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想了一百种可能性,唯独没想到,南广志竟然真的和他所承诺的那样,把安然的身份还给了她。而和他所承诺的一样,他的处处维护,和先行请罪,让静嘉帝怒而不能说,没办法,只口头警告了一下安然和南广志,便再无下文。
    安然不知道用什么情绪来面对这件事,回归安然的身份,让她异常的开心,可是南广志的行为,又让她琢磨不透。南广志何须为了自己这一个废子冒险?她看不懂。她怀疑其中的真实性,但当她收到静嘉帝传召的敕旨时,她便消除了怀疑。
    敕旨是写给安然的,不是南笙。
    安然入宫,她直奔紫宸殿。一进门,不见静嘉帝,却见孙皇后和太后正在那儿坐着闲话家常。她请了安,可是不管是孙皇后还是太后,都好像没看见她一样,继续拉家常。
    没有人理她,她就不能起来。她跪在冰凉的地板上,地板的寒气渗到她膝盖里,她觉得有点疼,就悄悄用灵力暖了暖。孙皇后在她成为太子宾客后,就鲜少给她好脸色,这是她已经习以为常的,可是太后又是怎么回事?
    据她所知,太后最近对白璞很是上心,大有一副要扶他上位的姿态。不过太后纵然手段毒辣,能从当年那么多后宫嫔妃中脱颖而出,可她本是官女子,并没有强势的本家。这样一来,就算她想为白璞铺路,也不过是消耗一下自己这张老脸罢了。
    这两个女人都非善茬,可看她俩一个婆婆一个媳妇亲昵的不得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一场家庭和睦的喜剧,殊不知,一场家庭伦理大戏才刚刚拉开帷幕。
    不过这场家庭伦理大戏,是白家的,那她安然便是有眼睛也不能看,有耳朵也不能听。
    “舒窈也不小了,还没寻个夫家吗?”太后弯着一双老眼。
    孙皇后掩唇一笑:“哎,她的姐姐白思柔都没寻呢,她急什么?”
    “等思柔那丫头,能等到什么时候去?”太后的笑容收敛了不少,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她那个娘,呵,指望得上么?娘是个狐媚子,女儿也没好到哪去。”
    安然脸上露出一点厌恶的表情,虽然她和白思柔的交集不多,但是她也实在是听不惯一个奶奶这样说自己孙女。她微微撇过了脑袋,似乎不想再听她俩说话。
    可是由不得她不听,下一句话就立刻钻进了她的耳朵里。
    “舒窈不是有心上人了吗?是穆家那两个儿子的哪个?”太后看着孙皇后支出两根手指,如梦初醒,“哦,老二啊。挺好挺好,穆家那两个都是好孩子。怎么不提亲?”
    安然听着刺耳,当时穆清当众求婚的时候,太后不在当场,但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不传到她耳朵里?安然算是明白了,今天把自己叫来,这是让太后和孙皇后来给自己上眼药啊。
    那静嘉帝呢?这到底是不是他的意思?
    孙皇后悄悄看了一眼安然,似乎很满意她铁青的脸色,她哎呀一声,仿佛这时候才看到安然:“这不是南……哦,现在该叫安然了。”这名字她叫着是怎么也不舒服,安然,多好的两个字,原本只属于她女儿白舒窈,可现在,大家都知道天下兵马大将军安然,又有谁知道她的好女儿安然公主?
    “请天地母,孙皇后安。”安然重新行了一礼。
    “你瞧瞧我,和太后聊天都聊入迷了,连你来了也没发现。”孙皇后轻轻一拍双手,一副懊恼的样子,“快快起来,来,赐坐。”
    “不必了。”安然站起来,长时间跪地让她的腿有些麻,可是这地方她是一时半刻也不想多待,“臣是奉旨前来,陛下召见臣。”
    “哦,陛下在栖凤阁。”孙皇后点点头,“你在那儿能找到她。哦对了,你今日参加宴会的时候,记得帮我提醒一下舒窈,别喝果子酒,她沾一点儿就醉。”
    “宴会?什么宴会?”安然不明所以,她自从之前辞官后,就再也没上过朝,朝中大事小事一概不管不问,以此来表示自己辞官的决心。
    孙皇后道:“就是今天下午的洗尘庆功宴啊。穆鸿将军回江南省亲,今日已经回来了,陛下亲自摆宴,要嘉奖这次战场上的功臣。我今儿觉得头疼得紧,恐怕不能出席,便托你帮我给舒窈带这么一句。”
    安然看着孙皇后,脸色不是很好看,明明知道眼前这个人就是故意恶心自己,她还是不能和她撕破脸,于是她拱手谢绝:“臣没有接到参加宴会的通知,恐怕这场宴会没有臣的份儿。还请皇后娘娘随便使唤个下人去吧。”
    说罢,她行了一礼,转身告辞。她走得很快,可是孙皇后和太后的对话还是飘进了她的耳朵。
    “既然她不愿意。”太后语气冷冷,“那正好,那不是还有穆清吗?正好给他俩一点相处机会。”
    “这倒是我没想到了。”孙皇后一笑,“太后,您不知道,这穆清我也是越看越喜欢。他从战场上下来后,那么多将士,唯有他还记得来我这儿问问。”
    “他哪是问你哟。”太后的声音带了笑意,“看来这门亲事,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安然越走越快,几乎要飞起来,直到一个人伸手搭上她的肩膀,她才突然停下。可她停下的同时,竟是回身一低头,脱离了来人搭上她胳膊的手,又一个转身,拔剑出鞘,把剑对准来人的咽喉精准刺去。
    “是我!”严惊鸿惊叫,安然这才猛地回神,强行把送出去的剑拉回来,以至于自己的胳膊肌肉拉伤了。
    “抱歉……”安然揉了揉胳膊,没一会儿,胳膊就自己痊愈了。
    严惊鸿惊魂未定,看着她半晌说不出话来。以前的安然警惕性也高,也有极强的防范心,可是还从没像今天这样,若是她晚开口一会儿,自己恐怕就成了剑下亡魂了。
    反观她强行收剑,饶是严惊鸿这样没怎么摸过剑的人也知道,定然会受到创伤,可她却面不改色。
    面不改色……严惊鸿拍了拍心口,从刚才看到她开始,她好像就是一身的戾气,从未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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