而然变成熟了。
    红色的夏利,奔跑在临江市不宽的街道上,俨然成了一道风景,吸引了一票市民的目光。
    原因无他,这个自行车刚刚普及的年代,论内地豪车,夏利绝对榜上有名。
    临江市老城区,按照之前的记忆,秦昆来到了一个老宅。
    ‘魁山老宅’
    这个地方,在30年后,秦昆来了不少次,刑侦大队灵侦科,聂雨玄、苏琳他们的单位,就在这里。
    门口,是两个桃符,上书‘内龙出地火’,下书‘无心成虎伥’。
    汽车熄火,动静惊动了里面的人。
    “看,有车!”
    一群愣头愣脑的小崽子跑了出来。刚过完年,这些孩子们穿着新衣裳,围着秦昆和他的车,在流口水。
    “这是小汽车?好漂亮!”
    “那个人是谁??”
    “不认识,你认识吗?”
    魁山老宅,很多少年和小孩子,他们都是斗宗弟子,或许他们并不知道这个宗门是干什么的,不过秦昆知道,他们都是斗宗这些年收养的孤儿。
    南宗之中的弟子,大多都是孤儿。
    “景三生在不在?”
    秦昆摘下墨镜,露出年轻的面孔,摸着一个小朋友的脑袋,尽量和颜悦色问道。
    “是找师叔的!”
    “我去叫师叔出来。”
    “大哥哥,你是从哪里来的?”
    “这是你的车吗?我能去坐坐吗?”
    秦昆被一群小鬼头围着,看到他们围着自己的夏利,好笑又心酸,自己小时候见到车,也是这么一副憧憬的表情。
    不过……这种老夏利对你们的冲击力真的这么大吗?
    秦昆可是坐过楚千寻的488,无论从减震、舒适、速度来看,这辆夏利根本就没法比,最要命的,是密封性差,这个年代柏油路不多,从羊城一路开回来,外面的土拦都拦不住,直接钻到车里,呛的人非常难受。
    不一会,景三生在一帮小毛头的簇拥下走出来了。
    一年不见,景三生穿着比去年要好了许多,深蓝色的紧身服,显然是练功服,虽然难看了点,但总算像回事,让人看起来没了以前的土气。
    “秦昆!!”
    看到面前穿着骚包的人,景三生低吼一声,“让我好等!尝尝我的魁虎道术!”
    景三生胸腔内,虎吼震荡,周围的小孩子捂着耳朵,吓得迅速逃窜。
    “喂……还没到一言不合的时候,怎么突然要打架了?!你先喝口水冷静一下!”
    秦昆没想到半年不见,景三生的实力这么高了!
    去年在临江市待了半年,秦昆也请教了华夏正统的武功理论。
    武功,最早叫‘健体术’,外练皮骨,内壮胆魄。
    华夏传统武功,要追溯到春秋时期,战国之前,那时候的武功,由军中搏杀技和道门吐息相结合,真正被发展出理论体系的时候,已经到了东汉末年。
    当时有位名家,叫做华佗,观虎、鹿、熊、猴、鸟,演出五禽戏,又叫五禽斗术。
    华佗武功不高,但名家强大之处,不在于实力高低,而在于能否改变凡人。五禽戏的传播,将武术这个概念扩散,即便一些身体羸弱的平民,练习久了,与军中兵丁相比,也不逞多让。
    那是整个时代的提高。
    搏杀技结合吐息,是最早‘力与气’的结合,浸淫已久的武者,单单一声‘吐气震骨’,便能分出其中高下。
    景三生这声虎啸,在胸腔震荡,连带着浑身骨骼也在震荡,这一声,九成九的武道宗师都做不到,这是武者对肌肉筋骨的‘唤醒’,叫起了沉睡的身体,接下来就要打架了。
    “等等!景老虎,我这次回来真有事问你,现在就剩两个半月的时间了,你先让我把话说完行不?!”
    秦昆被景三生盯着有点发毛,这家伙现在真和一头老虎一样。
    “秦小子,有什么事,打完再说!你去年不是说过,要把我打成属猫的吗?我忍你很久了!”景三生手中粗壮的教棍,被他麻花一样拧碎,木屑纷飞,他的衣衫,突然炸开,里面露出猛虎衔刀的纹身。
    秦昆瞪大眼睛,他力气天生奇大,但是把一根木棍拧成这样,他可做不到啊。
    这尼玛是魔鬼筋肉人啊!!
    景三生抬起脚,根本不愿商量,带着割面的劲风,战斧一样劈下。
    我艹!他这半年都经历了什么,怎么变得这么吊?!
    去年他记得,景三生的实力只是一般而已,怎么半年时间,变了个人似的,这感觉,和他面对葛战时感到的压力,已经很像了。
    秦昆急忙闪开,景三生铜柱一样的腿砸到秦昆的车盖上。
    看到车盖凹陷,零件四散飞扬,秦昆心中,有什么东西碎了……
    我的夏利……这尼玛是走私车,内地可没匹配的零件买啊!
    “景老虎,我特么跟你拼了!!”
    ……
    ……
    第190章 高档家电,荣归故里
    景三生的魁虎道术,以虎为武形,武意,武魂。
    招式刚猛凌厉,变招极多,且处处攻其要害!
    但是景三生却愕然发现,他的招式,似乎正在被秦昆一点点吃下,除了硬碰硬的必接之招,秦昆现在,仍旧没到实质性的伤害。
    “这是……蔡李佛、形意、永春、半步崩、奇门肘???怎么这么驳杂!”
    景三生发现,秦昆怪招频出,招招都有近代拳法的精髓,但呼吸吐纳非常不流畅,似乎强行在变招,身法也僵硬无比,这种打法,伤人先伤己,一般人在他这种高频率攻势下根本坚持不了一分钟!
    可是秦昆古怪别扭的姿势,不断防御的同时,还出手尝试着进攻,转眼间二人已过百招!
    三分钟过去了,景三生虎吼一声,铁掌奔脸而来!
    那一声吼,秦昆心中出现恍惚,意识险些被震晕,不过转瞬间,秦昆回过神来,左右手同时出击,蛇一样,朝着景三生缠了过去。
    “你这推手跟谁学的?!”
    景三生发现,秦昆的手臂如蛇如丝,不一会在自己面前织成大网一般,自己的拳头竟然再也没法像刚刚那样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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