拇指还停留在他唇瓣上,他轻启薄唇,轻咬她的手指,温软舌头舔舐她的指尖,目光直勾勾看着她。
    感受到一阵潮湿的温热,古琦感到心悸,她猛地抽回手,像是触电一般。
    古琦突然变了态度,因姐姐的气味和触摸而沦陷的骆天易,一下子清醒过来,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低头撸猫,静默不言。
    他暴露了,很明显。
    古琦没说什么,打开车门。
    “下车吧。”
    骆天易:“嗯。”
    ——
    周末结束,新的一周开始。
    早上,古琦在一阵清脆的鸟鸣中醒来。
    骆老爷子喜欢养鸟,这会儿估计在院子里遛鸟,每至清晨,黄鹂鸣叫,总叫人开始期待一天的来临。
    古琦从柔软的床上坐起,她揉了揉眉心,刚要去洗漱,沉寂了几日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古如心的电话。
    古琦几乎没朋友,她是一个古怪的人,不喜欢和人深交,不喜欢留别人的联系号码,不喜欢被人打扰,所以她的手机通讯录只有寥寥几人。
    古如心是其中之一。
    自从来到乌水城,古如心没来过一通电话,这让古琦怀疑,古如心那天提及骆昭年时的那份落寞和感伤,是不是真实存在过?
    古琦接通电话,拉开窗帘,站在窗边。
    “喂?”
    “宝贝,好久没给你打电话了。”
    女人风情万种的声音传来,带几分自信和爽朗。
    “嗯,有事?”
    “没事就不能给我女儿打电话?”
    “可以。”
    那女人轻笑一声,悠悠开口:“怎么样?住在江河城还习惯吗?”
    “这里挺好的,山美水美人更美。”
    “嗯,骆家的人对你可好?”
    “你想问哪个?”
    “......”古如心静了一秒,笑了:“你居然也会调侃你妈妈了。”
    古琦轻笑,伸手从桌上拿烟。
    “说了你别伤心。”古琦抽出一根烟,夹在指尖,没点火。
    电话那边,传来打火机“吧嗒”的声音,古如心也在吸烟,并且已经点了火。
    其实除了性格,她们母女的习性挺像的。
    “骆昭年已经放下你了,他有一个温柔善良的妻子,有一个聪明英俊的儿子,家庭幸福美满。”
    “意料之中......他是一个很好的人,他值得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古如心的语气从容又真诚,不难听出那是由衷的、发自内心的祝福。
    真不愧是“铁娘子”一般的传奇女人,拿得起,倒也放得下,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你什么时候回江城?”古如心问。
    古琦点烟,望向窗外,思绪游离,她想起昨晚的事。
    那骆家男孩眼底的那一份炽热,仿佛是一团火焰,要将她烧灼和融化。
    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喜欢?才会在她的触摸下,变成一副乖顺撩人的模样。
    “过阵子再回去,但我不能住在骆家了。”
    古琦深吸一口烟,心情莫名惆怅,不知缘由。
    古如心没有多问,道:“嗯,你自己决定。”
    挂了电话,古琦抽完一根烟,开始洗漱,收拾行李。
    她的行李不多,一个箱子就能搞定,回头用租来的跑车将行李运走,接下来的时间,她打算住酒店。
    乌水城是个好地方,给了她不少的创作灵感,她暂时没有离开的打算。
    走出房间,古琦去找骆老太太,跟她说今天要回去了。
    骆老太太和江阿姨在厨房煲粥,在研究胡萝卜酸奶粥的做法,古琦跟她说今天离开江河城时,她非常惊讶。
    “怎么突然要走?不是说要住一段时间吗?”骆老太太牵古琦走向大厅。
    古琦平静道:“临时有点事,要回江城处理。”
    骆老太太虽有不舍,也不好挽留了,毕竟正事要紧。
    “今天什么时候走?还能留下来吃晚饭吗?我让江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不用麻烦,我一会儿就走。”
    骆老太太轻叹一声,点头:“那你吃一碗粥,填填肚肠再走。”
    “嗯。”
    在骆家吃了早饭,古琦又与骆老爷子道别,而后推着行李,走出骆家院子......
    为了继续安稳地待在乌水城,古琦特地找一家离骆家较远的酒店,尽量减少碰面的可能。
    入住酒店,安置行李,古琦在酒店豪华套房的大床上,从中午一直睡到晚上七点。
    晚上七点,正是骆家的晚饭时间。
    此时,一家人聚座而坐,安静吃饭。
    骆天易是傍晚五点半回到家,比以往要早,以前他喜欢掐点回家,在临近饭点的前二十分钟,免得被爷爷逮去学中医的“望闻问切”。
    他今天上课不在状态,一直都在想姐姐,想她为什么要那样触摸他,她是不是喜欢他呢?
    他今天着急回家,是想看看姐姐,想知道姐姐的态度,心情既期盼又忐忑。
    期待和姐姐更进一步,又忐忑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然而,今天回到家,却看不到姐姐,她肯定又出去了,要很晚很晚才回来。
    “小琦又在外面和朋友吃饭吗?”杨芸一边给丈夫盛汤一边问。
    骆老太太优雅地放下汤勺,用餐巾擦擦嘴:“小琦回江城了,今天走的。”
    “哐当——”
    瓷白汤勺落了地,四分五裂。
    众人抬头,看向骆天易,杨芸皱眉:“小天,怎么那么不小心?”
    骆天易没吭声,他垂下杏眼,面色苍白。
    坐对桌的骆昭年仿佛早有预料,没有被儿子的“不小心”惊到,他平静地吃菜喝汤,不发一言。
    摔碎汤勺,不是什么大事,大家很快转移了注意力。
    “不是说要多住几天吗?怎么突然要走?”杨芸问。
    骆老太太:“说是有重要的事,要着急回去。”
    “好吧。”杨芸点头,又道:“话说回来,小琦真是千年一遇的美人,美到让人惊心,她住在我们家这几日,总有邻居家的人跑来打听。”
    “你没见过她母亲,也是一样的标志美人,那会儿在乌水城可是出了名的,有很多外乡的人来到乌水城,就是为了看她一眼。”骆老太太说。
    “真想看看她母亲的容貌,一定很美吧。”
    饭桌上,两个女人在说话,骆家的男人们都过分安静。
    饭后,骆天易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心口像是被人刺入一把利刃,一阵一阵地抽疼着。
    她走了,她走了......
    骆天易平躺在床上,用手臂遮盖眼窝,不让自己泛滥的情绪涌动。
    不知过了多久,他侧过身,脸颊触到枕头上的一片湿意,才发现他竟然落了泪......
    作者有话说:
    是不好看吗?大家都太安静了,让我怀疑自己了。
    第15章 、相思(1)
    之后一段时间,骆天易病了。
    病得很突然,仿佛遭遇一场霍乱。
    骆老爷子给孙子把脉,没找到病因。
    骆老太太带孙子去医院检查,也没找到病因,医生让打几瓶吊针,又开一些西药,然而并无用处。
    杨芸很担心儿子的病情,骆天易最近一直反复发烧,茶饭不思、反胃呕吐,整个人消瘦了一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好。
    卧室里,杨芸用电脑检索儿子的病因,看了半个小时,也没找到想要的结果,她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看书的骆昭年,皱眉道:“儿子都这样了,你也不关心关心,还有闲情看书?”
    骆昭年放下书籍,气定神闲喝一口水,道:“过段时间就好了。”
    “亏得你是医院院长,儿子什么病都不知道,一点忙都帮不上。”
    骆昭年:“......”
    其实他知道是什么病,用民间的俗语表述,那就是相思病,是一种思而不得的抑郁表现。
    心病还需心药治,解铃还须系铃人,他知道儿子的药是什么,偏偏他不愿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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