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什么也没说,但温情就是觉得他是在勾、引她。
    勾着她,不止把衣服递过去,最好连她自己一起递到他手上。
    温情温温吞吞地递了衣服,意识到自己思想略龌龊后,她垂下头不敢再直视赤着上半身的谢征。
    浴袍连带一架一起递给谢征时,温情脑子里已经想好了,递完东西她就走,绝不回头多看一眼!
    可惜谢征的作为却完全超乎温情的意料。
    他骨肉匀称的指扣住了她的手腕,连衣服带人,把她一起拉进了浴室里。
    嘭地一声轻响,浴室门被谢征手掌摁合,严丝合缝地重新关上。
    因他刚才的动作出其不意,温情脚下没根,一头扎进了男生怀里。
    浴室房门带上的一瞬,室内上位散去的白烟似雾,灼热地笼过来。
    转瞬,温情便如坠雾中,又被热气熏得浑身细胞沸腾起来,呼吸不免急促。
    她从谢征滚烫湿热的怀里抬起脸,小手撑着他还滚着水痕的胸膛,只觉得掌心下的那片肌肤快将她烫化了。
    回过神来想撤开,却又被谢征无端收紧的臂弯固得更紧更近。
    温情不得不仰头看着谢征低俯的俊脸,毫无防备地,一头便撞进了他晦深如海,暗涌波涛的眼。
    谢征的脸轮廓分明,五官鲜明。水雾晕在他长眉凤眼、高鼻梁,以及克制紧抿的薄唇。
    湿潮水汽润得他唇色妖冶的红,泛着诱人的光泽。
    温情抿紧唇角,克制着,还是没忍住在男生眼皮子底下做出吞咽的动作。
    仿佛在暗示谢征,她快馋死他了,他要是再不做点什么,就不算个男人!
    于是谢征拿走了温情手上的浴袍,随手将衣架挂在了洗手台旁边的挂钩上。
    温情手里空了一秒,便要缩回手。结果才缩了一半,她的手就被谢征宽厚温热的手掌包裹住了。
    他攥着她白白净净柔弱无骨的手,另一只手钳制着她的腰,眼睫垂掩,便欺身吻了下去。
    含住女孩温软丝甜的唇瓣后,谢征的眼帘掩实了,沉在黑暗里仅凭着本能去加深这个吻。
    他撬开了温情的齿关,探进去,与她搅在一起,动作温柔也霸道。
    不许温情逃和躲,势要与她一起乱下去。
    须臾功夫,温情的呼吸和心跳就都乱了。
    她被谢征握着腰身,一揽一拽,便侧靠在了旁边的大理石洗手台上。
    柔韧的腰肢后折,谢征便如过境的强风压着她,又稳妥体贴地用手托着她的后背。
    似乎只有这样压下她,俯身来吻,才能吻到温情心里,甚至灵魂深处。
    让他俩的呼吸、心跳乃至灵魂都融在一起,交织共鸣。
    此时的温情如鱼在岸,也在砧板,渴望着新鲜的空气,又逃不脱被宰割的命运。
    确切的说,她也不是逃不脱,只是潜意识里不想逃,想被谢征宰割罢了。
    所以任由他吻着,从唇瓣到下颌,再顺势辗转过脖颈。
    一路绵延出湿热的火线,直把火烧到她心窝处,将她整个人点燃,像升上夜空的烟火,肆意绽放。
    温情身心飘然,像被放飞的风筝。
    唯一拽着她的那根线就握在谢征手里。
    他耐心亲吻她。
    夏风般燥热的呼吸,在温情耳畔掠起一阵酥麻。
    他吻她的耳垂,像汲取硬糖的甜意一样。
    直至温情呜咽着喊他名字:“谢征……”
    女儿家娇软的调子拖得长,像羽毛拖曳过谢征的心。
    他姑且吐出她的耳垂,舌尖意犹未尽地拨了一下,嗓音哑欲磁性,极具颗粒感:“叫得真好听……”
    “乖沫沫,再叫一声,嗯?”
    他的声音磁得性感,带着轻喘响在温情耳边。
    她有些受不住这份蛊惑,脑子里不停绽放着烟火,一簇接一簇,只把脑海炸得一片白,思绪全然无法凝集。
    温情只能睁眼,激吻后的眸黑亮湿潮,圆睁着,小鹿一般无辜。
    朦胧对上谢征狭长的丹凤眼时,温情扑了下卷翘浓密泪湿的睫毛,咬了下唇,脸红得能滴出血来。
    声音小得跟奶猫喵叫似的,似央求:“别在这儿……”
    谢征心领神会,眸子一沉,他暗暗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禽兽”。
    对着温情这样乖的丫头,刚才也能下劲儿啃她磨她……
    可若是不啃不磨,谢征又忍不住骂自己一句“禽兽不如”。
    -
    浴室的磨砂玻璃门被谢征一把拉开,他将克制隐忍下来的那股气儿全都撒在了开门这一下上。
    门嘭地一声摔在墙上,温情都怕撞坏了。
    但她顾不上去担心,因为谢征开了门,单手搂托着她的臀,就这么轻轻巧巧抱着她走出了浴室。
    温情怕摔,两只手箍紧他的脖颈。一路起、伏颠、簸后,温情的手被谢征从他肩上扒下来,身子腾空,整个被丢到了整洁柔软的大、床、上。
    没等她惊呼的尾调落地,谢征压了下来。吻、如雨、落,密、密、麻、麻落在她眉眼、鼻梁、唇上……
    ……
    落地窗外,夜空浩瀚,星光疏微。
    时间悄然流逝,床头壁灯光晕偏橘色,如阳光铺在洁白枕头上,细碎如金。
    温情的长发散乱,如绸如瀑,尽头处便是她被压着的,与谢征十指相扣的手。
    试了好几次,谢征都不得而入。
    汗倒是流了不少,温情的眼泪也快哭干了。
    没别的原因。
    无非是尺寸不合,又毫无技巧,温情受不住。
    于是辗转到凌晨三点多,谢征放了温情。
    将她圈搂在怀里,拢了拢被子,两个人都只露了脑袋在外面。
    室内开着空调,温度适宜。
    力竭后的平静令温情昏昏欲睡,但谢征却睡不着。
    他心情仍旧沉郁,一半是因为自己性急害温情疼哭,一半是为今晚和张琼急眼的事。
    温情自然察觉到了他的情绪,误会了。
    她窝在他怀里,小声嗫嚅:“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谢征游离的思绪回笼一些,顿了下,知道温情误会了,他便将她搂得更紧一些。
    在她耳畔磁声:“是歉疚。没有不高兴。”
    温情松了口气,虽然困,却也还是想纾解一下谢征的情绪。
    她想起之前在车上时,谢征答应她来酒店以后,便告诉她,他以前的事。
    温情此刻问起,谢征沉吟片刻,似组织言辞。
    半晌才沉缓开口,从他记事那年说起。
    第064章 我心藏你
    男音低沉平缓, 没掺杂什么个人情绪。
    温情听着,时不时看谢征一眼,总怀疑他是不是讲的自己的事, 怎么完全一副旁观者的口吻。
    从谢征记事起, 他就清楚自己降生在这个世上的意义。
    说得好听点,他是谢氏集团未来的继承人。可实际上, 不过是他姐姐不想要的东西, 必须得找个人来继承而已。
    他肩上压着整个谢家,要作为继承人去培养去成长, 还得清楚自己的定位, 是他姐姐往后余生最硬的后台、靠山。
    “十八岁以前,我没什么兴趣爱好。”
    “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麻木度日,就是一具任人摆布的人偶。”
    谢征说到这里, 话音顿了顿, 轻扯唇角,自嘲地笑了一下。
    温情听他笑着, 莫名心疼,把人搂紧了些。
    谢征察觉到了她的担忧,心下微暖, 亲了下她的额头,笑音真诚了几分:“不过那都是十八岁以前的事了。”
    说到这里, 他又想起了高考完的那个暑假, 初见温情的场景。
    于是谢征唇畔的弧度深了几许,声音温柔:“还好遇见了你。”
    “我?”温情不解。
    照谢征所说, 他决定挣脱桎梏离开家, 是高考那年夏天。做的最离经叛道的一件事就是擅自改了高考志愿, 一意孤行跑来西城念大学。
    为此,他几乎与他父亲断绝父子关系。
    可是那时候温情还不认识他。
    “你是不是记错了?”声音极轻,温情不自觉地想,莫不是谢征误会了什么,所以才会喜欢她的?
    这个念头刚一扎根,就引起了温情的重视。
    她打起了精神,挪开一些,伸手捧住了谢征的脸,要他把事情说清楚。
    被温情温软的手指挤压着连,谢征眼里笑意渐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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