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寒凉,此时,大多数人都已躲进被窝,身陷温柔乡。
    夏金楠在瑟瑟夜风中想起昨夜的美娇娘,心想这世间的人,大多都是俗人,能有几个人能像他这般纵情声色,同时却又保持着清醒的头脑。
    他看了眼夏玄亦,暗自摇头。
    又看了看涓滴子,迟疑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
    连国师大人这般身份高贵的人,都不能免俗,更遑论是普通人了。
    他想到自己高贵而又远大的追求,忍不住一阵乐呵。
    “三公子,你怎么还不走?”涓滴子敲了敲桌子,“看我们吃饭,就这么好笑?”
    夏金楠赶紧收起笑意,一本正经的说道:“国师大人您误会了,只是看到您能来夏府,打从心底里高兴。得您光顾,实在是蓬荜生辉,哈哈哈,对,就是蓬荜生辉!”
    涓滴子笑了笑,“三公子,我来是找陵姑娘的,跟你没关系,你用得着这么高兴?”
    夏金楠连连点头,“用得着!当然用得着!”
    “你还有事?”见他说完后还站着,涓滴子实在是觉得好笑,“青风,送三公子回去。”
    “等等。”夏金楠拦住青风,满脸期待看着涓滴子,“国师大人,您要不再考虑考虑去我那里?”
    “不用考虑。”涓滴子朝他挥了挥手,“三公子,还请你回去,我有话想单独跟小公子说,可以吗?”
    “我听说您明天还来,不如明天去我那里?”夏金楠试探着询问。
    涓滴子哭笑不得,耐心耗尽,黑着脸看向青风,“我的话已经不管用了么?”
    青风这才缓缓上前,拉住夏金楠往外走。
    陵挽月冷眼旁观,随便扒了几口饭就扔了筷子,起身准备离开。
    “陵姑娘,多谢!”涓滴子跟着放下筷子,“饭菜味道不错,但我还有事,要先走了。”
    “慢走,不送!”陵挽月突然想到之前答应徐紫叶的事,又叫住他,“等一下。”
    涓滴子转过身,“陵姑娘还有什么要交待的?”
    她犹豫了一下,问道:“徐景峰,他现在哪里?”
    “徐景峰……”涓滴子思忖片刻,似乎想起来了此人是谁,“安城原来那个徐太守?”
    “是他。”陵挽月点头。
    “他怎么了?”
    “这就要问你了,人家太守当的好好的,你怎么说流放就流放,还把人往边关送。”陵挽月没好气的说道:“徐姑娘现在是我们小公子的人,每天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的,哭得我心烦,你行行好让徐景峰回来,这样大家都清净。”
    涓滴子看了眼陵挽月,又看了眼夏玄亦,问了句不着边际的话,“你们不是在双修?”
    陵挽月白他一眼,“双修怎么了,双修也不能耽搁人家娶妻生子。整个夏氏这么大的产业,那总得有人来管吧。他夏玄亦管不了,那他的儿子来管也行。”
    涓滴子连连点头,“有点道理!”
    “你管它有没道理,你就只管放人就行。”陵挽月编起谎话来脸不红心不跳,已经是得心应手。
    “徐景峰以后说不定跟我们小公子是一家人,怎能让他独自一人在边关,还是回来比较好。当然,如果他能留在京城,那最好不过了。”
    涓滴子身为国师,周旋于朝廷各种势力中间,怎能不明白陵挽月的这点小心思。放在以前,他完全可以不用理会。
    可如果徐紫叶真能在陵挽月和夏玄亦中间横插一脚,那么他的机会岂不是就来了?说不定,陵挽月改同他双修也有可能。
    本来徐景峰去边关就是可去可不去,让一个贪生怕死的书呆子给他找紫玉,必然希望渺茫。还不如让陵挽月承他一个情,日后回报必定不少。
    “原来小公子对徐姑娘有意,这个面子我还是要给的。”涓滴子从夏玄亦脸上没看出什么端倪,便对陵挽月说道:“陵姑娘你放心,这个小忙,我肯定是要帮的。不出一个月,我保证徐景峰完完整整的站在你们面前。”
    陵挽月不敢去看夏玄亦,毕竟方才是借了他的名头在胡说八道。不过既然涓滴子已做出承诺,那此事也算是完美解决,好歹给了徐紫叶一个交代。
    “陵姑娘可还有别的事需要帮忙?”涓滴子见两人都不说话,又问道。
    陵挽月摇头,“多谢国师大人,我就这一件事。”
    “我有!”一直未曾说话的夏玄亦抬起头看向涓滴子。
    “说说看。”涓滴子坐了回去。
    夏玄亦的话言简意赅,“前不久你让我爹带给我的那幅画的原画,能否让我看看?”
    他爹带回安城的那幅是重新临摹的,原画还在涓滴子手中。
    “原画并无大用了,就是送给你也无妨。”涓滴子沉吟片刻,“晚点回去后,我差人送过来。”
    陵挽月不知夏玄亦为何要再提起那幅画,想来应该是跟今天的发现有关。
    想到这里,她问涓滴子道:“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你之前好像说这画能助人提升修为,为什么说现在就没用了?”
    “你们有所不知。”涓滴子打开了话匣子,“我刚得到画时,每次从灵泉修炼回来,只要一看画,躁动的灵气就会完全平复。但功效并非长久,现在就是把画盯穿了也没用。”
    灵泉中暗含死气,涓滴子在灵泉修炼,死气和灵气一同进入他体内,躁动是必然的。画能平复死气,极有可能是那画用料的问题。
    “那你为什么会临摹一份给夏玄亦?”陵挽月又问。
    涓滴子嘿嘿笑道:“以前我以为这个世上只有我一人能修行,但在知道小公子也能修行后,便起了好奇心,很想见识一下。送画没有别的意思,就想看看小公子能不能从画中看出什么端倪来。”
    陵挽月嗤笑一声,“画功比我还差,能看出什么端倪。”
    “这么说来,你们也没看出线索?”涓滴子问。
    陵挽月问他,“你看出来了?”
    涓滴子摇头,“没有。”
    “那不就得了。”陵挽月摊手。
    “不知小公子为何突然想要这幅画?”涓滴子转头问夏玄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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