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人,向来爱憎分明,固执、火爆、也死心眼。
    爱了就会用尽全力去爱,可决定放手的时候,也不会有任何妥协!
    走到二楼,夏意晚的心跳,开始加速。
    若说内心一点也不紧张和慌乱,是绝对不可能的!
    虽然在晏西之前,她谈过一个男朋友,可那只是喜欢的程度,对晏西,她是交付了真心,想要跟他过一辈子的深爱!
    夏意晚走到卧室门口,她深吸一口气后,将门推开。
    宽大的软榻上,并没有男女的身影。
    夏意晚稍稍松了口气,但紧接着,浴室里传来女人娇软的声音。
    “我好难受,不要再继续了,停下来……”
    夏意晚长睫陡地一怔,她大步走到浴室门口。
    磨砂破璃里面,隐约可以看到里面一对亲密的身影……夏意晚抬起手,用力捂住嘴巴,浑身血液都凉了下来。
    她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里面的一幕。
    她想要上前,将门狠狠推开,抓个现行。
    可是,双腿好似灌了铅,无比沉重。
    她不敢再往前一步,不知过了多久,她转身,大步跑了出去。
    到了别墅外,她大口大口的喘气。
    明明看到那些照片时,她就已经清楚,他最近一直都在骗她。
    可她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也许,他并没有她想象中那般不堪。
    可是,她失望了、寒心了!
    夏意晚鼻头酸得厉害,眼眶里一阵酸胀的难受。
    泪水,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她捂住嘴,用力咬住自己的虎口,泪水落到了她的手背上。
    心脏,像是被什么利器狠狠划开了一样。
    她没有让自己哭出声,无声的淌着泪,胃里翻绞得厉害,恶心又难受得想吐!
    她中午并没有吃东西,不知道是不是肚里的宝宝饿到了,她用力擦了下眼泪,告诉自己要坚强。
    她自己可以受罪,但肚里的孩子呢?
    难道也要跟着她受罪受折磨吗?
    夏意晚离开了海边别墅,她坐进车里,眼眶通红,脸色惨白如纸。
    她趴到方向盘上,想要将先前看到的一幕忘掉,可是,那样的画面却不受控制,一次又一次的浮现出来!
    她觉得晏西是这个世上最残酷的男人,一边甜言蜜语哄着她,让她甘之如饴的为他生孩子,一边又和他的白月光纠缠不清。
    她还为上两次误会、冤枉他,感到自责、愧疚!
    现在看来,她的第六感并没有错。
    口红印,头发,应该都是时樱的吧!
    他骗了她一次,又一次!
    若不是前几天她在商场看到时樱买的那件牛仔外套,她还会像个傻子一样被他蒙在鼓里!
    夏意晚开车到了市区,车水马龙的繁华都市,却好像再也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她感觉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孤寂、寒冷、窒痛!
    她真的很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好好保护好自己的心?为什么要在晏西的甜言蜜语中对他动了心?
    他那样的男人,找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他迟迟不结婚,只是因为他的白月光没有回来啊!
    她和晏西,从来都是两个世界的人不是吗?
    ……
    海边别墅,浴室里。
    晏西衬衫扣子解开了前三颗,浴缸里的水,浸湿了他的西服裤子。
    他半蹲在浴缸边上,身前蹲着时樱,他一手捏着她脖子,一手按着她后脑勺,将她的脸按进浴缸里。
    中午西餐厅经理上错了酒,酒带有催晴效果,时樱喝了好几杯,回别墅后,药效发作,她将他当成了顾司霆,想要他做她的解药。
    晏西也喝了一杯那种酒,他身体里有点不适,但还在能控制的范围内。
    他从没有想过要占时樱什么便宜,他见她意识不清,就拖着她进了浴室。
    浴缸里放满了冷水,他将她的脸按进去,试图让她清醒。
    时樱全身都在颤抖,乌黑的长发浸了水后黏在脸颊上,显得脸颊愈发苍白柔弱。
    “阿霆,人人都说我们以前很相爱,你为什么对我没有一点感情了?你帮帮我好不好?别再继续了,我真的很难受……”
    “时樱姐,我不是四哥,我也帮不了你!”他能帮的,就是让她清醒过来。
    时樱还想说点什么,下一秒,又被晏西按进了冷水里。
    反反复复无数次后,时樱的理智慢慢恢复。
    她苍白着脸,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沾着水珠的长睫颤了颤,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她眼里露出一抹讶然,“晏西?”
    晏西见时樱终于清醒了,他稍稍舒了口气。
    他俊脸冷沉,“那个餐厅经理连酒都分别不出来,我等下打个电话,让他以后滚出餐饮业!”
    时樱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浑身已经湿透了,衬衫紧贴在他身上,结实精健的胸肌以及壁垒分明的肌腹隐约可见,透着男性荷尔蒙的性感。
    她拉住晏西手臂,缓缓从地上站起来,“他应该不是故意的,我已经没事了,你别怪他了。”
    晏西看着时樱冻得泛紫的唇瓣,眉头紧皱,“你就是心地太善良了。”
    “你衣服都湿了,我这里有套男士新衣服,你赶紧去换了吧!”
    “好。”
    ……
    夏意晚将车开回了晏家。
    回到卧室,看到她和晏西同床共枕的宽大软榻,她只觉得无比讽刺。
    现在他生活过的地方,她都觉得窒息。
    她要逃离这里,逃离那个男人!
    夏意晚开始收拾直己行李,很快,她就收拾完了。
    晏西给她买的东西,她一件都没有带走,她只带走了原本属于她的东西。
    (本章完)
    第439章 摊牌
    晏母看到夏意晚提着行李箱从楼上下来,她讶然的问,“晚晚,你拿着箱子去哪?”
    而且和平时出差的小箱子不同,夏意晚这次的箱子很大,像是要永远离开晏家一样。
    看到眼中露出关心和担忧的晏母,夏意晚鼻头一酸。
    晏家所有人都对她很好,除了晏西。
    晏母,晏父,还有晏老太太,都将她当成自家人疼爱。
    她知道,晏老太太没多少时间可活了,她不该离开晏家的。
    可她心里真的很难受。
    若是不离开,她可能会窒息!
    “妈,我要出趟差,过段时间才能回来。”
    晏母拉住夏意晚的手,“你现在怀孕了,不能太过操劳。”
    “我知道,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孩子的。”夏意晚抱住晏母,“妈,你不用担心。”
    晏母不怎么干涉孩子们的工作,她也知道,现代女性都独立,让她们做全职主妇是不太可能的。
    晏母拍了拍夏意晚后背,“出门在外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跟妈或者晏西打电话。”
    “好。”
    从晏家出来,夏意晚开车,前往机场。
    她特别想家,想夏爸夏妈,她买了最快回郦城的机票。
    三个小时后,她回到了夏家。
    正好赶上夏爸夏妈吃晚饭。
    看到突然出现的夏意晚,夏爸夏妈无比讶然,“晚晚?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夏爸夏妈将夏意晚拉进餐厅,“还没吃饭吧,妈再去炒两个菜。”
    夏意晚扑进夏爸夏妈怀里,用力抱住他们。
    虽然她从小生活在乡下,后来夏爸成了暴发户,身份一直被上流社会的人瞧不起,但她最不缺的,就是父母对她的疼爱和关心。
    回到他们身边,她感觉自己还是从前那个没有长大的小女孩。
    空寂、难受的心灵,也能得到抚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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