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前她没有跟任何人说,直到见到想见的人,压抑了一晚上的情绪,仿佛又有卷土重来的迹象。
    作者有话说:
    感谢你来^_^
    第24章 黏人精
    池鸢站在门口按了好几下门铃, 徐司媛才来开门。
    她神色有点紧张,似乎很是惊讶:“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来找你改卷子, 有好多张。”池鸢来徐司媛家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兀自在玄关换好鞋,屋里没听见人声,又问,“叔叔阿姨不在家吗?”
    “他们啊,出去旅游了,下个月才回来。”徐司媛悄悄把台阶下的一双男鞋放进柜子里。
    “哦。”池鸢吸了吸鼻子, 进到客厅, 看见幕布上的电影画面被按了暂停, 狰狞血腥的图像一眼就能辨认出是什么类型的片子, “你一个人在家看恐怖片啊, 胆子真大。”
    “没什么看的,就随便看看。”徐司媛关掉幕布, 顺势在沙发边坐下, 等不及进入正题,“你不是说有卷子要改, 拿来我看看。”
    池鸢把书包里厚厚一叠试卷拿出来, 摊开递给她。
    “这么多啊。”徐司媛显然被那数量惊到了,她翻了翻, “5月上旬的都有,我哥不帮你改的吗?”
    提起徐靳寒,池鸢冷下声音:“他没空。”
    徐司媛看她一眼, “情绪不对啊, 怎么, 跟我哥吵架了?”
    “没有。”池鸢托腮,盯着茶几上的苹果叹气,“他哪有时间跟我吵架啊,天天那么忙。”
    “我听说我爸说了,他现在实习正是忙的时候,有时候连饭都没时间吃。”徐司媛说,“你也稍微理解一下。”
    “我理解啊,我有什么不理解的。”池鸢轻飘飘地说,“所以这不是来找你了嘛。”
    徐司媛从吧台那抽了支红笔,把注意力放在试卷上,故意挖苦她:“多谢你还想得起我,前些天叫你出来吃饭都没时间,现在有事倒想起我来了啊?”
    这话说完,过了一会,坐在对面的人居然还是安安静静的。
    徐司媛觉得奇怪,抬眸看去,却发现池鸢不知道看着哪里在发呆。
    “喂,听见我说话没有啊。”徐司媛用笔戳戳她的肩膀。
    池鸢回过头,眼里还是懵然:“啊?你刚刚说什么。”
    “......”徐司媛看她,“你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没想什么。”池鸢也跟她一样坐在地毯上,把脸埋进臂弯里,用力的呼吸,声音还是闷闷的,“媛媛,我有点讨厌现在的自己。”
    下午看见段瑜的画面一直在脑海里重现,她越想心里越堵。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原来他们在同一个所里上班,朝夕相处的时间比她不知道多了几倍,互相喜欢上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从第一次见面到后来的几次接触,池鸢发现段瑜的喜欢原来一直有迹可循。
    她讨厌这样患得患失的感觉,可她真的控制不了。
    “说话怎么没头没尾的,你到底怎么了?”徐司媛猛地听见这一句,更加不明所以。
    池鸢摇摇头,不肯说话。
    “跟我说清楚。”徐司媛放下笔,过去拉她的胳膊。
    她被迫抬起头,眼中不知道何时蓄满了泪水,池鸢飞快用手遮掩过去,重新把头望向窗外。
    徐司媛被她的眼泪吓到,整个人瞬间严肃起来:“你要不说,卷子不给你改了啊。”
    闻言,池鸢终于有了反应,缓缓垂下头,总算妥协。
    她怕一句两句说不清楚,所以直接拿出手机切到微信,翻出那天的聊天记录。
    徐司媛慢慢看下来,第一反应跟池鸢简直天差地别,她默默在心里给徐靳寒点了个赞,想着这位哥总算忍不住出手了,再看池鸢一脸愁绪,更加不理解。
    “这...哪句话能让你哭成这样?”
    “上面说得很清楚啊。”池鸢抿抿唇,只要想到这点心里就很不好受,“徐靳寒说他有喜欢的人了。”
    “......”徐司媛这才搞明白。
    原来这丫头根就本没把这事往自己身上想。
    她稍稍扶额,把手机还回去,说:“我是这么认为的哈,你看我哥平时身边也没有接触其他的女生,你要不换个角度想想?”
    “谁说没有。”池鸢听完直接把她第一句话忽略了,恨恨反驳,“分局所里就有,而且还跟他是同一个学校的,平时关系也不错,车接车送的。”
    “看来你很在乎我哥嘛,真这么生气?”徐司媛也不抓重点。
    池鸢脸一垮:“我像在开玩笑吗?”
    行吧,看在你未来很大可能会成为我堂嫂的份上。
    徐司媛拍拍她的肩膀,摆事实讲道理:“其实你真没必要这么在意,就算他身边有你说的那个什么同学,但我哥你还不知道吗?软硬不吃刀枪不入的,在学校撕碎过多少人的少女心,你就放心好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池鸢想起段瑜,还是忍不住蹙眉。
    徐司媛是旁观者清,她心里清楚徐靳寒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有些话还得徐靳寒自己来说。
    她靠上沙发,给池鸢出主意:“你自己这么瞎猜也不是个办法,要不直接去问问我哥?你要是问,他肯定会告诉你的。”
    池鸢陷入沉思,徐司媛慢慢挪回去,继续改卷子。
    没过多久,身边的人仿佛下定决心般,立马坐直了。
    “我才不要自讨没趣呢。”池鸢伸手把试卷收拢,一股脑儿装进书包里,说完还不忘警告她,“刚刚跟你说的话,不许告诉他。”
    徐司媛没反应过来,看她往门口去,“你这是干嘛,要走啊?”
    “我困了,想回去睡觉。”池鸢背好书包,去玄关穿鞋。
    徐司媛真是被她一会一个想法弄懵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人就走了。
    她站在台阶上叹了口气,听见身后有脚步声逐渐靠近。
    ——“走了?”
    徐司媛回头,陈南征斜坐在沙发把手那,长腿交叠,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她干什么都风风火火的。”徐司媛走去沙发那找手机,“还是得跟我哥打个电话。”
    脚刚踩到地毯上,腰身就被人揽住。
    陈南征伸手把人捞过来,鼻尖与鼻尖相触,呼吸流连着去找她的唇。
    徐司媛眼神一滞,红着脸往后躲:“你别闹。”
    “我来了两个小时,被你的好朋友平白占去一半,不该报答我?”他眼尾带笑,精致面容下的每个表情都像在勾引她。
    徐司媛心里坚固的城池就要被攻略,在最后一刻,她还是将理智唤回来,稍稍推开他一点,“你等一下,我去打个电话,很快就好。”
    陈南征停下动作,有些兴味阑珊,他坐回去,说话仍是体贴的:“你先打,我抽个烟。”
    “...好。”徐司媛看他的背影,犹豫着要不要过去问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先给徐靳寒打个电话。
    嘟音没响几声,那边就通了。
    徐司媛把晚上的事情跟他简单说了一遍,提出自己的建议:“...我觉得你该早做打算了,她晚上的状态不太好,眼睛都是红的,应该是哭过。”
    这话说完,那边忽然传来一道刺耳的刹车声。
    徐司媛料想他应该是在开车,忍不住问:“哥,没事吧?”
    繁杂交错的十字路口,无数车灯由点连片,在远处闪烁着。
    “没事,你接着说。”徐靳寒把车靠边停下,打开窗,让新鲜空气透进来。
    “其他的就没什么了。”徐司媛顿了顿,又说,“哦对了,你身边是不是有个女同事跟你走得很近啊?鸢鸢好像发现了,笃定你跟那个女同事有一腿。”
    “......”徐靳寒揉着额角。开始思索回去该怎么跟她解释。
    徐司媛:“还有啊哥,你都多久没给她改卷子了,我刚刚看5月上旬的都有,微信上那话也说得不清不楚的,含含糊糊有歧义,想问你还找不到人,要我我也生气...”
    不愧是从小玩到大的闺蜜,徐司媛每句话都站在池鸢的立场考虑。
    氤氲夜色里,徐靳寒耐心地听着,将那些抱怨和不满尽数收下。
    其实从池鸢前几天发给他的消息里,他已经能感觉到有些不对,只不过没时间细想。
    上周跟她说的那些话,确实是急了点,是因为在那样的环境下,他几乎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是他失言。
    这段时间,他们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
    而那些无法见面的日子里,徐靳寒才深刻感知到思念疯长的滋味。
    “行,我知道了。”斟酌之后,他重新发动车辆。
    吉普车汇入车流,目标明确,往市西区分局驶去。
    晚上的玉梧派出所比白天要安静。
    徐靳寒跟门口执勤的同事打过招呼,拿着上级需要的文件直接进了范文华的办公室。
    一刻钟后,他从外带上门,紧绷了一晚上的眉头总算有所松懈。
    走回工位时,迎面遇上了出来接水的段瑜,她捧着水杯跟上他,问:“班长,下周二晚上巡逻能跟你一队吗?”
    徐靳寒没出声,外出巡逻的同事回来,见他还没走很是稀奇,多说了句:“...小伙子别这么熬,这都几个通宵了,赶紧回去休息,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刚替范队送了份文件,就走。”他说。
    转头看,段瑜还在身后跟着。
    徐靳寒就事论事,“巡逻的事不归我管,你去找严副队。”
    “可是严副队看起来好凶,我去说他肯定不同意。”段瑜言辞切切,下意识撒起娇来,“要不你去帮我跟他说一下?”
    “我?”徐靳寒把东西放下,眸光犀利,“我凭什么。”
    段瑜被那眼神瞪得背脊发寒,“就...就凭我们是同学啊,不能让你帮个忙吗?”
    “段瑜,西区分局当初是你自愿转过来,谁也没有逼你。既然到这了,我希望你能遵循上级的指示,少耍小聪明攀关系。”徐靳寒面色沉静,直言不讳,“如果吃不了苦,就回去。”
    夜深人静,办公室里还有几个加班的同事,都将那话听得真切。
    段瑜被他说得面子挂不住,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终什么都没说,转身去外面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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