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顾娉婷忙完这天所有的公事,连文昭仍是没有回家,也没来上班,都顾不上琢磨。
    便又在为早上看到厉斯年干净整洁的庭院,而发呆。
    就在这时,方佩妮给她打来电话。
    “娉婷,有消息了,我们见面聊吧,晚上想吃什么?”
    一听有了消息,她哪还等得及晚上?
    “佩姨,我现在过去找你。”
    顾娉婷没带司机,自己一路飞车,来到方佩妮公司,直接敲开方佩妮办公室的门进去。
    “佩姨。”
    “坐!”
    两人边往沙发边走,顾娉婷边一刻不能等地开口便问:
    “到底怎么回事?她是我姐妹吗?”
    方佩妮接过她脱下的外衣,亲手帮她挂起来,再笑着把她按坐到沙发上:
    “急什么,先喝口热茶。”
    一杯事先准备好的热茶递到她手里,方佩妮才在她热切的注视下开口:
    “我见过那女生了,说来都是故事,不过怕要让你失望了,”
    方佩妮顿了下,似不知如何讲述这个故事。
    顾娉婷急道:
    “佩姨,你快说,失望也没关系,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我受得住。”
    说是受得住,但顾娉婷的面色明显不好看起来。
    方佩妮忙把话接下去:
    “那就是个暗恋雷洛多年的女生,知道他喜欢你,特意整容成你的样子去接近雷洛……”
    顾娉婷难掩失望,又深觉不可思议地叹道:
    “只是这样……怎么会这样!”
    一口没喝的热茶,被顾娉婷放回茶几上,面上没了急切,可也没了神采。
    垂下眼帘,低声道:
    “你知道吗佩姨?其实我总有个感觉,特别强烈,其实我亲生父母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他们甚至知道我是谁,又在哪里,他们只是不想认我……”
    顾娉婷越说声音越低,眼睛甚至微红地湿润起来。
    方佩妮一时无语,捏紧手里的茶杯。
    几次想开口说点儿什么,但都打住了。
    半晌之后,才站起身,走到顾娉婷身边坐下,搂着她的肩膀。
    又是几次欲言又止之后,猛地站起身:
    “对不起,你等我下!”
    方佩妮突然出去了。
    顾娉婷不知道方佩妮是想让自己静静。
    还是她也突然想起了母亲,一时难过,自己也需要冷静下。
    她猜不到。
    也没心情猜。
    只安安静静地独坐了一会儿,起身先走了。
    这样的心情,不适合再继续跟方佩妮聊下去。
    两人都徒增伤感。
    出来路过秘书室的时候,她跟秘书舒岚说了声,拒绝了舒岚送她下楼,独自离开。
    为着这一点希望,她甚至没留意到今天的天气。
    推开fh公司大门的时候,冬日少有的暖阳照在身上,她方才发觉,今天的天气着实不错。
    想到这里,她忽然想到早上的一桩怪事。
    那就是,厉斯年荒芜的庭院,竟一夜之间,变得出奇地干净整洁。
    为此,她惊得站在自家庭院里,高声大喊吴姐,待吴姐惊慌失措,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地跑出来后,她指着那庭院问:
    “是你扫的吗?”
    “哟,小姐,昨晚我睡觉时都半夜了,今早不到五点我就起了,我哪儿有时间啊?再说……”
    吴姐瞄着她的脸色顿了下,才说:
    “我就是有那个心,也没胆子碰啊……”
    吴姐悄悄地瞥眼雷洛的院子,“我天天能碰见那位,可不敢给自己找麻烦。”
    顾娉婷的心在那一刻,忽然失了频率,猛地吸口干冷的空气:
    “你说,会不会……”
    “哟!您可别说了,亏了这是大白天,换成晚上,我非做噩梦不可!”
    吴姐说完,怕她伤感地把她推出门去,催上车,又嘱咐司机小心开车,这才转身回屋了。
    结果去公司的路上,她脑海里始终是那个干净整洁的庭院。
    甚至竟一时忘了,凌骁送完小宝小贝上学回来,要送程紫晴去机场的事。
    直到司机把她载到公司,提醒她下车时,她这才想起这回事来。
    然而在她刚坐进办公室没两分钟,便接到程紫晴的电话。
    “顾小姐,求你帮帮我吧……”
    “怎么了?”
    “我不想去机场,也不想回蓉城,你帮我劝劝凌骁,让他别送我走好不好?”
    “我……这不太好吧?这毕竟是你们的私事,我不便参与,再者,他也未必听我的……”
    “不!顾小姐,他肯定会听的……”
    “……”
    “你毕竟是他老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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