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知晓,你等有些不明,为何这内忧是玄天。”
    葛明沧看向略显困惑的众人,道:“的确,玄天从表面上来看,似乎并没有做什么祸乱之事,但是...”
    “倘若真正细看,便能看出,玄天其实是虚清最大的祸首。”
    他似肃然无比道:“众所周知,玄天是几名所谓的洛水门弟子,带着一群外人之人,建立而起,得以霸占了洛水门,可是,又有谁知道,他们究竟是不是真的洛水门弟子?”
    “纵使真的是,那谁知道,他们是不是被洛水门逐出师门,丢弃而下的?毕竟,洛水门已离,整个门中那么多人都走了,可偏偏留下他们几个,难道不觉得奇怪么?”
    “是啊,整个东脉,上至上尊,下至普通弟子,都走了,却偏偏留下他们几个,的确是有些奇怪。”
    有部分人,似渐渐被说的动摇,点首不解。
    “而且,这留下的弟子,却还实力不俗,这不更加诡异么?”葛明沧对着动摇的众人,继续道。
    “我看,就是这些弟子行径不检点,被逐出洛水门,抛弃于此的,毕竟,洛水门的那些上尊,又不是傻子,若是这些弟子好,怎得会不带走。”
    徐霸感受到罗子毅投来的目光,对着众人再度起哄道:“大家说,对不对。”
    是啊,洛水门之人又不傻,怎会普通弟子都带走,将这些优秀的弟子,留于此地‘受苦’,坚守洛水门?
    那众人纷纷点首,窃窃私语而起。
    “我觉得,葛老说的对,大家想想看,那些弟子既然是洛水门弟子,那纵使留下,亦应当继续以洛水门之名行事,为何一上来就霸占洛水门,以玄天阁取而代之?”
    蔺松道:“此举现在想想,难道不觉得有些大逆不道么。”
    “还有还有,玄天阁一建立,就造就了西骨城惨案,这与平日里,那多与世无争,喜宁静平和的洛水门作风,完全相悖嘛。”徐霸道。
    “不错,从以上种种行径来看,与其说这玄天阁是洛水门弟子所立,不如说是洛水门弃徒,一些魔教逆子所立。”
    蔺松激动道:“为的就是借用洛水门门徒之名,霸占洛水门,清除异己,以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对对。”
    徐霸急着附和:“而且这些弟子,说起来是洛水门中人,可是他们实际上亦是外来之人,非生于我虚清神洲,长于我虚清神洲,所以,他们对虚清神洲根本没有多少感情。”
    “不然的话,他们怎得会不顾同根同地,就对西骨城整个城的人,下此等毒手。”
    他朗声道:“我看,这些人根本就是为了在我虚清神洲弄权敛财,牺牲虚清,以‘成就’自身,从而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和私心。”
    随着徐霸与蔺松的一唱一和开启,那在场本就动摇的心,越来越开始觉得,玄天阁的弟子,是被逐出洛水门的弃子,是行径偏魔道的为恶之人。
    “唉...”
    葛明沧看得已然观念开始转变的众人,故作感慨道:“既然事情,说到这个份上,有些话,老夫亦不得不说了。”
    他看向那凝神观向他的众人道:“就在不久之前,我亲派小女,去玩玄天阁,送请柬,邀请玄天阁阁主来此参加宴会。”
    “并且千叮咛万嘱咐,让小女与玄天阁阁主好生以谈,劝玄天阁阁主回头,继承洛水门的遗风,尽己之力造福虚清苍生。”
    他一副用心良苦的样子:“甚至,老夫还提出,只要他愿如此,老夫愿力举他做此次盟宴的盟主,只可惜...”
    “唉...”
    葛明沧说到这,似故意说不下去,悲戚的摇头感慨。
    看得此景,那众人不由有些着急,纷纷忍不住问道:“葛老,只可惜怎么了?”
    “只可惜,那小子,非但未接受葛老的意见,还擅自将葛老的女儿,赛蓉姑娘扣押于玄天阁内,并派人传讯于葛老,威胁葛老要听命于他,否则...”
    洪炳老神在在的率先说道:“他便要将葛老的女儿,践踏、凌辱,分尸而死。”
    什么!?只是好心一劝,就要如此对待对方?
    此等行径,与邪门歪道,还有什么区别!?
    那在场众人心头惊愕间,皆是哗然而开,似未料到叶凉竟是如此之人。
    不过,就在众人窸窣指责间,却是有着一名体躯魁梧,似颇为耿直的男子,皱眉道:“洪炳家主此言当真?可是为何,我所知的消息不是如此?”
    什么,不是如此?难道葛老和洪炳说的是假的?
    那本来已经打定想法,认为叶凉是极恶之人的众人,再度摇摆起来。
    “怎么,难道吴修宗主觉得,我在撒谎不成?”洪炳面露不悦。
    “在下并非此意,只是在下听得的消息,的确非如洪家主所言这般,这才忍不住说道一语。”吴修实言道。
    “哼,小道消息有何可信,难不成我堂堂洪家家主,还有必要冤枉一个小辈!”洪炳冷哼道。
    “行了行了,争什么,在座之人里,又不是没有那天在的人,问问他们不就行了,何必争论。”
    罗子毅面带笑意的看向那曾梓箐,道:“梓箐姑娘,听闻你当日在场,且已然被所动,加入了那所谓的玄盟,我想,你应当最清楚当天的情况了。”
    “不如,就由你来说说吧。”
    他竟然让我来说?
    心头‘咯噔’一条,曾梓箐似没有料到,罗子毅竟然会点到自己:难道他不怕我说有利于玄天阁的话,毁了他们整个计划?
    毕竟,别不知道他们说的真假,她可是清楚的都知道,葛明沧等人在扯谎的。
    “不对,从他的话里,他明显早就知道了当天的情况,也就是说,当天去参加玄天阁宴会,今日又来参加此地宴会的势力之中中,早就有人投靠于他们了。”
    她大脑急速的运转着,似想通了许多事:再加上,他刚才说我当时有加入玄盟,那么两相叠合起来,一旦我说出与他们所言相悖的真相,那...
    他完全就可以让那些投靠他的势力之主,站出来一起指责我的话是假的,到时,大家肯定会相信人多那一方说的话,觉得我是在撒谎...
    曾梓箐心头微颤:“一旦如此,罗子毅便可顺水推舟,说我早已加入玄盟,是玄盟派来的奸细,得以名正言顺的将我给除了,为以后扫清一个阻碍。”
    想及此,她那白皙的嘴角不由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葛明沧、罗子毅等人这一手,是真的毒啊,以一手既逼迫、试探了我,又间接试探了别的势力之主。
    她清楚,他们这就是在逼她站队,如果站了罗子毅等人,那她可以活,但她和玄天阁的关系,差不多亦毁了,毕竟,她可是帮葛家等人污蔑了玄天阁的帮凶。
    玄天阁,又怎会轻易原谅,相信她?纵使奇迹般的会,那关系必然远不如从前,甚至不如眼下直接投靠葛家等人所建立起来的关系。
    而曾梓箐若是站错了,那她非但会送命,到时在场一旦有人跟着她,替玄天阁说话,那便会被葛家等人记住,到时,秋后算账。
    所以这一手,看似简单,却不可谓不毒。
    “梓箐姑娘,你怎么了?”
    罗子毅看得曾梓箐似发呆般的模样,故作无事般的追问道。
    “喔,没...没事...”
    曾梓箐被他喊回了神,恍惚的淡笑一语后。
    呼...
    她心头似重重的吸了口气,以做下了什么特别重大的决定般,对着众人点了点螓首,道:“的确,那天我是在场,甚至,答应了加入玄盟。”
    “不过...”
    她话锋一转,道:“我之所以加入玄盟,完全就是被逼的,因为那天,我亲眼目睹了叶凉不顾礼义廉耻,欺压、低辱前来好言相劝的赛蓉姑娘。”
    “就是因此,我知道,此人是个无比自私,恶毒成性的人,所以,碍于此,我才假意答允,为的就是能够今日活着来此地,加入诸位的联盟,抗此邪魔!”
    她说的真切,神色动容,到得后来更是起身对着葛明沧等在座众人拱手激荡而言,听得众人心中动容,已然相信大半。
    至于那些曾与曾梓箐同样参加玄天阁大宴的些许势力之中,虽不信,但却亦聪明的不敢多言,毕竟,曾梓箐都这么说了,他们再看不出端倪,那当真是真蠢了。
    与此同时,洪炳、罗子毅等人那倒映着曾梓箐倩影的眼眸里,亦是浮现一抹戏虐淡淡的笑意:看来,这曾梓箐还是颇为识时务的,不错,倒是可以利用的女人。
    “好了,诸位。”
    葛明沧看得已然再度群情激奋而起的众人,对着众人道:“如今情况,你等已然明了,所以无论于公还是于私,老夫是定当要进攻玄天阁的。”
    “所以,若是诸位答允,那老夫便直接接任盟主之位,并在诸位的支持下,讨伐玄天阁,除此祸害,而倘若诸位不允,那便让老夫先将此私事处理了吧。”
    他似说的苍凉而大义:“到时,若老夫侥幸能够赢了玄天阁,救出小女,那老夫定当再考虑此事,以继续尽绵薄之力,护持虚清。”
    “不用说了,此事我等答应!”那蔺松道:“玄天阁如此行径人人得而诛之,更何况,葛老之所以会陷入此等境地,还是为了虚清,为了我等。”
    “如此,我等若是不答允,不助葛老一臂之力,那还是人吗?”
    “不错,葛老如果不是为了虚清,便不会让赛蓉小姐去劝那邪魔,导致赛蓉身陷险境,而如果不是为了我等,为了大局,葛老亦不会不顾赛蓉小姐的安慰,拒绝那邪魔的要求。”
    徐霸道:“葛老如此心怀苍生,心系于我等,我等怎能坐视不理,不懂知恩图报,若如此,岂非与禽畜无异。”
    “对,葛老,你放心,我等定助你讨伐玄天,救出赛蓉小姐。”
    有了徐霸二人的一唱一和,那在座众人大部分皆是点首附和,以应此语。
    “既是如此,那老夫便心中无挂,可安心胜任此盟主之位了。”葛明沧觉得时机差不多,亦是点首道。
    “如此,便请葛老替此盟,赐名吧。”
    蔺松颇为聪明的起身,拱手恭请道。
    “这取名,老夫着实不擅长。”葛明沧道。
    闻言,曾梓箐眼咕噜一转,道:“不如,就叫灭玄盟吧,意灭玄天阁,但亦可说,是灭去外界侵入虚清的修玄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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